第41章 审问
李昊天开口，声如洪钟：“然后如何？”
他立于貂蝉之前，悄然向后伸出手，轻抚貂蝉，示意她保持静默。
叔言，妾必倾听。
吴道洞察了他的动作，视线随之转向貂蝉，眼中闪烁着猎豹窥视猎物的凶光。
这才是真正的女子，唯有她，才配得起我这“神”之称号！
沈耀的目光捕捉到吴道的神情，愈发确信二人间的竞争关系。
身为豪门少爷，日日挥金如土，同时也需洞悉人情世故。每逢变故，皆需以数据为引，剖析形势。
李昊天与彼者较量，比例如下：
姿容：四分之五
魅力：五分之三
武力：五分之一
李昊天，祝你好运。
吴道朗声道：“如此，此地公众之地，我们交手十招，十招内，我若败北，任你处置；反之，亦然，如何？”
闻言，四周之人，包括在场学子，皆议论纷纷。
“这学生定输无疑。”
“对啊，比什么比。”
“哎，何苦呢？”
沈耀审视欧阳栋梁，他似乎毫不在意，此刻正横握手机，似在游玩秘境？
沈耀开口：“同学，怕了就道歉吧，省事。”
嘲讽之意，众人皆知，却有不少附和之声。
“有理。”
“我若如此，肯定认怂。”
“对啊，道歉又不会少块肉。”
突然，欧阳栋梁抬眸，扫过沈耀一眼。
欧阳栋梁心中不快，这算什么意思？要李昊天服软？不知我们同住一室？
沈耀却报以深意一笑。
欧阳栋梁眉头微蹙，他觉得这笑容背后并无诚心，反而透露出一丝得意。
沈耀，你记住，我会记住这一刻，随即他继续低首游戏。
糟了，主宰被偷了！
沈耀心中疑惑，我帮了你，为何看我这眼神？
是我看错了吗？
非沈耀观人不精，实乃欧阳栋梁的反应令人难以揣摩。
人群喧嚣，李昊天高声道：“好！”
四周渐次沉静，李昊天转身对宾客言道：“我们仅是切磋武艺，绝非挑起事端，诸位勿报警，可行否？”
围观者仅是看热闹，如今热心人少，来此品尝灵牛肉的多是二十余岁青年，乐于看戏。有的在网络中是正义的守护者，有的则是无礼的评论者，无论线上线下，都是旁观的路人。
刘颖与杨冬丽虽曾对李昊天嗤之以鼻，此时却暗自担忧，毕竟同校同袍，而李昊天即将与恶霸交手。
“嘿，他力大无穷，别靠近他打。”
一回头，发现说话之人竟是肖潇。
李昊天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朋友，其实也不错。
围观者逐渐散开，留出一个约十平方的空地，这样的场地足以供二人一战。
领班察觉到即将发生争斗，但店长无法联系上，本欲亲自劝阻，或报警，然而听见二人只言切磋，且言辞恳切，遂不再担忧。
吴道转动脖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李昊天也调动真元，摆开架势：“来吧！”
吴道嘴角再次掠过狡黠的笑意，无需蓄力，直接一拳轰向李昊天。
李昊天已将真元汇集于右拳。
“哈！”他咆哮一声，拳上白芒尽出，直击而出。
双拳相交，吴道手臂受重击，弯曲下来，李昊天的拳头直捣其胸膛，他整个人随之倒飞出去。
“砰！”洗手台的灵镜被吴道的身体撞裂，他身体咕噜滚落，跌离洗手台。
众人大惊，甚至震惊！
“我靠！”
“秒杀！”
“不会吧？！”
沈耀、刘颖等人同样震惊，这恶霸能将他们四人推开，力道该有多强？
最吃惊的非肖潇莫属，他曾与吴道交过手，深知其厉害，没料到李昊天一拳便将他击飞！
李昊天心中也略感惊讶，他怎么这么弱？是我表现得过于震撼了吗？
下次得收敛些。
貂蝉嘴角扬起，轻轻一笑，心想以叔叔的修为，怎会败给这初生的行尸？
欧阳栋梁这局游戏恰好结束，同样获得胜利，与李昊天一般无二。
领班看不下去了，你们切磋归切磋，为何砸坏我们的灵镜？
他正要上前找李昊天赔偿，欧阳栋梁拉住他，走向一旁，取出自己的名贵钱包：“多少钱？我赔。”
沈耀愣住。
李昊天闯祸，欧阳栋梁买单？
这是生死之交啊！
此刻，吴道满面满身都是玻璃碎片，恐惧地看着李昊天，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神赐予我的力量……怎么可能……”
李昊天笑容满面，俯身问道：“刚才的约定还算数吗？”
吴道愣住，李昊天不待他回答，便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拽入男厕。
不少围观者再度震惊。
莫非，李昊天是……
仅须瞬息之间，李昊天便从灵兽空间中走出，腰间的玲珑齿已然归位。他必须弄清楚，吴道何以化为这般非人非鬼之态。
此事至关重要，若不清查，恐日后的世间皆为此物，社会秩序又如何维系？虽起初肖潇等四人合力制住吴道，但李昊天料定，定是趁其不备所致。如今的吴道，力量已媲美暗劲巅峰强者，寻常凡夫俗子，岂能阻挡？
至于提起裤腿，小解完毕自然之举，何需赘言？
李昊天再度仔细净手，貂蝉则询问：“人呢？”
李昊天摇头，回应：“他从窗户外逃走了。”
貂蝉敏锐地感知到，吴道的气息瞬间消逝，仅凭一介行尸之身无法做到，定是叔父使用秘法收起。众人并未深思，有的怀疑李昊天有隐情，有的则信服，毕竟吴道初显之威亦是惊人，能脱身亦属正常。
王娜娜听见玻璃碎裂声，担忧李昊天安危，却被凡凡的双爪紧抱脚踝，动弹不得。此刻她才忆起，昊哥的猫，能言会语。幸而不久李昊天安然归来，见他无恙，她才放下心来。
即便仅见李昊天受吕布所挫，其余时刻皆是他在惩治他人，但每遇李昊天即将对决，王娜娜总会莫名忐忑。
至此，两系联欢的计划搁浅，原定的夜歌之夜，亦随之取消。
此刻，李昊天有更紧迫之事待办——审问。
周二，虽无课，但晚自习照常，本就无意参加的他们，此刻已是傍晚七点。除李昊天外，其他人都乖乖赴自习。
李昊天递信封予欧阳栋梁，嘱其务必亲手交给顾城，不得丝毫疏漏，更不得拆封。信中载明，他患有急症尿道炎。
欧阳栋梁故作庄重行礼，保证完成使命。
李昊天返回宿舍，室内空无一人。门窗紧闭，窗帘亦已拉下。整层楼皆是新生，此刻皆在自习，无人打扰，他便放心释放吴道。
吴道落地，环视四周，惊讶不已，随即视线落在李昊天身上。
“此为何处？！”
李昊天坐于赵巅床畔，冷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此地于你何干；若答不好，我会告诉你，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
吴道冷静剖析自身境况。明明在食堂，眨眼间竟置身于学生宿舍，且空气中弥漫诡异气息。
瞬移之术？
他是如何做到？
“你为何变得如此？”李昊天问。
吴道思忖许久，无解。此般神迹，似乎超越他心中的神明。
无解便无需强求，这是他的处世之道。许多时候，答案会在时间的流转中，自行显现。
犹如寻觅一件物品，需时未至，无意间却能偶遇。
“我为何要回答你？”吴道反问。
李昊天复现餐厅时的邪魅笑容，握起赵巅藏于床下的瓮金锤，一脚踹向吴道胸膛，将其压倒在地。
“不说，我便一根根砸断你的指头，不信你试试看。”他威胁道。
吴道眼中掠过一丝惧意，随即假装镇定：“我的神祗告知我，赋予我这副身躯拥有再生之力，故我不惧你。”
“是吗？”
李昊天走向宿舍洗手池，戴上橡胶手套，憋住一口气，从粉色脸盆中取出欧阳栋梁的袜子。
吴道立时捂住口鼻，原来宿舍中的怪味源自这双袜！眼看李昊天步步逼近，他连连后退，直至阳台门前，欲开门逃脱，李昊天疾步上前，捏开他的嘴。
“我说，我说！”吴道急道。
不听也罢！
“说”字出口，口型自然张开，李昊天顺势将袜子塞入吴道口中。
嗯……
如欧阳栋梁所言：“干什么？再不济，这也是爱马仕的袜子，你们别这副表情，很伤自尊的。”
此刻，吴道眼神迷茫，仿佛大脑严重缺氧，他心中的神祗，似乎不再眷顾。
李昊天一惊，再如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忙抽出袜子。
“说吧。”李昊天冷语。
吴道撑地，吐出黑黄之水，喘息片刻，艰难抬头，道：“幻想。”
世事奇妙，人的心理承受极限有度，一旦越过，再想突破，难矣。
李昊天怒火中烧，给他机会却不言，这不是自找苦吃？
再次将袜子塞入口中，踩住他左手，瓮金锤砸下，铿然作响
在破碎的灵石地砖之中，吴道的左手小指与无名指鲜血淋漓，模糊一片。
他悲痛欲绝的嘶吼，却只能在一双镶有神秘符文的丝袜下徒劳回荡。
吴道终于无法抵御十指连心的痛楚，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混账，不答应，你连死亡的资格都没有！”李昊天咬紧牙关，以灵力掐住他的命门。
吴道陡然惊醒，眼中尽是惊惧。
“舒服吗？快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李昊天低吼。
吴道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因那神秘袜子，还是剧烈疼痛所致。
“痴心妄想！”
李昊天怒火滔天，猛然间，一口吞出蕴含炽烈阳炎的玄阳剑。
吴道瞪大了双眼，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握在手中的玄阳剑，狂烈的阳火瞬间让寝室犹如熔炉，剑身赤红如血，映得李昊天面若红玉。
此刻的李昊天，在吴道看来，宛如自九幽岩浆中爬出的魔神。
他的身躯颤抖不已，匆忙应声：“我说，我说！”
李昊天亦知适可而止，再拖延下去，只怕自己也无法挽回局面。
“那就从头讲起，一字一句，不得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