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你老大，姜凉生白发
“这是哪里？嗯？真香！”
“嘶，头好痛”
姜凉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身上，那几乎将自己包成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破被子，好像生怕自己受凉一般。
旁边一堆石头围着的火堆当中，木柴劈里啪啦作响，被火焰烧得发黑。火焰正中央似乎是在熬汤，炖煮着不知道什么好吃的东西，气味十分诱人。
姜凉一脸疑惑，要知道他从来都是风餐露宿，没有固定居所的，所以此刻他才会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如此好奇。
“你醒啦？”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一直坐在姜凉身边，看他醒过来，于是便出声搭话。
“俺叫张狗娃，你叫我老大就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张狗娃对着姜凉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憨厚的笑容让姜凉有些无所适从。
“我这是在哪里？”
姜凉询问道。
“还能是哪里？我的家里呗。”
张狗娃敲了下姜凉的脑袋瓜，继续说道：“真笨。”
姜凉无语。
“你先好好养养身体，食物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昨晚你入伙的时候带着的食物还很多哩。足够我们吃好几顿了。”
张狗娃笑着，偷偷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包装纸，他低声对着姜凉说道：“鸡腿，我特意给你留下的，快吃快吃，别被人发现了。”
张狗娃起身，堵住门口为姜凉放哨，一脸警戒的样子。
姜凉见状，也是毫不客气，他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他拿起鸡腿，一口咬下去，那油脂在口腔中爆开的感觉，满嘴都是幸福。
“哧溜哧溜”
很快姜凉就把整根鸡腿给吃了个精光，还顺便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
“快点，你吃完了吗？”
张狗娃催促的声音传来。
“老大，我们回来了。”
一个稚嫩无比的女声从房间外传来，不多时，四五个小孩子已经是从门口进入房间，他们都是出了一身汗。
“今天怎么这么快？！是不是跑步偷懒了？”
张狗娃故意责怪，可是为首的那个女孩子不卑不亢，说道：“我们已经按照老大的命令，围着这石楼街跑了两三圈了，没有发现财物与食物。”
前半句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很是激动，可是她的话语却是越来越无力，软绵绵的，丢失了气势。
张狗娃听出了她的失落，也是安慰道：“没关系，小的们，我们今天有饭吃的。对了，我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一食堂的新成员。”
张狗娃指着姜凉，姜凉此刻嘴中还含着骨头，意犹未尽地回味着鸡腿的味道，根本没听到张狗娃的声音。
“喂！新来的，问你话呢，做个自我介绍！”
小女孩对于姜凉无视张狗娃的行为十分生气，小脸气的鼓鼓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自我介绍？我没有名将凉。我叫将凉。”
姜凉想到昨晚那户人家下人送给自己的名字，他这么说道。
“噗通。”
张狗娃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老大！”
小女孩急忙上前查看情况。
“我都说了轮流守夜照顾这个新人，你非不听，你看，身体累垮了吧，哼！”
小女孩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吩咐其他孩子们帮忙，把张狗娃抬到了火堆旁边，大家准备开饭。
姜凉闻言，他定睛看了一眼张狗娃，发现他的双眼挂满了黑眼圈。
回忆中断。
“我今天去慈学堂偷东西的时候听教书先生说过一句话，人生于天地之间，应当是‘浩然正气长存’，以后你们就叫姜浩，姜然，姜正姜存。”
“”
孩子们听了之后，思索片刻，纷纷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只有某个女孩子站在远处，一阵无语，她小声嘟囔道：“偷东西就算了，连人家说话的”
姜凉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孩子们，他们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可是，自己作为张狗娃之下年龄最大的孩子，应当承担起让一食堂的孩子们每日吃饭的责任。
“放心吧，老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弟弟妹妹们吃饱，不用再过这种饥寒交加的生活。”
姜凉的眼中无比的坚定。
现实中。
姜凉的情绪十分低落，他的灵魂漂浮在空中，仿佛一个孤独的幽灵。
“对不起，老大，我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就这么白白的死去了。”
姜凉心中悲怆，他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害怕自己死后弟弟妹妹们无人照顾。
“吼”
突然巨石不远处，一座黑色的小山发出恐怖地嘶吼，姜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珠子都是快要瞪了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煞鬼？看他的脸，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是翟大哥！”
姜凉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那就是在自己昏迷过去之后，翟泽变成煞鬼然后将萧仁给杀死了。
“可是，为什么翟大哥变成的煞鬼如此特别呢？我记得萧仁那个混蛋变成煞鬼之后，体型虽然有所变大，可是顶多只变大了一丁点儿而已。”
翟泽的目光穿透空间，穿透巨石，直接是看了过来。
“吼！”
姜凉心中大惊失色，心中道：“难道他能看到灵魂体？！”
不过很快，姜凉的担心就被解开了。
翟泽的吼叫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进入了老僧入定一般的状态，似乎是在等待姜凉。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纳灵了，看看纳灵有没有什么能帮助我的。”
姜凉心中这么想着，开始尝试沟通识海当中的纳灵。
意识刚进入识海，姜凉就发现，整个识海空间都是充满了黑雾之气，只有识海正中央的位置上还存在一团微弱到极点的光芒，光芒正中央正是纳灵。
此刻的纳灵表面之上已经是裂痕遍布，如果不是最后的一口灵气吊着它，恐怕早就是破碎消散掉了。
当初纳灵将所有灵矿全部使用后，产生出来的灵力绝大部分被它送到姜凉的肉身来维持伤势治疗以及防御黑雾了，以至于它几乎是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灵力作为防御。
“纳灵现在是自身难保，更不用说来帮助我了。”
姜凉沉默了。
“是绝境吗？该如何是好？”
姜凉开始思考，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尸体’。
“有了！”
姜凉的灵魂直接是冲着自己的肉身钻了进去，由于肉身已死，他的灵魂会在进去的瞬间被分解崩碎。
可是姜凉却并不慌张，他在进入原本肉身的一瞬间，主动放开肉身原本仍未消散的灵力防御，主动开始迎接此地浓度颇高的黑雾加身。
于此同时，姜凉将肉身当中的全部灵力全速运转，朝着识海中央的纳灵处传输着。
“嘶”
姜凉疼得冷汗直冒。
他的全身开始出现大面积的黑斑，黑线也是开始在姜凉身上交织着，直到覆盖皮肤下的每一寸血管，最为诡异的是，这些黑蚀病的特征在成长的时候居然帮助姜凉把所有伤口全部治愈完全。
在灵与肉完成结合的一瞬间，姜凉彻底变成了煞鬼。他的头发全白，寿命在黑雾侵蚀下消耗一空。就连识海的下一层壁垒都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物质，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与灵力之间的联系都是弱了几分。
姜凉记得御灵术功法当中说过，获得灵力代表着御灵术入门，入门后便是可以在身体当中依靠精气神三气，主动生产灵力，又或者自动吸引天地当中的灵力来加速修行。
恐怕以现在煞鬼之躯，姜凉无法做到其中任一。这意味着，姜凉从今往后只能依靠矿石来恢复自己的灵力，进行修行。
纳灵处，它得到姜凉的大量灵力灌注，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是将自身上的裂痕全部修复完全，随后在姜凉识海的犄角旮旯里划出一个区域，不踏出一步。这也不怪纳灵，毕竟现在姜凉的识海相比于以前，简直就是一个臭水沟。在煞鬼化的影响下，就连灵魂都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起码，我还活着。”
姜凉咧嘴一笑，心情也是舒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