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雨
桑晚本来祈祷着能抽中御剑飞行修仙之类的,可惜最后抽到了一个画符的东西。
她刚刚画的是第一简单的控制符。
简单到只练习了三次就可以成型了,用法就是写上那人名字,心里默想想让她/他做的事,然后催动符咒就可以用了。
看她明天怎么办,会不会疯掉?
手中转动的笔也越来越有规律。
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陆允羡奶茶的药效大概三个小时发作。
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她内心有点忐忑,因为清楚的记得药效发作的恐怖。
手指不停的抓挠每一寸皮肤,辗转难眠一夜未睡,无论做什么努力都没办法缓解,最后精疲力尽,皮肤破裂,浑身灼热了一整天。
不过一想到他今晚会和自己一样,就开心的不得了。
这样一来,倒有点兴奋了。
于是,桑晚连写作业都写不下去了,转身爬上了床。
盖好被子后,眼睛就一直盯着棕色的天花板看。
灯没关,因为她怕等下会很狼狈,看不见的话,只会让恐惧无限放大。
只是还没撑到药效发作,她的眼皮子就撑不住了。
渐渐由兴奋的情绪转为
“哈~好困。”她睡着了。
桑晚做噩梦了。
梦里她站在一处破败的街道中央,乌云密布,雷电正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降下雨来。
街道两排的房子通体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墙壁为纯白色,屋顶是那种瓦片的黑色的一层房,可能时间太久,破败到蜘蛛网横生,也没见到任何蜘蛛爬过的痕迹,此刻也被被风刮的摇摇欲坠。
像是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存在的地方。
更为诡异的是,每栋房子后面都种着一棵柳树,被风刮的呼呼作响,都默契的门窗紧闭,每间房前都贴着一副一模一样的对联。
竖联:“冤死不甘太凄凉”,“凶手逍遥游四方。”
横批:“来陪我们。”
桑晚读完这诡异的对联,心口猛的一震,双手紧紧握住手上的书包带子。
没错,她背上背着一个粉白的书包,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吊带,扎着两个乖巧的丸子头。
并且面容此刻和没来h市之前一模一样,总之和这诡异的氛围格格不入。
有一阵猛风突然刮向她盯着的那副对联。
“刺啦”一下。
对联瞬间脱离房子,朝她这边刮过来。
明明其他房子上的对联都牢固不堪,偏偏她看向的那对很明显是冲她来的。
眼看它越来越近,桑晚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腿。
先是适应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这他妈什么是什么情况啊!狗系统,你还能不能再坑一点!”少女的喊声划过这一片寂静的夜空。
她只会用一种符,面对这种情况,一点作用都没有好嘛!
掉落的柳树叶形成一个大旋涡,也向她这边冲过来。
前方的风阻力极大,但她还是拼命地跑。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跑就对了!
总觉得被那东西追上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把老子带到什么地方来了!”她一边跑,一边发出怒吼。
不会是觉得她完不成任务,所以干脆不管她了吧!
大概三十秒后,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阵风声,和雷电声。
这个想法更加成立了,她好像被抛弃了。
天突然更沉了,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雷声更加清晰,紧接着而来的是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与其说是雨,不如是鲜血!
尽管看不清,但刺鼻的血腥味足以让她拧紧眉头。
这条街道仿佛没有尽头,怎么都跑不出去。
就在精疲力尽之时,眼前的一座桥出现的格外清晰。
桑晚站在桥中央站定,看了一眼身后还有十米左右的红色对联。
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又看向桥下波涛汹涌的河流。
桑晚将背上得书包拿下来放在地上,咽了一下口水,闭上了双眼,仿佛在下什么决心。
脸上和身体流满了恶心的红色液体,黏黏的,让人很不自在,她伸手胡乱抹了一下。
终于,她跨上去了其中一只脚,眼神坚定。
她宁愿被淹死,也不要被吓死!
“傻逼系统,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要跳下去之时,眼前突然划过一道白色的光。
近在咫尺,搞得她忘了下一步的动作该如何。
“砰!”仅有一尺距离的对联在她耳边炸开,最后烟消云散。
“姑娘为何如此想不开?”
这声音温柔,又带着极致得诱惑力,引导着桑晚朝他那边看过去。
能活着最好,她本来就不想死的。
桑晚顺着声线看过去。
血雨依旧下的又急又猛,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打着棕色油纸伞的男人。
一身玄衣的他矗立在桥得另一头,高束起的墨发随风飘动,眼睛下方戴着黑色的面巾,看不清长相,不过那眼睛倒是漂亮。
风吹的极乱,血雨有节奏的齐齐向一个方向刮。
按理说,他这伞应该没什么用,可偏偏血雨未进他身分毫,仿佛和她一样,同样不属于这个地方。
桑晚顾不上血腥的气味,将脚收了回来。
“你是谁啊”她有些犹豫得轻声问。
“我是谁?陆某倒想问问姑娘是谁?”那人轻笑道。
原来他也姓陆?
桑晚心脏扑通扑通的,竟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那人穿着古代的服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极大可能性,就是她在做梦,只是眼前这些实在都过于真实。
就在她心思杂乱时,那人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只是眨了下眼,他就已经闪现到了她身前的位置。
头顶也被他的油纸伞遮住。
“好暖和”桑晚觉得有点奇怪,抬头对上他那双微弯的眼睛,越看越觉得熟悉,可自从他来到自己身边后,自己的脑袋就空空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姑娘长得真漂亮,叫什么名字?”他挥了一下手将桑晚全身的血迹散去。
她像是被蛊惑般,迷迷糊糊的说出口:“我叫桑晚”
那人伸出左手扶上了她的肩膀:“原来是晚晚啊,我就说怎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