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即便如此,一秒足以
片刻,流音也坐到了女孩的身旁,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小天,两人的额头也轻轻的贴到了一起。
久违的幸福感传遍了全身,沉寂的心也再次躁动了起来,即便这个世界对自己如此残酷,哪怕就只有这一小会也好。
“谢谢你,小天。”
“我也是嘻嘻。”
“晨哥流音姐姐。”
那致死不渝的白、抗衡命运的音、放晴后的天,我的思绪渐渐被拉进了遥远的彼方,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哎呦。”
我几乎是在空中跌入这里的,好闻的花香充斥在落点的周围,异样的瞌睡感爬上心头。
“真是麻烦啊,在这种地方睡着的话”
抬头,吃力的坐了起来。
看着四周的的场景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粉白色叫不出名字的花遍地开满,长长的道路铺设在这片望不到头的花海之中,和小天的梦最大的区别便是天色并没有上一次看到的那么明亮。
从花海爬了出来,站在那条望不到头的道路上,本身每一次的梦境探索总会有种真实又虚假的感觉,因为做完梦的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但小天的出现是那么不切实际,不久前在忆之中自己也只不过是斩掉了一些异端情绪也是一样,也不仅仅如此。
变化的还有我的认知,这种情况下我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做梦的感觉了,反倒是那种踏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我似乎理解了探索梦的真正含义了,本身梦是不可影响的,但能够牵引他人在梦境中自由的流音就是最大的变数,使得拥有独特气息的我能够改变梦。
或者来说已经不是梦了,梦本身就是忆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音的影响,我已经能在梦中感受到强烈的忆质了,梦反倒像由忆质组成的回忆中的部分一样呈现给我们经历。
然后因为只是记忆的缘故所以梦醒的时候才会有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忆质里异端的情绪就是会影响忆质,就像那些饥渴难耐的黑色情绪一样。
“啊看来今天我的运气还不错嘛”
清爽的男声从身后传出,回头便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你的名字,叫晨白对吧?”
仅是一眼我就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了,因为这散发的青年身上穿着的深蓝色袍服,腰带上别着的黄色竹刀无不点明了此人的身份。
我们甚至真的只有发型才能区分两人了,黄玉一样的眸子尽管没有一丝的高光,那厌世脸跟就跟店长说的一样还是得开朗一点才行。
“嗯那你也一样?”
“嗯,初次见面。我也叫晨白!”
“哈哈,真是有趣的灵魂。”
穿着袍服的晨白扶着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笑道。
“那个前辈?你在这里多久了?”
“嗯~这个称呼不错,但我很抱歉我已经不记得了,很多事。怎么进入这里,何时进入的,又是因为什么完全没有记忆。”
“要不坐下来聊聊?”
“也是。”
两人很直接的就坐到了花丛中,袍服的晨白并没有像流音说的那样带着眼罩呢,反倒真的有种江湖骗子的感觉。
“你的记忆还没被忆质侵蚀吧?”
忆质侵蚀记忆?第一次听。
“有算是吧?我记忆力出奇的差呢以前的事基本上都回忆不起来了,但我身边有个贤惠的青梅竹马呢。”
“是流音吧?真好啊流音还在你的身边啊?她还好吗?”
“肯定,那你呢?流音跟我说过你的事,但是下次才会用空闲的时间仔细讲讲来着。”
“还还记得?”
听到这话穿着袍服的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抬头看着漫天星海,缓缓开口道。
“我啊一生只为了她挥了一辈子的剑,只可惜我运气不太好吧。没能坚持到战争结束啊,然后我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那把竹刀被晨白连带着鞘从腰间取了出来,一脸平静的把刀刃抽了出来,看着刀身反光下的自己,我也平静的看着他。
“看到这些粉白色的花了吗?知道为什么你叫不出来它们的名字吗?”
“是哦,为什么”
“因为这些花,都叫晨白。”
“”
啊?他说了什么?
全部,全部都是“晨白”?
这样想着坐在花朵上的我一脸惶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看着这片望不到头的粉白色花海。
“很不敢置信?当成我的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时我亲眼看见&34;晨白&34;从空中跌落,跟自己聊了几句随即就变成了这样,在眼前变成的这样带着点粉的白色花朵。”
“然后把它们种好,我便接着在这片神奇的的土地上旅行着,起初这里的花朵并没有那么多但我也说不上来已经过了多久了,花朵的数量比战场上昂扬奋战的士兵们还多呢。”
那把竹刀的刃插到了土地上,穿着袍服的晨白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相比之下穿着过于现代的我没有变花的迹象运气确实挺不错的?
“很好奇,你口中的流音还记得我。但你的服饰很明显跟我不是一个时代的吧?看样子你知道什么有趣的事呢。”
“可以理解,怎样?要不要跟你聊聊?”
“嗯,在那之前”
穿着袍服的晨白把刀从地上拔了出来递向了我。
“我想看看现在的我相比以前,有没有进步呢?”
“乐意奉陪。”
忆质空间中,站在花海中的两人。一人手中握着那修长的竹刀,另一边的袍服青年则是握着刀鞘看着不远处的自己。
“如果我没有退步,一秒就是你的极限了呢。”
“这个嘛我虽然连刀都没有真正的握过。”
但手感什么的并没有消失,我很清楚在斩掉异端情绪的时候的自己,尽管忆质里是那么的不真实,但挥刀的时候总感觉就像自己本应该就会挥刀一样。
“即便如此,一秒足矣。”
“话虽如此,我真的挺开心的啊。这真的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流音而去挥刀,单纯就是想起斩、去肆意挥霍自己的力量。”
看着满地的白花,突然升起的罪恶感令人有点不适,毕竟这些花说到底都曾是自己啊?终究是没得到更多的情报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吗?”
“当然。”
“那是个明媚的午后,贴身保护流音的我在掩护她离开的时候还是没能顶住,捧着紫色的花倒在了那片无人回踏足的地方。”
“再次睁眼时我就已经在这了,我想这里应该是死后的世界吧?世界尽头的彼岸?”
因为死,才开到的这?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抱歉。”
刀指着眼前的袍服青年,见状青年也面朝着自己郑重的对视了起来,下一瞬间对面的气息骤变了起来,瞳孔中的高光瞬间消失了一样。
就在一瞬间两人的身体同时动了起来,由先做出反应的我侧身朝着青年的腰部袭去,他正要反制的时候本应落到自己身上的刀鞘偏离了一下。
本应平斩的刀此时已经插进了青年的腹部,我则是因重心失衡倒在了粉白的花中,被砍到的地方并没有像想象中的流出血液,反倒是黑色的情绪从中流出,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我说过,一秒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