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崔牧之看着手上的血色短剑，有点怔怔出神。
他刚才心里只是浮现出一个想法，这柄剑就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上了？
噢，不，可能还有一层媒介，那就是看上去就很贵很神秘的白玉螭虎纹剑格。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不能完全解释清楚崔牧之心里头的疑惑。
是，他自己本身就是有点“邪门”的人，利用自己笔下的文字可以引导别人自杀。
不过，硬要往科学的角度进行解释的话，也有心理学和催眠术等一些容易被人接受的概念，可以用上。
但心念一动，手上就出现一把剑这种事情，似乎只有幻想小说里，才能找到对应的依据了。
这就是【神秘】？
作为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从小就被灌输科技强国和无神论观点的崔牧之，还是感到了震撼。
“接收到它告诉你的信息了吗？告诉我，你被纳入了哪条权柄？”韩泽在崔牧之清醒过来前，就戴上了墨镜，此时看不清他眼眸里的情绪，但语气之中藏着期盼和亢奋。
“信息？权柄？”崔牧之不明所以。
他举起手中的血色短剑，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动作，引来了意料之外的激烈反响。
“咔！”
在韩泽身后，追随他而来的四名军装成员，不约而同地在崔牧之举剑的同时，拔出了手枪。
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少年囚犯的脑袋。
崔牧之顺势把血色短剑扔下，高举双手过头。
在这黑岛监狱内，狱警们的作风颇有大洋彼岸鹰酱的风格，一言不合就是“砰砰砰”伺候。
他早就养成了听话服从的习惯。
“干什么呢？大惊小怪，都给我把枪收起来！”韩泽抬起手掌，四名手下立即收回了枪械。
“不好意思，他们过度反应，没吓着你吧？”韩泽适当地在脸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笑。
崔牧之则是放下举过头顶的双手，皱起眉头。
“韩sir，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此话怎讲？”
“他们，我是说你的几位手下，他们的反应很不正常。”
“刚才你不小心做出了攻击性的动作，作为我的保镖团队，他们有些警戒也不奇怪吧？”
“不对，他们顾忌的，不是我的攻击性动作，而是，这柄短剑！”
崔牧之伸手把掉在桌上的血色短剑再次捡了起来。
他一边捡一边注视着韩泽身后的四人，果然，在他指尖触碰上血色短剑的瞬间，几个人脸上的微表情都不受控制地变得紧张起来。
这些微表情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崔牧之的眼睛，毕竟，他最擅长的领域是催眠暗示，而要达成这点，对人心和细节的把握尤为关键。
“好吧，实不相瞒，为了给诅咒之剑寻找合适的主人，你不是我们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对象。”
“哦？”
“在来这里见你之前，我们一共安排了一百三十九场‘面试’，无一例外，那些面试者都以失败告终。”
“你是说，这个剑格，也会选择能够使用它的主人？”
“没错！”韩泽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省事，省时间。
“所以，那些个面试者，在我之前的那至少一百三十九个人，结局怎么样了？”
韩泽陷入到沉默，现在，他有点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说话了，费劲，费脑细胞。
“都死了。”沉默半晌后，韩泽开口就是一道惊雷。
“他们触碰上剑格，没有引起任何反应，但所有摸过它的人，都在七天时间内，死于非命！”
韩泽的语气仿佛在回忆某件恐怖的往事，他低沉道：“每个人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心脏病发、车祸、脑中风、吃饭的时候噎死、走在马路上突然遇上井盖碎裂……”
说着说着，韩泽注意到了崔牧之古怪的眼神，他虚握拳头，放在唇边，“咳咳”两声。
“别这样看着我，你是无期徒刑，如果没有外因介入，你一辈子都要在岛上度过，用一次赌命的机会，换取可能的自由，你问问岛上的其他人，估计会被抢破头。”
崔牧之平静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接受这桩不算“友善”的交易。
他被判的是无期徒刑，终身监禁，一辈子都要在这座充满钢铁气息的岛屿监狱上度过，拿命来赌一次换取自由的机会，不算太亏。
想明白这个道理，那些无谓的愤怒也就更加无所谓了。
“误会解除，回到我刚才的问题，诅咒之剑，告诉了你什么信息？”韩泽盯着崔牧之问道。
崔牧之再次举起血色短剑，捧到了韩泽的面前，后者则是把腰板挺直，稍稍远离了这把不祥之物。
“它？它什么都没告诉我，它好像根本就不会说话。”
崔牧之陈述了血色短剑在神秘空间内的表现，的确如他所说，这是一柄沉默寡言的闷剑。
但他隐瞒下了雾山、石碑和剑音呢喃等现象。
对他来说，无论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还是在被隐瞒真相的前提下触碰了会要人命的剑格，都让他很难对韩泽产生信任。
他心里门清，这些人不是来解救自己的，而是来和自己达成一桩交易。
一桩以他的命为筹码的神秘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就明码标价，你问我血色短剑相关的问题，我就只回答和它有关的答案。
至于其他的信息……
得加钱！
“什么信息都没有？不可能！你既然能把它从剑格里召唤出来，就应该通过了它的考验才是，怎么会没有获得权柄的信息呢？”韩泽不解地问道。
崔牧之耸耸肩，两手一摊。
你问我，我问谁去？
“要不，你先给我说说呗，我应该获得什么信息？权柄又是什么东东？等我搞清楚了，我再问问它，看有没有答案。”
崔牧之用食指指骨敲了敲血色短剑的剑身，发出一阵清脆又带有一丝诡异的声响。
韩泽身后的四人再次把手搭在了枪柄上。
而韩泽则是深深地看了崔牧之一眼，仿佛在判断面前的年轻人有无说谎，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
“权柄，是一切【神秘】力量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