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欧阳家的底蕴与扶不起的大皇子
皇后听着自家儿子被说的一无是处，还要因臣子而避其锋芒，心中大为不快。
“姑母，志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孙子，你是他不如娴妃的儿子也就罢了，毕竟都是陛下的孩子。可是怎能说他不如自己的臣子呢？况且那欧阳家世代皆为白丁。”
“糊涂！北欧阳南何族。你以为这句话只是说着玩儿的嘛？株州何家倾尽一族之力，加上我们林家的推波助澜才与他欧阳家有一争之力。就算如此，那也是欧阳在前，何家在后。别忘了当年那时你爹还是掌管整个户部的林相。”
太后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无比满意的侄女，语气也有所放缓，孩子总归是要教一教的。
“欧阳家厉害的不单单是从商，还有他沧溟山庄的名头。世家学子如以房家为书之首，那武将剑客就皆以沧溟山庄为尊。世人皆知秋山书院雪峰崖是武学圣地，却少有人知山上的客情夫子叶临风，是欧阳家的家仆。你以为沧溟山庄庄主一句话，无论是武林还是皇室都要给三分面子是说着玩儿的吗？
沧溟山庄每代只有一人代表欧阳家出世行走，高调打理家族产业，待在外娶妻之后就会销声匿迹，直到下一位理事人出现。你且看看上一位理事人，娶走乃是武学世家之女，如今一个小小的中等世家，一跃成为武林盟主，就可知其影响力。如今世人皆知的欧阳修就是这代的主话人。”
皇后听着此话，嘴唇紧咬，“那秦晸玄岂不是已先志儿一步？姑母你得帮帮他。”
太后一听此话气得一下火气往上涌，“哀家没有帮吗？哀家花了多少力气，将他与欧阳修的厢房安排在一个院子。他倒好，一句睡觉浅眠，又爱做木工恐打扰到人家，就将人家欧阳修硬生生的推到三儿的院子。三儿能跟欧阳小子关系好，也是你儿帮的忙！”
深吸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行了，错过的就不要老是想着懊悔。没事多看看陛下的决策，跟着陛下的脚步总不会错的。咱们的陛下可不是当年那个中庸之道的先皇。”
说着太后眼睛便顺着窗花的缝隙，望向了院外的桃树。那棵光秃秃的桃树，没有任何的颜色，仿佛是一棵枯死的干木。但太后的眼中却盛满了柔情。
“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刚刚玉坤宫的夏荷姐姐来报，大皇子将自己锁在寝殿之中，无论如何都不开门。且且且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在城南街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话还未说完，“哐嘡”一只银色的茶碟就砸在了小太监的面前，里面的糕点撒落满地，那青砖之上的白色糕点如冬日的寒冰，浇透了皇后原本还在因为懊悔而狂跳的心。
“逆子！带哀家去看看，是什么让他如此沉迷，自己母后来请都视而不见。”
刚进大皇子寝宫，太后与皇后便听见，门口拍门的声音。
“大皇子，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你只要到城南街露个面就成。如今三位年长的皇子里就只有您还没有到现场了。大皇子，你开开门啊。”
门口夏荷焦急的拍着门，这可如何是好，二皇子救助伤员，三皇子挖掘寻人，皆受百姓夸赞，如今唯有大皇子
皇后看见此下景象，怒气以达到了顶峰，她大喝一声：“给本宫将门踹开！”
只听“啪！”的一声大门应声打开。
“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小心人头不保。都给哀家退下去！”
“是。”
太后一番话，所有人立刻后退，深怕自己走晚一步。
殿内，大皇子抱着一只木鸟，还未回过神来，就见自己的母妃和皇祖母走了进来。
他想慌忙藏起手中木鸟，却被皇后一把抓过来，狠狠摔在了地上，木鸟瞬间四分五裂。
“母妃息怒。”
大皇子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为何不去？告诉本宫为何不去？！”
看着母妃的咆哮，大皇子害怕的发着抖，哆哆嗦嗦的说道：“表表哥之前跟我说，株州地龙地龙翻身十分可怕，压死好多人，还有十丈高的海水瞬间卷走无数热人，孩儿孩儿只是害怕。”
“害怕？！这里是汴京！没有海水，这里地陷，如果是地龙翻身，你还能安然坐这儿？能塌一个地方吗？”
皇后气得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自家儿子肩膀上的衣物就将他提了起来，她望着大皇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语气森冷的说道，她的声音极轻，就连两步外的太后也没有听清：
“你如此怕死，就没有想过将来，如果别人当上太子，登上皇位，你这个嫡长子还会不会被人留着呢？你不妨猜猜看。”
许是被自己母妃的吓到了，大皇子脸上血色全无“不会的，不会的，夫子说了要兄友弟恭的。”
皇后瞬间气笑了，“兄友弟恭？寻常百姓还会为了家产利益相互争夺，你生在皇室还想着兄友弟恭！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说着皇后用力将他甩了出去，“秦晟志！给本宫站起来，拿出你大皇子的体面走出去。干你大皇子该干的事，履行你大皇子该履行的义务。这是你的责任！”
看着这个趴在地上不成器的儿子，她感到十分无力。
“夏荷，带大皇子去城南街，看着他一个个给伤员包扎。只要他们没有回来，大皇子就不许踏进宫门半步。”
看着被人拖出去的大皇子，皇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一只苍老的大手砥柱她的后背，“霜儿，我们都是林家女，知道家族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帮扶，可以相辅相成，但不能被家长钳制。大皇子太过依赖林家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
太后话未说完，但皇后已知是什么意思，太过依赖母族的帝王，只能是操纵的傀儡。
“霜儿知晓，谢姑母提点。”
林皇后知道，有些东西得早作决断了。
此时城南街的废墟之上，无数人自发的参与到搜救之中，包括莫靖安和邢婉月。
邢婉月与霍丞相派来的太医一起，为伤患处理伤口。开始太医还不放心一个小孩，但看他手法熟练，包扎得当，也就默认她的加入。
而一旁的莫靖安则在安抚独自一人的孩童，许是本就比那些孩子大不了几岁，莫靖安很快便安抚他们，还带着他们给大伙儿送水。用她的话就是，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莫靖安刚把水分发好，转身就看见二皇子带着侍卫在街边搭起了施粥的棚子。她心想这条花麻蛇能想到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造势真是够聪明的。
“造势。”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糟了渣爹绝对要搞事。
她转身向邢婉月跑去，绝对不能让他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