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与陛下的谈判
跪在二楼的包厢里,两人低埋着脑袋,什么话都不敢说。
“呵,怎么不说了,刚刚在楼下不是喊得很欢乐?”
上座的男人说着戏谑的话,他的语气中皆是调笑。
“陛下,是如夏(寒霜)的错,我们未能教好两位小姐。”
“不是的,与两位姑姑无关,是我硬要背着靖安玩儿的。”
看着两位姑姑跪地请罪的样子,邢婉月立刻站出来承担责任。
陛下却并没有接话,他转向一边安静的莫靖安。
“小靖安,为何你不说话?难道你害怕?”
听着秦皇颇有深意的询问,莫靖安抬起头,如一个真正7岁少女般,露出懵懂而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害怕呀?陛下您不是完全没有生气吗?”
“你怎么知道朕没有生气?”
“因为您的眼睛像月亮一样,弯弯的还那么的亮。”
“哈哈哈~就你鬼主意多。亏得刚刚两位姑姑还在朕的面前夸赞你们。得亏你们两个如今还是稚子,否则朕非得打你们的屁股。”
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人,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都起来吧,这又不是在宫里,不必跪着。”
“多谢陛下!”
莫靖安随着两位姑姑刚想起身,就看见邢婉月依旧赫然不动的跪着。她眨眨眼,又重新跪了回去。
看着依旧跪着的两位小女娘,秦皇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他挑了挑眉毛。
“怎么?这是跪上瘾了?还是给朕摆脸子?”
一个标准的叩首礼,邢婉月稳稳的匍匐在秦皇脚下。
“邢氏婉月想向陛下讨一个恩典。”
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位小女娘,秦皇眯起了双眼。
“你说来听听。”
两人慢慢起身,眼神坚定的相望着。
莫靖安张开明艳的笑容,抢先说道:
“启禀陛下,靖安在之前在胡商那儿发现了一种香果。他们多用于去味和鲜食。但是婉月竟然发现了一种新食法。”
说着莫靖安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带着无限的崇拜与欢喜。
“陛下,你绝对想不到这个所谓的香果,在婉月的手下,不仅变成了更美味的甜点,更是一种饱腹的救命食物。”
莫靖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感受到一旁婉月的诧异,莫靖安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向着她眨了眨眼睛。
收到旨意的曹公公,赶紧呈上这个小小的油纸包。在拿到油纸包的那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传到了他们的鼻腔。
秦皇看着曹公公手上,那小小的黑褐色小块,一阵浓烈的甜香刺激在场所有人的味蕾,
“陛下,您知道婉月有多厉害吗?就这样小小的一块,它可以抵五大碗米饭的量。”
秦皇看着她们,目光深邃。他倾身向前语气深沉。
“大秦缺糖,而且它是胡商的香果。你们打算怎么让它成为大秦的东西?”
邢婉月打断想要再次开口的莫靖安,她不能让小鱼儿为她挡下所有的危机。
“陛下!这就是婉月想要的恩典。”
邢婉月望着秦皇的眼睛,坚定的说。
“婉月的大哥曾告诉婉月,南疆有一种叫甘树的植物水多甘甜。但因为不能果腹而被南疆人所嫌弃。但婉月觉得任何甜的食物,我们都可以用来尝试。陛下你看见这块小甜点,就是用甘树汁制成的糖而做。”
一旁的莫靖安又一次,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高高举起。
一块块白色的小方块,在小纸包里显得十分可爱。
邢婉月望着莫靖安,笑得灿烂,原来这就是永远有人兜底、支持的感觉。
“陛下,靖安手里拿着的一包糖,就是一根甘树制成的。成年甘树高长可达两米,粗为一寸五厘。而且南疆地热每年可收两场。”
秦皇手握成拳,拿起一颗小小的白色方糖,在嘴里慢慢品味,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澎湃。
“那香果呢?据我所知大秦没有这种植物。”
“请陛下放心,南疆的气候很适合种植香果树,我与靖安已经向胡商预定很多香果树,打算在南疆试种。据胡商所说香果可收四十年,每年可收两季。但新树要在五年后才开始结果。”
邢婉月深吸一口气,她望着秦皇终于说出来自己目的。
“陛下,臣女恳求陛下,让臣女携家人去往边疆培育果树。臣女虽为女子,但也想为大秦的繁荣出一份力。”
秦皇没有看眼前的小女娘,也没有回答,他拿起那黑褐色的甜点轻轻咬了一口,慢慢的品味着。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帝王,邢婉月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发抖。她在赌,赌秦皇对邢家的信任能否放他们这些“人质”离开,也在赌秦皇心中秦国在不受制于人,重要于他们。
“你们说这样一小块可以代替五碗大米?”
“回陛下,不止如此,它还可以在严重饥饿的时候保住一口气。”
看着一旁没有什么谈判技巧的婉月,莫靖安立刻接上话,“陛下,臣女与婉月的梦想是,给每一位远在边关的将士都配上一块。让每一位将士没有后顾之忧,让所有远征的永雄都可以回家。”
又是一阵长长的寂静,“喔喔喔”窗外一阵长长的打鸣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静,也仿佛唤醒了屋里的帝王。
秦皇先是掩着嘴轻笑,可慢慢的他还是仰头放声大笑。
“秦国有子皆如此,何愁我大秦不崛起!好好好!好啊!”
秦皇起身走到两位女娘的身边,张开双臂将手按在了她们额头顶。
“你们好样的,朕准了。此事就交于你们负责。但朕也有一个要求。”
他的手上用上了力气,压得两位女娘抬不起头。
“一切事物弱小之时,皆易被毁灭。我要你们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做成这件事。朕会暗中给你们一切支持,但在未成之时曝光,朕会亲手毁了它们。明白吗?”
“是!臣女婉月(臣女靖安)遵旨。”
窗外红火的太阳终于跳出了云层,高挂于天空。鸡鸣犬吠,炊烟袅袅,路上行人皆来来往往。沉寂了近两个月的城南街,再次热闹起来。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巧克力店正墙上挂着的红布,透过吹起的一角,看见满墙的青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而汴京城外一匹飞驰的骏马,正向着京都飞驰而来。骑马之人仿佛已经许久未歇息,嘴唇苍白,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
可他却未让马匹的速度减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