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17章95岁这年——一个中年女人引发的血灾
雨夜冷风透过玻璃袭来，吹乱了卧室一片温柔景象。
窗前暖灯开着，夏葵二人咀嚼着食物。
夏葵拆开一包薯片，倒入盘子中，拿起一片：“如果你没陪我，我晚上都不吃东西。”
宣焦打开一包辣条，被夏葵呵斥去下床吃，她像蛇一样蠕动下了床：“为什么？”
“因为会控制不住……那么多零食我漫无目的的吃，一会儿就全能造完。”
“可你在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分着吃，可以聊天，”
这个时候零食就不是主要的了，只是聊天空闲的调味剂。
宣焦一口咬下辣条，辣条裹满的辣汁喷涌出来，糊了宣焦一嘴的油。
“你哥哥真不会把刚才的事说给你妈妈听吗？”
“怕什么？他就是那种二哔性格。”
宣焦将手指放入嘴中吮吸：“我感觉你哥性格挺好的。”
幽默、很酷，还帅。
夏葵翻了白眼：“跟他相处多了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宣焦摇摇头，转移话题：“夏葵，你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
夏葵在床上翻了个身，仰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以后的路很长，谁能说个七七八八。”
“但是我现在，挺想画画的。”
“想创建一个属于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即使现在我还没这个绘画的实力，但不妨碍我勇敢向前。
——
2014年8月22日，天气晴。
阳光像花洒一样洒遍大地。
夏葵，宣焦六点到班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亮的好像十分钟还乌漆麻黑的凌晨只是一张贴纸。
夏葵来到座位孟庭玉已经在写题。
她放好早餐，有些惊奇的看着孟庭玉的题说：“大早上写数学吗？”
孟庭玉刷题的功夫抽空看了眼夏葵：“大早上刚起床，脑子被风吹过，更容易集中注意看题目。”
“哦，好吧。”夏葵嘟嘟嘴，将书包塞入抽屉中。
打开早餐盒——是老字号的肠粉，和两块土豆鸡蛋饼。
6点还没进行早读的教室是三中学生公认的吃早饭时间。
每天都有早起或晚起的学生带饭到学校一饱口福。
甚至有些学生想吃的凉粉在西边，自己家在东边。
会让住在西边的同学给自己带凉粉，自己则带东边的胡辣汤。
夏葵的早餐土豆鸡蛋饼是阳光花园特有的美食。
先讲土豆去皮切丝焯水去淀粉，水开下锅闷煮两三分钟。
捞出来的土豆丝加入少许盐和胡椒粉，再加入两个蛋清搅拌。
锅热加油，让油平铺整个平底锅锅面，把土豆丝散开再聚成圆形，中间空心。
空心处放入蛋黄，小火慢慢煎熟。根据情况酌情加入油，避免粘锅。
再加上番茄酱，根据客人的要求加芝士或者肉松，淋上辣椒酱。
最后撒上黑芝麻，一口一个的土豆鸡蛋饼就大功告成。
再配上一个加了油条、生菜、瘦肉、火腿和鸡蛋的肠粉。
人间美味不过如此。
夏葵吸溜一口肠粉，肠粉丝滑入肚，肠粉香气和班上肉夹馍、荷包蛋的香气聚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孟庭玉咽了口口水，收住不停瞥向土豆鸡蛋饼的眼睛，强迫自己盯着书本看。
可是肚子却不要脸面的打起鼓来。
不巧还让夏葵听见了，她擦擦沾满汤汁的嘴巴：“你饿了？”
孟庭玉已经饿的直不起腰，却还是嘴硬道：“只是……肚子痛……”
“是吗？”
“……嗯。”
孟庭玉艰难的说出几个字，可肚子还是不遗余地的打鼓。
夏葵咬下一口土豆鸡蛋饼，笑道：“看来你的肚子真的很痛，要不要尝尝土豆饼的味道缓解一下？”
孟庭玉正要倔强的拒绝，可看到夏葵手中鲜嫩多汁的土豆饼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呀晃，述说着媚骨柔情。
他再次咽了一下口水，从书包里翻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拍在桌子上：“你的饼，我买了！”
一口散发着魅惑香气的土豆鸡蛋饼下肚，好似游子越过千山万水回到家乡，困扰了三天的数学题得到正确答案，满心满眼的满足溢出「屏幕」。
夏葵看着同桌好似三天没吃饭的夸张样子，好奇的问：“你这是被虐待了吗？”
孟庭玉用纸巾擦开嘴边的残渣：“没，只是没吃这么好的东西？”
夏葵很吃惊：“为什么？”
孟庭玉将桌子上的垃圾收入垃圾袋中：“我爸妈信奉西式的营养餐，每天一点面包和燕麦，一两片肉，跟施舍一样。”
“啊？”夏葵瞪圆了眼睛。
盛怀夕勾唇看向夏葵傻傻的模样：“白人餐嘛，量少还难吃。”
——
上午的英语课如约进行着，孟庭玉看着夏葵英语书破破烂烂的还比自己大一圈，吃惊的问：“带你的书去下水道一日游了？”
夏葵下意识的看向宣焦，正巧与她撞向视线，笑道：“不是，是让它见证了友谊的象征。”
讲台上烫着大波浪的中年英语老师表情严肃的戴着花边眼镜，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ok，来肾丸……”
教完课文后英语老师预留了十分钟的时间让同学们自由背诵课文和单词。
十分钟后她随机提问同学单词和句子。
夏葵震惊的看了眼腕表，离下课还有25分钟！！！
天惹！是要我死吗？
先不说昨天想好的晚自习背单词一个也没进行下去，就单说这节英语课。
夏葵单词表上的谐音还没记全呢，英语老师已经偷摸讲到第二课的课文了！
我恨秦始皇没有统一全球。
这可怎么办？
夏葵看着面前密密麻麻记满笔记的破烂英语书。即使记上了笔记，夏葵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她从小学英语就不好，即使长大之后看了一些美剧，还是不听不懂这些浓眉大眼汗腺发达的外国人叽里咕噜说什么。
到中考的时候，夏葵硬是凭着自己别的科目的成绩，拖着英语这个20分的分数上到了三中。
眼见英语老师向自己这个方向驶来，夏葵病急乱投医得随便找一个单词念叨：“谁死特，谁死特……”
“ok，来肾丸。”过了漫长且煎熬的十分钟，英语老师重新站回讲台，扶了扶嘴角的红色扩音机。
“现在我开始提问单词和课文，不会的同学……”
夏葵咽口口水，双手用力攥紧，双眼等着老师的口型，一点都不期望的看着她的嘴里要吐出什么惊悚的字眼。
英语老师是懂悬念的，她只是冷笑几声，什么也不说，随后眼睛在班里乱瞟：“我现在就提问了。”
夏葵赶紧把看着老师的视线撤了下来，弯腰垂头盯着英语书，希望前排同学的背影能遮挡自己，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英语老师扫视完班级一圈后，随手向左手边的方向招呼。
指着一个微胖的男生说：“就你了，死蛋特阿噗。”
男孩故作镇定的向周围看去，最后仿佛才知晓被指向的人正是自己。
多余的做出茫然的举动，缓缓站起身，像是面对命运的抉择。
就这样在英语老师流利的英文，和男孩坑坑洼洼磕磕洼洼的回答中，提问进行着。
夏葵眼睛死死盯着手腕中手表的秒针，渴求男孩儿能再浪费点时间。
争取一节课只提问他一个人。
可是很不巧，随着英语老师一句“谁裆噗雷斯”的声音落下，男孩也随之坐下。
夏葵犹豫的一点点抬高自己的视线，准备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向下一个的幸运儿。
可是很不巧，才刚把头抬起来夏葵就与英语老师对视了。
英语老师邪恶的笑容，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
准备对可怜的公主「酱酱酿酿」。
夏葵无措的看着讲台上「皇后」张起的嘴巴，和伸向自己位置的右手。
或许，这就是天要亡我。
这是夏葵即将升天时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