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空也得来
蒋易笼统就和他说了前面这几句话以后，便闭口不言了。
自己拿出试卷开始写。
蒋易不愿意多说。
沈邪也没多问，安静点了一根烟，安静抽着。
“能不说出去吗？”蒋易忽然问。
沈邪愣了一下，点头:“好。”
坐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抽完一根烟后。
沈邪给蒋易借来充电器，把手机开机，劳驾老赵驱车来接他回公寓。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蒋易是被客厅里整理东西的声响吵醒的。
声音不大，然而蒋易睡眠也不深。
自从老妈回来找他后，他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
拿起闹钟一看，离起床时间也差不多了。
蒋易穿好衣服，迅速完成基本洗漱。
拉开卧室门。
蒋易一眼就看到了全身整整齐齐，正在给他整理作业的文女士。
文女士。
就是蒋易妈妈，文丽。
蒋易立在原地，鼻头一时有些灌了包醋，心里就一个想法：妈，你回来了。
文女士把书本理好，抬起身。
风韵犹存的身段。
即便包裹在素净衣裳中，也能展现出它原有的魅力。
四十好几的面庞仍旧白净姣好，岁月对这个女人还算宽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太明显的痕迹。
长发自然利落的用一根朴素别针别在脑后，整个人的通身气质隐约透露出一股，已经让俗世烟火泯灭得差不多的诗书气息。
这是正正常常的文女士。
“儿子，早啊。”
文女士笑起来很好看，眼角微微挑起，就连那几根眼尾纹看上去也很温柔：
“妈做好了早餐放桌上，零钱给你放书包最内层了。妈一会儿还要去粉店，你吃完就自个去学校吧。”
文女士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了……
蒋易也说不清委屈怎么就上来的，几步走上去抱住老妈，低声有些哽咽：“妈，这回你多待两天好不好。”
文女士的发疯症不但有间隔性，还有失忆性。
一般突然正常后。
就会将自己先前发起疯来干的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
医生也无法解释。
但是住在这里哪家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趋势，让街道那些长舌妇一传十，十传百的鬼地方。
文女士的的疯病。
也不可避免的要让人拿出来添油加醋，配上个人想象和那些道听途说，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的消息，能让人唏嘘一番。
人在犯病时当然不知道街坊邻居在议论什么。
可是清醒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自始至终。
蒋易都将她保护的很好，从未让一星半点的长舌妇之音把这事嚼到她的耳根里。
蒋易从来不怕以暴力封别人的嘴，毕竟世上就那么一个文女士。
“傻儿子，妈这回哪也不去了。”
来到h市警局。
沈邪首一次的把“挂职办闲工”这五个字认识，并且深深切切的感受了一番。
h市地方小，惊天动地大事没有，鸡毛蒜皮小事倒是一大堆。
除了要职人员，其他警局工作的，间接全部成了升级版的居委大妈。
才一个上午，沈邪们刑警队接到报案，总共出警五次。
不是帮人在抓逃跑出栅栏的过年猪，就是去调节夫妻间内部纠纷的路上。
更奇葩的是。
有一对上早班的中年夫妻，还打电话给他们，口吻急切的说他们家瘫痪在床多年的老母亲快不行了，让刑警们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沈邪还以为这下总算能发挥自己的刑警本职光辉，好好施展一下拳脚。
结果……
你们这些报案的能不能认真严肃一点？
为什么给老人换尿不湿的这种工作也要找到我们警局？
警察叔叔也不是全职保姆啊！
沈邪差点让一口老气憋死。
回到公寓，沈邪胡乱冲完澡，手机就响了。
陌生号码，h市的。
沈邪看一眼，直接挂掉。
这种陌生电话他平均每天要接十几个，接了不是推销化妆品就是新款名牌包包什么的。
沈邪一度怀疑老妈在商场购物时，留给工作人员的是他的号码。
后来也确实证明了一下，老妈这事还觉得自个做的挺理所当然。
电话被挂断又响起。
（怎么也寻不着，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怎么也……）
让人菊花一紧的魔音来电铃，同样出自喜欢摆弄沈邪手机的老妈之手。
拿起手机，魔音顿停。
“你好，刑警二队沈邪。”
电话里头安静了几秒。
谁又乱打电话了吧？
沈邪刚要挂断电话，里面就出声了：“你好，蒋易。”
沈邪先是一愣，旋即笑眯眯的问：“怎么了小朋友？”
蒋易的口吻听上去还挺开心，心情应该很不错：“老沈，昨儿还得感谢你把我妈送回家。”
“应该的。”沈邪擦着头发。
“有空没？来我家店里，我请你羊肉粉，肉管够的那种”
沈邪笑了，摸烟点上:“没空也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