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妈是疯子
英语课上。
胖子一边提防着泡面女王，一边踢了踢蒋易凳子。
蒋易低声没好气：“有屁快放。”
胖子从背后递上来一包草莓干和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小学生字体：蒋哥，下节自习课，《精英壑渊》打排位赛，来不来？
蒋易没心情，龙飞凤舞写了张纸条，揉成一坨塞他衣服里。
胖子蠕动半天，费了好一番劲才把纸条取出来：
【约个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胖子还想再传小纸条。
被泡面女王一个眼神瞪回去，老实了一节课。
下课后。
经常给蒋易送牛奶的清纯女孩走过来。
“你小女朋友苏婧来了。”胖子酸不拉几的说：“哎，高颜值的小两口又要撒狗粮咯！”
蒋易提起长腿，照着这死胖子掉在板凳外的屁股毫不客气一大脚：“好好说话行不行？”
胖子掐了一手蒋易脚踝，嘻嘻哈哈点头：“行！”
“不过蒋哥。”
胖子正色道：“我觉得苏婧这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配不上你。”
“我自己也就那样。”
胖子一脸严肃：“并不是啊蒋哥，我觉得你人超好超好超级好。”
“脑残粉？”
“不是啊！”
胖子笃定点头：“你真的很好，苏婧配不上你。”
“偷偷跟你说，我不和她住一个小区嘛，就上周五我还看到她和咱们学校旁边技校的一个黄头发男的……”
蒋易让胖子这个神情逗笑，打断他的话：“行了胖子，你知道相比亲耳所听，我更喜欢亲眼所见。”
胖子还是有点不甘心，趁着苏婧还没走过来，飞速问蒋易：“蒋哥，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是真喜欢苏婧？”
喜欢苏婧？
讲真的，这问题蒋易好像也没怎么想过。
蒋易和苏婧，是在新生交流会上认识的。
新生入学就出手追蒋易的人很多，苏婧算是其中最疯狂的那一个。
具体后来是怎么答应苏婧的，蒋易也记不太清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了。
后来一想，他之所以会答应苏婧。
大概也是因为苏婧对他很好很细心。
就像不发疯病时候的丽姐一样，让他觉得很暖……
胖子看蒋易半天没说话，又嘻嘻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苏婧靠近蒋易桌子，让他把右手伸出来。
蒋易依言拿出右手。
在周围一片哄声中，苏婧红着脸蛋，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很漂亮的红色发圈就要往蒋易手腕上套。
蒋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
看热闹的一片唏嘘。
苏婧脸上有些挂不住，手里还拿着那根发圈，直愣愣的不知道该干嘛，呆呆问蒋易：“蒋易，你干嘛呢？”
“我不想要。”
苏婧:“……”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体委于收水适时站出来解围：“蒋哥戴上你这个宝贝，打球不方便带护腕。”
“是这样吗？”苏婧静静看着蒋易，眼神很倔强。
“嗯。”蒋易顺水推舟回答。
苏婧表情很失望:“我对你不好吗？”
蒋易摇头：“好。”
“那……”
“我的问题。”
“……”苏婧哭着哼道：“你也知道是你的问题！”
蒋易看着她：“要上课了，这事我们私下来聊行吗？”
苏婧一改平日温柔可亲的淑女模样，哭腔浓重的高声道：“我就要现在说。”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你对我不屑一顾也很正常，可是我呢，我不是你，除了你那疯子老妈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苏婧一句“疯子老妈”出口，几乎就没人关心她接下来说的是什么了。
围观的九班全体低声互相询问疯子老妈说的是谁啊，蒋易妈妈吗？
没太可能呀，平时也没听谁提起过……
哦不对，似乎从来没见过蒋易家长来给他开过家长会啊。
难道蒋易妈妈真的是……
九班集体脸色有些复杂。
蒋易脑袋却轰一下炸开。
满脑子都是苏婧骗他，她明明说过不会说出去的……
蒋易脸色变了变，双腿一时有些发软，浑身哆嗦。
“蒋易……”苏婧眼泪猛然止住，几欲上前帮着扶蒋易，让解扣子几个不动声色隔开。
“你走远一点吧。”于收水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苏婧还想凑上去时—
“苏婧你这只绿茶婊够了！”
前排一直闷不吭声的胖子，突然拍桌闷吼。
九班集体让胖子吓了一跳，人肉背景般把目光汇聚他身上。
大家从来没见过这么满身戾气的胖子，一时还有些呆住了。
苏婧半晌才回过神，秀眉紧皱，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指不停发抖。
胖子满脸怒意，咬紧肥唇忍了半天，吐出一口气，前所未有的冷静：“别恶心人，行吗？”
此话一出，苏婧玩得好的几个女生就叽叽咕咕打抱不平了。
“到底谁才恶心啊？”
“蒋易有什么好的，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各种打架惹事，也难怪婧婧要给自己找下家。”
“他家里人脑子有问题，”说话的女生冷哼，“谁知道他有没有遗传……”
“孟晓，你乱说些什么话？！”苏婧脸色很难看。
苏婧眼神恶毒，憎恨，愤怒……
像是换了一个人。
孟晓根本不敢和苏婧对视。
在所有沉默时，蒋易冷静开口:“苏婧，我们之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