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名字。
如他所料,此刻向暖蜷缩在角落里,前面有一盆绿植遮挡,因为她按了半天电梯都没有反应,又害怕宋司朗再对她下手,所以才想暂时躲起来,等到有其他人出现再求救。
传来的脚步声让向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捂着嘴抱紧自己,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出来吧,你下不去的。”
奢华的阳台上,宋司朗慵懒的窝进沙发,这里视野很好,整个城市的繁华都在尽显眼底,安静的环境下,宋司朗听见了一个急促的呼吸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一大口。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刚向暖义正言辞的质问,奶凶奶凶的神情,那时候她可没现在这般害怕,宋司朗像是有受虐狂似的,扯着唇角笑了笑。
“你准备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没有我的卡,你出不去的,不如出来谈谈,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你走了。”
无论宋司朗说什么,向暖都捂着嘴一声不吭,她不相信除了宋司朗就再没别人来,何况送自己来这里的人,难道也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结果吗?
因为刚刚宋司朗已经说了有什么合作的事,那么自己没能按照他们的计划完成任务,他们的合作也就泡汤了,对方肯定要找自己问清其中缘由。
就在向暖专心分析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宋司朗放大的俊颜,来不及思考,向暖起身就逃,可这次不等宋司朗阻拦,向暖就因为裤子太长自己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进口的地板没有将她的身上擦破,可是却磕破了嘴唇,当下便血流不止。
向暖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宋司朗却在她身后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跑的,就好像你能跑的出……你受伤了?”
说到一半,他才发现向暖的指缝里有血渗出,好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向暖并不理会他,忍着眼泪起身,想着再躲去哪里,但是刚抬脚又是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去,这次宋司朗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伸手就将人接住,搂进了怀里。
“裤子太长,你再乱动还会摔。”
话落,宋司朗直接将向暖抱起,向暖扯着宋司朗胸前的衣服,连眼睛都不敢抬,脸已经红到快要滴血,宋司朗垂着眸子里更加疑惑了,看向向暖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把向暖放在沙发上之后,宋司朗就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将纸巾盒推到她面前,这才退回去,坐在了向暖对面。
直到向暖的血止住之前,宋司朗都没再说一句话,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今晚的自己好像格外有耐心,尤其是对这样一个女人。
气氛有些尴尬,手里的纸巾被向暖反复揉捏,她感觉今天是她近二十年以来,最倒霉的一天了。
“可…我可以走了吗?”
“凌晨两点多,你确定要走?或许你可以留下来,天亮再离开。”
“不用。”
向暖的拒绝迫不及待,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
既然她坚持要走,宋司朗也没再坚持,起身送她进电梯。
关于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谁都没有再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宋司朗清醒过后不仅仅是对自己反思过,也反思了向暖的行为,如果她真的是带着任务来的,那么刚刚肯定会半推半就,何况自己还给她加了钱,但是很明显,向暖没有因为任何因素妥协,甚至还打了自己。
在电梯门要关闭的一瞬,宋司朗的手伸进来挡住了门,向暖的身体瞬间紧绷,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不会后悔了吧!]
向暖的心里快速的想着对策,眼睛看向了电梯关门键和求救键。
“你叫什么?”
“啊?什么?”
“你的名字。”
宋司朗的问题让向暖一头雾水,但是她还是机械性的回答了。
“向…向暖。”
得到回答后,宋司朗的手离开了电梯门,这次电梯门成功关闭,看着一路往下的数字,向暖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身体慢慢放松。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职场白领打扮的女人在门口候着了,女人很礼貌,也没问任何问题,直接将向暖请上了车,然后按照向暖给的地址启动了车子。
这一夜,一向生活规律的宋司朗失眠了,明明酒劲已经消失,可是躺在床上的他怎么都睡不着,鼻尖总是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只要闭上眼睛,脑袋里浮现的就是向暖在他身下奋力挣扎的模样,想到此,他的心跳就会莫名的加速。
夜里三点,向暖在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下车,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家的位置,不是因为她的家寒酸怕人笑话,恰恰相反,她的家是有名的富人区,是八百平的豪宅,可从小父母就严厉的交代过,不许她跟任何人说自己住这里,所以哪怕是向暖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富二代。
金碧辉煌的家里,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但是向暖知道,里面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亮起的,站在门口的她心里很矛盾,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今夜的事与自己的爸爸妈妈有关,那可是自己最爱最亲的父母啊!
佣人揉着眼睛给向暖开了门,家里没有任何意外的宁静,向暖先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才上了二楼敲响父母的房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什么事?”
“是我,我有事要问爸爸。”
向暖回答完之后,里面就没声音了,眨眼之间,里面的灯再次熄灭,向暖的眼泪没有任何征兆的滚落。
向暖越大越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因为家里的人对她都非常冷漠,甚至是不顾死活的那种,小时候的向暖也在意过为什么哥哥姐姐姓程,而自己姓向,妈妈便开始给她灌输,因为向暖从小体弱,都快要救不活了,然后一位路过的大师说向暖命里亲情缘浅,不易养在他们夫妻身边,让他们将向暖送出去,可孩子毕竟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自然舍不得,大师算了几挂之后才给了过继的方法,于是向暖便开始跟着大师姓,这样才算是把向暖救了回来。
甚至大师还说过,家里的人对向暖越好,向暖的命数就会越短,所以家里人欺负她都是在救她,也可以说是在爱她。
这些都是向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对此她也深信不疑,否则也不会将忍者神龟做了这么久,可今天她忍不了了。
把自己送去别的男人的床上,毁自己清白,这也是父母能做的事吗?
向暖扬起拳头,二十年来第一次砸响了父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