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派胡言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报！”
殿外，追风恭敬地禀报：“主子，殿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御花园的洒扫婢子，有要事禀告。”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姜钰卿连忙说道：“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略有些娃娃脸的宫女走了进来。
许是一时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小姑娘颤抖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请安都忘了。
众人：“”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
姜澜音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起来回话吧，别跪在地上了。”
小姑娘低着头慢慢地站起身。
“别怕，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姜澜音语气轻柔，微笑着看着她。
小姑娘抬头，怯生生地看了姜澜音一眼，接收到她鼓励的眼神，一瞬间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
“回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有一件事，刚刚这位姑娘和这位大人来御花园查案，一时紧张忘了禀告。”
“奴婢知道，此事…此事事关重大，所所以奴婢斗胆，前来求见殿下。”
姜澜音几人面面相觑。
“你有什么发现，直说就好。”姜钰卿开口。
“回太子殿下，宫宴那天晚上，奴婢应该是见到了您要找的那两位宫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姜辞眠更是激动地上前，问道：“此言当真？你见到了那两人的相貌？”
少年直扑向前，吓得小姑娘连连后退好几步，脸色苍白。
“三哥！别吓到人家。”姜澜音连忙将他拉回来。
随后，朝她点点头：“三哥一时激动，姑娘不必害怕，继续说吧。”
“回殿下的话，奴婢确实看清了两人的样貌，站在面前的话，奴婢能认出来。”
小姑娘似是鼓足了勇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因为当时是宫宴，大家都在大殿里帮忙，御花园鲜少有人。”
“虽然她们穿着宫里统一的服饰，但她们看着却十分面生，所以奴婢就多问了两句。”
倒是和姜钰卿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们说”
小姑娘停顿了一下，似是十分纠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本殿恕你无罪。”姜钰卿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承诺道。
“她们说她们说她们是三殿下宫里的婢女。”
这个消息太过惊雷，一时间炸的众人愣在了原地。
姜辞眠率先反应过来，不由勃然大怒：“大胆！”
“哪里来的奴婢，竟敢将脏水泼到本殿的身上！”
小姑娘被吓得面上血色全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又恢复了来时的颤抖。
“奴奴婢不敢欺瞒殿下，她她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姜辞眠瞪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躯，周身气温骤降。
他手腕一动，就要去抓地上人的衣领。
他要好好问问清楚！
“三弟！”姜钰卿看出了他的意图，快他一步伸出手，化解了他的攻势，拦在他的面前。
“大哥！不要拦我，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姜辞眠犹如一只困兽般怒吼着，不断地想突破他大哥的防线。
污蔑他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利用他冒犯他的家人！
浑身的气血都往上涌，姜辞眠红着眼眶，再一次试图抓住地上的宫女。
“三弟！”姜钰卿一边制住他，一边给许祈墨使眼色，让他把地上的宫女先暂时带出门外。
许祈墨点点头，一把抓住地上的小姑娘，转身离开了这里。
“三哥！”姜澜音也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看着他不断挣扎的模样，姜澜音只觉得一阵心酸。
“你冷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三哥会害我！”
姜澜音在他耳旁大声说道。
“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嫡亲的哥哥，我们血脉相连，我怎么会怀疑你会害我？”
“何况，三哥对我那么好！”
颤抖的手臂传来的阵阵温度，刺痛了姜辞眠，他慢慢安静了下来。
“妹妹”
看着姜澜音已经湿润的眼眶，他手足无措，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相信我吗？相信三哥从未存一丝害你之心！”
急切的话语，略带哽咽的声线，昭示着这个少年内心的不安。
和那急于澄清的心情。
他不愿意被人误会，尤其是自己最珍视的亲人。
“我信！我当然相信！”姜澜音不住地点头。
“大哥”
他又转头看向姜钰卿。
姜钰卿叹了口气，没有错过他眼底晶莹的泪光，一只手抱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都长得和我一样高了，怎么脾气还像小孩子一样？”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看着你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现在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你什么性格我会不了解？”
“你这么不信任我呀？”
姜钰卿语气轻柔，配合着摸头的节奏，小声安慰着。
听到肯定的回答，姜辞眠仿佛卸了力一般，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脸，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手指的缝隙里溢出。
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统统顾不上了。
天知道刚刚从那个小宫女嘴里吐出那两个人说是自己宫里人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姜辞眠甚至觉得，那一刻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甚至不敢朝四周看去，怕接收到他们怀疑的眼神。
好不容易从如坠冰窖的感觉里醒来，除了哭，他找不到其他发泄的方式。
姜钰卿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头。
无声地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姜辞眠逐渐停住了呜咽，他抹了一把脸，眼眶虽还通红着，但脸上的泪痕消失不见了。
“好了，平复一下心情，幸好我把阿墨支出去了，要不然让他见到你这样，岂不是又要被他调笑一顿？”
姜钰卿开玩笑地说道。
“那大哥帮我揍他！”姜辞眠吸吸鼻子，赌气地说道。
反正他绝不敢和大哥动手的！
“你呀”见他恢复原样，姜钰卿失笑，“现在可以把那个小宫女带来，继续询问了吗？”
“带来吧，我倒是要看看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姜辞眠平复下心情，点点头。
不一会儿，许祈墨带着那个小宫女又回到了殿内。
他看着姜辞眠还微红的眼眶，挑了挑眉。
他好了？
询问的眼神投给了姜钰卿。
姜钰卿瞥了一眼还在瞪着小姑娘的姜辞眠，无奈地点点头。
怎么感觉他哭了？
许祈墨用眼神继续询问着。
你可别说了，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姜钰卿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可千万别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许祈墨了然，轻笑了下，手动给自己比了个闭嘴的姿势。
“本殿问你，之后在御花园里，你可曾再碰见那两个宫女？”
姜钰卿继续问道。
小姑娘摇摇头。
“我可以现在回殿，召集所有的宫人，供你一一辨认。”姜辞眠主动说道。
“甚至可以搜宫。”
搜宫，通常是针对重大案件怀疑对象进行的调查。
姜钰卿意外地看着他：“三弟，其实你不必”
“大哥，”姜辞眠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突破口在我这里，涉及阿音，我自不会坐视不理。”
“只求早日找到凶手。”
还我妹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