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者年轻人与邪教
“我听他们说,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患有疾病,信仰我主,我主将会保佑你,治愈你。”
小帐篷中的黑袍主教一见到诺雅伦伊文斯便用虔诚庄严的声音大声的说道。
“真的吗?”
诺雅伦伊文斯用正常六岁小孩的语气激动的问道。
“当然。”
黑袍人毫不犹豫的继续说道:“不妨告诉你,神说你将是拯救世界的英雄,神说他将庇佑你,庇佑你成长,给你幸福,给你快乐,给你想要的一切,神说你是他独一无二的传承者,等你继承了神位,你就能将你的父母送到你的神国。”
“真的吗?”
同样的语音又一次从诺雅伦口中吐出,不过所表达的情感已然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
黑袍人也说出了他刚刚才说过的话语。
“那么我该怎么做?”
诺雅伦诚恳问道。
黑袍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首先你要先换一套体面的衣服,我们疾病教会的神子可不能穿的像是一个乞丐一样。”
帝国历628年五月二十五日,黑袍男子带着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如同一位小绅士的诺雅伦伊文斯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这个村庄沿水而建,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水走在马路上,路过人们的鞋底与鞋根,总体给人一种马上就会被水淹没的感觉。
黑暗阴森的黑袍人走在前面周围人时常与他打着招呼,而黑袍人总会微微点头以做回应。
过了一会他们两人的周围围满了形态各异的人们,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与他们穿着明显不同的诺雅伦伊文斯,丝毫也不害怕走在诺雅伦前方的黑袍男子。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很是朴素的教堂内,教堂中央供奉着一位拥有花白头发面容慈祥颇有智慧的老人。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了诺雅伦伊文斯的脸上。
他充满希望的沐浴在阳光之下,如同接受神赐的虔诚信徒。
在肉眼无法看见的微小世界中,一粒粒虚幻邪异的微小生物从诺雅伦伊文斯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然后钻回了那老者雕像中。
帝国历628年十月二十五日,诺雅伦伊文斯觉醒了名为“信仰”的能力。
信仰在古书《文字大全》中意为“指某人自发对某种思想或宗教或追求的信奉敬仰。”
帝国历629年一月一日诺雅伦伊文斯自愿放弃神子身份,成为了一位信仰坚定的苦修士。
帝国历631年五月十五日八国战争爆发,此战共有二十四个国家参与,形成了三个大型联盟,每个联盟都正好有八个国家,因此史称八国战争。
同年七月二十日萨布尔迪因死守边疆战死。
同年九月黑袍人主教治疗完伤兵后,在回诺懿城的路上被截杀身亡。
帝国历640年七月三十日,疾病教会被认定为邪教,七教会之一日月教会对其进行了清除,疾病之主成功逃脱,其余人皆被抓获,此战零伤。
次日日月教派高层提审了苦修十余年的诺雅伦伊文斯。
审讯间内诺雅伦伊文斯静静的坐在一张木椅上,那木椅崭新而精致一看就是那种放在屋中用来待客的高档货。
他的双手手腕处各带了一只浅蓝色的圆环,那圆环是由玻璃制成的,人的眼睛可以轻易的穿过它看到犯人的皮肤,它的外观十分简朴,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就像珠宝商贩卖的手镯一样。
但它可不是一件华丽的饰品,它是幻想之国的一位生物学家发明创造出来的,作用是释放毒气,释放能够麻痹细胞与骨髓的毒气。
它有很多很多种颜色,分别有着不同的用法。
比如蓝色手环可以保证让佩戴者的四肢躯干无法动弹,却完全不会伤害佩戴者的脑子,也不会伤害周围的任何人,即使那人与佩戴者有肌肤的接触,即使他的肌肤触碰到了手环本身。
所以它成为了抓捕犯人极好的工具。
本应灰暗的小屋被穿过玻璃的阳光照亮了,这使得审讯间内压抑黑暗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个干净。
诺雅伦伊文斯待在里面神情极为平淡,就像是一个前来做客的客人,等待着这家的主人,而不是等待审讯的犯人。
窗外一位下身穿着短裤上身穿着体恤,体恤外套着一件橙黄色外套,头发金黄,五官轮廓英俊的青年男子正和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威严,身着牧师长袍的老者对话。
“大主教阁下,我们为什么非要活捉这些邪教徒,让他们为他们的信仰而死不好吗?”
那金发男子随口问道,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情。
“他们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相反他们都是一些很好的人,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经常帮助当地居民耕田挑水干一些杂务,而剩下的人日常生活就是这些,他们是苦修士,这些就是他们的修行,他们这些人只是信仰错了而已。”
身着牧师长袍的老者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只是信仰错了?”
青年嗤笑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前几个月,您老人家才杀一百多个邪教徒,您就不怕他们听见您的这番话半夜来找你吗?”
“他们不一样,他们都该死。”
老者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对,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被您活活掐死。”
顺着这个话题一老一少争吵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参加过血祭。”
“他们之中明明有没有亲手杀过人的,他们是可以教导的。”
“你应该出去历练历练。”
“您是在说我像个没出过门的小孩子吗?”
“蠢货是没有救赎的必要的,这是真理,你要记住。”
“那屋里面那群就不是蠢货了吗?”
“他们只是傻而已,远远没达到蠢货的标准。”
“呵!”
年轻人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他们还不蠢吗?那个叫诺雅伦伊文斯的父母被那个邪神杀了,自己还信仰了那邪神十来年,要不是我们他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信仰他的凶手一辈子。”
“这恰恰说明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我想起了一个很适合你的词语‘双标’。”
“行了,她都死了,她又不喜欢你,你没必要为她开脱。”
听闻此言年轻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刷的反驳道:“我这是在从客观的角度分析事情,你不要污蔑我。”
“好了,我们开始审问,早些干完,不要让其他那几个教会察觉。”
老者顺势给了年轻人一个台阶下。
“好,我负责那个傻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也不比我大几岁,怎么看起来比我祖父还老?”
年轻人一边说着正事一边习惯性调侃道。
老者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走向了其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