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唐婆婆葬礼
蓝桉在睡梦中感到短暂的窒息,吖,该不会发洪水了吧,蓝桉猛的惊醒,然而罪魁祸首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干嘛捏我鼻子啊,你谋杀亲夫啊,筱墨哥哥。”蓝桉不满的说道
“没有啊,不知道哪个小猪叫都叫不醒。”
“那肯定不是我。”
“可小猪刚才说话了?”
“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啊?蓝桉过了会反应过来,伸手去挠张筱墨的痒痒肉,太过分了,欺负人。
张筱墨低低的咳了声,蓝桉立马停下手来,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吧,是我的错。”
看着安哥儿要哭了,张筱墨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没事,今天不是跟王大娘约好去唐婆婆的葬礼吗,该起来了,不然晚了。”
蓝桉想到这个,拍了拍脑袋,真是睡迷糊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赶紧爬了起来收拾,还不忘叮嘱张筱墨
“筱墨哥哥,我来不及准备早饭啦,等果儿起来你让他煮点粥给你喝。”
“放心去吧,我跟果儿能照顾好自己。”
来不及多叮嘱几句,王大娘的声音就在院外响起。
蓝桉抓紧收拾洗漱起来。拿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五斤粗粮,又从院子里扯了两颗萝卜两颗白菜,随手抓了一条肉,应该有个一斤半,鱼就没管了。
蓝桉心急如焚地从院子里飞奔而出,头顶上的呆毛也因快速奔跑而竖起。
王大娘看到他如此慌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安慰着说道
“安哥儿啊,别急,不差这一会时间。你小心点,可别摔倒了,这路面湿滑得很呢!慢慢走,安全第一。”
“好,我怕您等久了。”
蓝桉抓紧喘了几口粗气。
两人边聊,一刻钟的时间就到啦。
到达唐家,入眼就是破败的院子,茅草屋都有些要坍塌了,难怪老人会冻死。村民们陆陆续续来了,村长和村正在主持事宜。
蓝桉走进院子,收拾的挺干净,堂屋里,摆放着老人的棺木,最普通的松木棺材,没有任何雕饰物修饰,周围环绕着花圈和香烛,烟雾缭绕。
村民都自发的穿着素色衣服,面色沉重,神情悲痛。一些年幼的汉子在跪着烧钱纸。蓝桉在王大娘的带领下过去上了一炷香。
带来的东西,要去村正那里记录,大家带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萝卜白菜,少数几个拿着鸡蛋,蓝桉手上的肉就显得格外瞩目了,难免就有些窃窃私语。
“这是张筱墨那汉子家的媳妇叭,真不会过日子,那么大一块肉,咦,自己家都没有肉吃,到这来冲面子。”
“了不是吗?大家都带萝卜白菜,就他不一样。你可不知道,他还带了五斤糙米。”
“不是吧,你没看错,五斤糙米我家五口人都能吃一个星期了,这个真不是个过日子的。”
“你晓得叭,张家那汉子身体不好,家里双亲也过了,都不知道那哥儿哪里来的这些个东西。”
蓝桉听着耳边的言语,心里不舒服是自然的。但是归根结底只能是太穷了。蓝桉也不想去反驳什么。
一旁的王大妈看不下去了,冲着那些人嚷嚷
“怎么,你家没有就眼红,一个个编排人家一个小孩,为老不尊,是早上起床没有漱口吧,再怎么样,人家夫君是秀才,大小是个官,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大肚不跟你们计较,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再说人家不偷不抢,碍你们眼了。”
蓝桉感激的看了王大妈一眼,王大妈是出了名的泼辣,也正直,村里大多数人都服他,村里的那些二流子也怕他。
毕竟当初就调戏她家林哥儿,被她拿着刀追了半个村,也就这样,王大妈在村里出了名,不过他人也是能干,一手针线活真的没话说。
村正见吵闹声越来越大,清了清嗓子,开口斥责道
“都没事做吗?再说闲话的送进村祠堂。”
瞬间鸦雀无声。到了给铜钱,蓝桉原本准备了13文,看大家都是给的9文,蓝桉也拿出了9文。
村正把银钱收集起来,找张铁柱,让他拿着这些钱去孙屠夫家里卖肉,大家听到有肉吃都很高兴。
做席面的粮食和蔬菜也规整好啦,村长开始分配任务,蓝桉跟王大娘一起洗菜,有热水在,洗菜也不是很累的活,跟王大娘边干活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
很快席面就做出来了,不到午时(下午一点),主食有糙米饭和杂面馒头,每桌也就五个菜,红烧肉,萝卜汤,炒白菜,大葱炒鸡蛋,还有一个咸菜,这也算的上不错的席面,肉上来大家都吃得停不下筷子,蓝桉觉得太腥了,不好吃,大葱炒鸡蛋里面的鸡蛋也很少,蓝桉就随便吃两口对付一下,打算回家再吃。
吃过饭后,唐婆婆就要下葬了,村长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公共墓地挖了个坑,唐婆婆就要埋那里,应该说村里的孤寡老人都埋这里,到时候由村长安排人扫墓,一家一家的轮着来。
送葬的队伍还挺长的,不过就汉子能进墓园,妇女和哥儿送个半里地就要回去收拾席面,桌子啥的要整理好,到时候汉子会带回去。多的菜想要的可以分,蓝桉没有啥想要的,打扫完卫生,就跟王大娘打声招呼,先行回家了。
这边唐婆婆到达墓地后,由村长简单的举行一下下葬仪式,念几句碑文,倒上点白酒,就可将唐婆婆的棺木下葬。至此,一位老人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申时(下午三点半),太阳渐渐西斜,蓝桉回了家。走进小院,张筱墨在客厅看书,挺直的脊背,炉火暖黄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为他高冷的面庞平添一丝温柔,果哥儿在绣花,乖乖巧巧,是个文静的美男子,跟他平时的跳脱不一样。
蓝桉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这样温馨的日子,平凡却不平常,在华夏国很罕见。
见蓝桉回来,果儿立马给他倒了杯水,刺绣也不绣了,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安哥儿,你去哪了,干嘛去了,我问哥哥,哥哥都不告诉我,你那么早出去这么晚才回啊,辛苦吗?”
蓝桉一一回复,知道是去葬礼帮忙,果哥儿也安静下来,不愿再多问,死亡,终究是一个沉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