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由与风
青木在宿舍的床上安静的躺着，放任身体陷入身下的柔软之中，鼻尖感受到的只有新被褥上附着的清新气息。
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事，此刻他只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港黑为他安排的这个新住处，一室一厅一卫的简单布局，还有另外的厨房，看起来很适合单身人士独自居住，布置上很是简约。
夕阳的余晖从半遮半掩的窗帘缝隙间照射进来，将卧室的窗帘拉开，可以望见，不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
直到黄昏的霞光坠入大海，夜幕从千家万户的灯火后缓缓升起，青木才重新睁开眼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熟悉的橘发青年出现在他的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各种标识混在一起，辨别不出每一样的品种分类。
远远感知到这一切，见到是熟悉的人，青木放弃了用精神力敷衍的想法，起身穿上鞋子，走到了门前。
“青木君，今天回来的时候路过便利店，就顺便帮你买了一些必需品，你应该用的上。”
门外的人神色拘谨的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见到青木开门，把手中提着的一袋东西迅速递了过来 ，看到对方没有抗拒的接过，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在交班汇报的时候，中原中也从首领那里又了解了一点青木的其他的身世之类的信息，不由得想要多照顾他一点，又担心这样做会过于逾距，打扰到对方。
仅目前看到的而言，青木君像是一个阳光向上的正常人，他的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面对任何人都表现出温和有礼的样子。
但或许只是错觉吧。
面对突然到来的善意，青木笑着道谢，从善如流的接过，对于对方口中的“路过”、“顺便”之类的词不置可否。
中原中也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刚刚青木从厨房翻出来的新茶具，杯底铺上了一层茶叶，此刻正向上飘着热腾腾的雾气。
茶叶算是意外之喜，青木出于礼貌，下意识的想要找点什么来招待客人，不过新房显然不会有什么储备。
但是在翻找杯子的时候，意外的在橱柜最底层看到了一层包装完好的茶饼，或许是某个在此住过成员的珍藏。
这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都是他的。青木想着，很自然的把它拿出来开封，但是冲泡的手法什么自然是没有，即使是暴殄天物也不可避免。
直到杯子的温度逐渐降去，中原中也为难的看了又看，最终端起茶杯，尝试性的小小抿了一口，淡淡的苦味让他微微皱眉。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中原中也盯着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的茶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青木君！”
青木闻言疑惑的回头，停下了手中兑热水的动作，剩下的茶叶得以幸免于难。
“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中原中也斟酌着开口。
“那个混蛋，嘴上说着什么要去清爽的自杀，然后整天就知道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一想到这里，中原中也眼前浮现出某个缠着绷带的身影，语气都咬牙切齿起来，怒气值显而易见的上升。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活蹦乱跳的活着。”
青木听到这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为了表示自己认真在听，还是反驳了一句。
“哪里像，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去自杀。”
中原中也沉默的垂下头。
“但是青木君，明明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但是总让人感觉不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像是麻木行走于人间的尸体。”
说到这里， 似乎是觉得“尸体”这样的形容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是仿佛被禁锢着，束缚着，无法逃离后灵魂归于死寂的压抑感。”
“甚至如果相比起来，那个绷带混蛋都比青木君要有生命力。”
说着中原中也不等青木回答，猛的站起身。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束缚着你，但是人总要去挣脱枷锁，然后去看到自由的天空。”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中原中也抬起头看向青木。
“要去感受一下自由的风吗？青木君。”
湛蓝色的眼睛中满是耀眼的活力和期待，青木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剩下没有说出口的话，淹没在极速下坠的风里，红色的力量包裹着他们，从数层楼高的地方一跃而下。
“我从不放弃热爱生命，即使是如死亡一般的活着，也仍然期待见到热烈的人。”
夜幕之下，城市的街道被璀璨的灯光照亮。一辆酷炫的红色跑车从路上飞驰而过，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寂静的夜晚。
驾驶的人是一个橘发青年，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兴奋，后座是一个黑发的少年，他的神色略微有些犹豫和紧张，但眼中也有着隐藏不住的期待。
橘发青年的驾驶技术娴熟而自信，车辆在他的掌控下如箭一般穿梭于车流之间，在横滨的大街小巷里肆意的前行。
黑发的少年渐渐松开了紧攥着车座的手，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心中的压抑和束缚也在这一刻被风吹散。
“坐稳了！”直到他们驶进一条死胡同，黑发少年的心不由得提起，只听前面的人兴奋的喊出声，不仅没有停下的趋势，引擎的轰鸣声更加剧烈，似乎在这一刻要将速度压到极致。
在即将撞到墙壁的时候，红色的力量包裹住他们，红色的机车从地面上跃起，轮胎碾过墙壁上的红色砖块，嘶吼着调转方向，向着上方继续突进。
在夜幕的遮掩下，如一抹红光，在半空中穿梭。
沿着光滑的墙面，他们爬上了横滨最高的大楼，脚下的建筑在视线内变得越来越小。
直到车头冲刺到最高点，橘发青年将双手松开，调转方向，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不羁与冲动，放任重力将他们重新拉向地面。
在这一刻，青木只能感觉到自己飙升的心跳，仿佛将要冲破胸腔。风吹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恐惧仅短短占据他的思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和自由。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失重感，什么都不再去想，全然的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身边的橘发青年，享受着难得的一次放纵。
“生命是一程可以前往任意地方的自由的风，不管旅途如何，你依然属于自由。”
牵着爱丽丝走在路上，森鸥外抬头看着越过头顶的一抹红光，抬手拍了个照片。
“年轻人就是要肆意一点。”似是在感叹又好像怀念着什么。
随后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不过还是我的爱丽丝最最可爱！”
金发小萝莉嫌恶的推开他凑近的脸。“林太郎！不要在大街上就讲这种恶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