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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只蝴蝶,那么美好,他悄悄地用手拢住了,却发现掌心里什么也没有。p>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p> 以及自己的取向。p> 想来这个世界的癫狂之处,大概全部点在了宋家那几个少爷的身上,从爹到儿子,居然特么都男女通吃。p> 阮榛没有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p> 他只是对少年时的那个梦境,有着难以忘怀的眷恋。p> 用来打发宋书灵,正好。p> “所以我心里有人……您当我自作多情啊,这会儿也就随口聊天,”阮榛晃了下自己的手腕:“瞧,这么多年了,我还记挂着呢。”p> 宋书灵很认真的模样,睫毛低垂,目光专注,过了会儿才抬起头:“还疼吗?”p> 阮榛不明所以:“什么?”p> “勒的印子,”宋书灵继续道,“我想着今天就能下去了,怎么越来越严重了?”p> 都有些发紫了,看起来触目惊心,提醒着昨天晚上,他被人用怎样凶狠的力气绑住手腕。p> 阮榛张了张口,又闭上,顺便给手也缩回去了。p> 他炫的又不是这个!p> 但是话匣子都打开了,再若无其事地给揭过去,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阮榛硬着头皮:“宋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p> “嗯,明白。”p> 宋书灵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还在为阮榛的伤势而心疼。p> 阮榛破罐子破摔,直接豁出去:“那您说,我是自作多情吗?”p> 话音刚落,就感觉宋书灵往前近了一步。p> 阮榛怔了下,只是本能地往后仰着身子,屏住呼吸。p> 宋书灵看着他的眼睛,视线下移,落在唇角的那一处伤口。p> 回答依旧模棱两可。p> “还好。”p> 他彬彬有礼地笑了起来,很温和的模样:“我对这个不是很在意。”p> 若是宋书灵看上的人,别说有个没在一起的白月光了,哪怕不是单身,他也能像头狼似的守在一边,静静地等待。p> 优雅的外表下,裹着的还是势在必得的强势自信。p> 他唯一的道德底线就是,不会干出主动撬墙角的事。
因为宋书灵有的是耐心。p> 当缝隙出现,就是一击毙命的时机。p> 更何况,若
是喜欢的话,一个黏在心里的白月光算得了什么?p> 他抠也能给抠下来。p> 片刻后,阮榛几乎落荒而逃。p> 哒哒哒地冲向二楼,宋书灵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有些想笑。p> “别跑太快,当心摔。”p> “不是上次的房间,来,来这边的卧室。”p> 阮榛都冲进上次的房间了,被人提溜着后脖颈拽出来,塞到走廊尽头的一处陌生屋子,门一推,面积不大,就是个小而温馨的客房——p> “砰!”p> 宋书灵差点被门撞到鼻子。p> 他站在门口,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p> “那,晚安?”p> 没有回应。p> 呀,害羞了。p> 宋书灵抬起手,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耳朵。p> 算了,今天谁也不笑话谁。p> 门口的脚步声消失,阮榛把脸从被子上抬了起来。p> 差点给自己闷死。p> 他安静地站起来,把衣服放进脏衣篓里,去浴室里洗澡,吹头发,又裹着浴巾出来。p> 在床沿边坐了会儿,终于打了个呵欠。p> 阮榛躺进被窝里,给被角都掖了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p> 被褥都是新换过的,明显的晒过太阳,还有种淡淡的清香,遮光窗帘也拉上了,安静的屋里无人打扰,只能听见自己浅淡的呼吸。p> 不知过了多久,阮榛翻了个身。p> 又过了会儿,他坐了起来。p> 若是宋书灵在场,定会笑他这副头发都翘起来的模样——p> 阮榛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牵扯到了嘴角,那叫一个疼。p> 他气鼓鼓地捶了下枕头。p> 打起来软绵绵的,不够解气,所以语气就格外凶狠。p> “……烦死了,晚安!”p> 第27章p> 阮榛觉得自个儿纯属欠的。p> 没回应宋书灵那句晚安, 居然辗转反侧那么久都没睡着,以前的阮榛哪儿知道失眠的滋味啊,除了因为冻得睡不着之外, 都是倒头就睡。p> 年轻就是好嘛。p> 反正这会儿回应过了,他也终于踏实了, 重新给自己塞被窝里,脑袋一蒙, 昨晚的疲惫和倦意全部袭来, 终于踏踏实实地酣眠。
或者说, 一开始睡得还挺香。p> 但紧接着,他就做了个很
奇怪的梦。p> 梦见了曾经的那个哥哥。p> 也是让阮榛第一次,从身体上懵懂着跨入成人世界的契机。p> 泛黄的记忆总归模糊, 像是小时候被压在厚玻璃下的老照片,瞅不清, 看不明, 但知道就是那个人,梦里的阮榛抬手,使劲儿擦自己的眼睛。p> 朦朦胧胧的人影。p> 他不近视,视力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隔着几十米都能看清楚苍蝇的公母,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带同桌的眼镜玩儿,酒瓶底似的镜片往鼻梁上一架,好家伙,世界开始旋转。p> 什么颜色都有, 碧蓝色的天,青绿的山和大海, 温热的鲜血,声儿也格外的响亮,有宋春风的冷嘲热讽,宋夏雨的憨厚笑声,还有只小鹦鹉在嘎嘎叫。p> 雪白色的,似乎没见过。p> 所有的一切全部扭曲起来,阮榛感觉自己置身于万花筒里,又冷又头疼,再然后,从旋转的世界里,走来一个宋书灵。p> 穿得特讲究,人模狗样的。p> 他还稍微有点失望,以为是曾经的那个哥哥。p> 但是见到宋书灵也不错,这人总归没干过啥坏事,心眼可以,还能打架,没事儿的时候吆喝一嗓子,挺有安全感。p> “您来啦?”p> 宋书灵瞅着他,那双眼珠子是琥珀做的,流光溢彩的——其实阮榛知道自己在做梦,人有时候会这样,明白自己身处梦中,但就是醒不来,这种情况以做噩梦被追杀的时候居多,阮榛睡眠质量好,沉,踏实,少梦,所以难得一次就很稀罕。p> 他又问了一句:“您怎么过来了?”p> 说完自己呆愣了下,干嘛在梦里还这么客气。p> 宋书灵就看着他:“我来接你。”p> “接我去哪儿啊?”p> “你想去哪儿?”p> 这人就是烦,阮榛之前做过总结,干生意的人就特么经常这毛病,说话在肚子里过几圈,不直接说,反而要套话,很没劲儿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