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怎么用洗脚盆装烧鱼,也不先问问!
“来喽!”伴随着这声呼喊,厨房里飘出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紧接着,云少卿端着一个木盆,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朵朵啊!尝尝爷爷的手艺,看爷爷有没退步。”他走到石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木盆放下。
云少卿把盆子放好后,突然发现一旁的铁棍有些碍事,于是顺手拿起它,将其靠在了旁边的桃花树下。
然而,就在这时,朵朵和张淮安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木盆中的烧鱼,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
云少卿看到他们的反应,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他以为是自己做的烧鱼不够完美,连忙凑近木盆闻了闻,自言自语道:“嗯,挺香的啊!”但朵朵和张淮安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依旧十分怪异。
终于,朵朵忍不住开口了:“爷爷,你怎么用这个盆装鱼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和责备,“也不先问问我们。”
云少卿听了,顿时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用这个盆子装鱼,会让孙女如此生气。“木盆装鱼,有何不妥啊?”云少卿心生疑虑,“军营中,常以木盆木桶盛装食物。有甚奇怪的!”
“可此地并非军营,”朵朵一脸无奈,“罢了!无妨,能吃!”
云少卿愈发纳闷,望向朵朵身旁的张淮安,问道:“小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淮安面露尴尬之色,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已经用来装鱼了,没事的,我们保证会吃完。”
“什么算了,”云少卿怒斥,“休要废话,讲!难不成这是洗脸盆不成!”
“若是洗脸盆倒还好,”朵朵接了一句。
云少卿一愣,瞪大了双眼,似乎明白了过来。“难道,这是你小子的洗脚盆?”他侧过脸,指了指张淮安。
“的确是洗脚盆!”张淮安轻声回答。
云少卿顿时指着张淮安的鼻子道:“你这小子,为何不早说,坏了这锅鱼。”
“我?我?”张淮安一脸无辜,觉得自己甚是冤枉。
“不是他的,”朵朵平静地说:“是我的洗脚盆。”
“你的?”云少卿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喜笑颜开,“那无妨,我孙女的洗脚盆,有何可嫌弃的,”将腰下的甲胄一撩,坐在朵朵对面,又向张淮安招手,“来!来!你小子莫要站着,一同坐!”
“稍等,我去取些碗筷来。”张淮安走进了厨房。
“朵朵!”云少卿忽然喊她,而且一脸严肃,“你若不想回归朝廷,爷爷不会强求。爷爷只希望你能快乐。见你腿无大碍,爷爷便也安心了!”
“这些,你都知晓了?”
“爷爷虽在外征战北海外族十余载,但你的所有情况,暗羽皆会定期向我禀报。只是未曾料到,姚重华那贼子竟敢勾结匪类。待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于他。”
“不必,亲自动手教训才更解气。”
“呵呵呵!”云少卿轻笑道:“不愧是我云少卿的孙女,果真霸气。”
说话间,张淮安取了些陶碗竹筷,从厨房走了出来。
“来!”云少卿招呼着,“小子,快坐!”
“好嘞!”待张淮安入座之后,云少卿急忙询问他:“听闻,你医术了得?”
“不敢!不敢!”张淮安将碗筷摆放在他们面前,谦逊道:“略懂一些救人之法!”
云少卿手持筷子,夹起一块鱼,放入朵朵碗中,沉凝道:“那你可有治疗‘慑心’之症的方法?”
张淮安略作沉吟:“我师父曾言,慑心症多见于沙场将士,乃是一种对环境的应激反应,若要医治,需知其心魔根源。”
云少卿看向朵朵,朵朵明白了意思,微微颔首:“我来说吧!”她提起筷子,夹起碗中鱼咬了一口,咀嚼数下,咽下后,才缓缓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张淮安即刻端坐,仔细聆听起来。
朵朵舒缓了一下道:“那年,夏族侵扰虞族边境,我随父出征夏部族,孰知在武胜关附近遭遇伏兵……”言及此,朵朵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云少卿也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我父亲身中数箭……最终……最终……”朵朵的双手,也在此刻,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朵朵!”云少卿担忧地喊她。
与此同时,一只手已握住朵朵的右手,接着一股沉稳有力的感觉,自朵朵小指的少冲穴传遍全身。她顿时平复些许,手也慢慢不再颤抖了。
“你小子!”云少卿刚想扒开张淮安的手,却被朵朵拦下,“我没事了。”
“你小子……还真有些能耐!”云少卿松了口气。
“只是暂时缓解,”张淮安心疼地看向朵朵,缓缓松开手。
朵朵叹了口气,继续道:“最终,我父亲云中君,被对方将领斩下首级……而我也因那次,导致神力爆发,在意识恍惚之间,我提着父亲的铁棍,孤身冲入夏族军营,取下了对方主帅的首级。”
云少卿一脸肃穆,拳头紧握,发出“嘎吱”的响声,突然问张淮安:“小子,有酒吗?”
“有!有!”张淮安立即起身,走向厨房的一个暗格,取了一坛酒出来。
朵朵错愕地盯着张淮安:“你居然藏着酒?”
“此乃我师父的桃花酿,我不喝酒,所以一直替他老人家藏着。”张淮安为他们二人倒了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云少卿一言不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才愤怒地说:“当初,我正好出征北海,现在想想,这一切太巧合了,就像早有预谋一样。”
朵朵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那次之后,云家花了十年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
张淮安见他们俩都喝了,便也端起碗,深吸一口气,一口喝了下去。顿时,“咳咳”的咳嗽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这就是师父爱喝的酒吗?怎么这么辣!”他捂着嘴,继续咳嗽。
“不会喝,就别喝!”朵朵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妻子安抚丈夫那般顺手。
“朵朵,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在暗中捣鬼?”云少卿手提着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朵朵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敢轻易下定论,“若真是他私通外敌,那大虞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若真是他,”云少卿怒道:“老夫的劈仙棍,定然敲碎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