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剑首
“屋里这么臭，你居然还能吃的下！”
周寻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前狂炫饭菜的老头，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
“是不是觉得特别失望？”
老头头也不回，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能看透周寻内心的想法。不过这也没耽误他干饭。
“好酒！”
老头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咂巴着嘴，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
长舒一口气说道:“就是这个味，没想到你师父这个老东西实力不怎么样，酿酒倒是有两把刷子。”
周寻暗自流泪:实力不行，怕是也就你敢这么评价了！
自己师父堂堂北邙学院的院长 ，整个大夏有数的八级觉醒者之一。居然被一个老头给评价为实力不行！
这话要是放在外面说去估计会被人打死。
这话也太目中无人，太过嚣张了！
不过周寻并没有质疑，眼前的老者绝对有实力说这种大话。
“前辈为何如此模样？”
周寻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味道熏得自己有点晕。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个高手生活的地方，哪怕丐帮帮主也没你这么干的吧。
屋里衣服丢的乱七八糟，床上的被子也黑乎乎的，什么污渍斑斑。鬼知道晚上经历过什么。
周寻瞄了一眼床底下，换下来的衣裤，袜子把里面塞的满满当当。臭味的源头就是在此。
怕是堆一块有些日子，不少袜子都长蘑菇了。
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发酵，周寻差点没扛住。
“怎么？你师父就经常看不惯我，教出来的学生也这样。”老头吃好了，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打着饱嗝，摇头晃脑对周寻质问道。
周寻默不作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叫看不惯你，就你这样谁能看的下去。这也太特么邋遢了。
很难想象自己师傅一个温文儒雅，谦谦君子，说话和风细雨的人怎么会和眼前这种人产生交集。
“师父对前辈推崇备至，私下对前辈赞不绝口。”
窗外的新鲜空气进来让周寻松了口气，也让屋里的味道淡了一点，这才犹犹豫豫开口。
“师父说前辈一人镇守天目山禁地数十年，从没让禁地中的恐怖生物跑出来过。前辈的功绩应当被世人铭记！”
周寻对眼前的古怪老头有些看不透，又怕惹对方不高兴到时一巴掌拍死自己。所以一句马屁送上。
“是吗？你师父那种老学究还会夸人？真难为他了！以前我就没少揍他，看来是对了。”
果然，老头一听这话就高兴。立马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望着窗外，心里暗自窃喜。
“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老头一脸望天，双手背在身后傲娇的说道。
周寻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没等说话呢，一阵微风吹了进来，浓浓的汗臭味迎面而来，忍着想吐又送上一记甜甜的马屁:“不愧是剑首前辈，造型不错。”
“光这副造型就抵得上千军万马了，敌人看到前辈必定闻风而逃。”
老头听了转过身来，给了周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笑眯眯的嗯了几句。对周寻这话显然很是享受。
走过来拍了拍周寻的肩膀夸赞了一下:“你师父实力不咋滴，倒是收了个不错的徒弟。会说话，我看好你。”
老头接着又道:“看在你的份上，下次我揍你师父的时候不用那么大的力了。”
这下周寻是真尴尬了，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于是试探性问道:“前辈要不先去洗个澡先，洗完了我们再聊。”
老头脸上的肌肉明显抽了抽，顿时咬牙切齿道:“你这次来到底所为何事，我可不认为你师父让你来找我单单为了叙旧！”
见话题点开，周寻也没隐藏，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是有事麻烦前辈帮个忙。”
周寻解释道:“这次我带了不少学生来天目山禁地觉醒异能，这件事前辈应该知道了吧！”
老头眼睛眨巴了一下:“知道，早在你们踏入天目山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见老头如此说，周寻倒是没感到意外。实力到了老头这一步，感知能力强到离谱也说的过去。
这种情况周寻在自己师父身上见到过，前面之内，他甚至能感受到一只蚂蚁的动静。不可谓不强悍，而周寻自己作为四级觉醒者，也就只能感受到周围数十米范围的风吹草动，但还不能细微到蚂蚁这种微小的生物。
八级强者，果然恐怖如斯！
周寻暗自感慨，这老头看起来不太正经，实力地确不可小觑！
“听师父说前辈实力深不可测，烦请前辈能在灵气潮汐到来的时候帮忙解决一些实力较为恐怖的异生物。”
“我们实力还弱，最强的也不过四级。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跟随灵气潮汐一同而来的异生物不乏些实力强悍之辈。”
周寻把情况说了一下又强调道:“这些都有劳前辈了，这是师父临行前交代晚辈的。还请前辈不要拒绝！”
老头明显有些兴趣缺缺，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这些都是小问题，老夫挥挥手就解决了。”
好吧，还得是你厉害！
这话，就是自己师父也不敢打包票这样说。跟随灵气潮汐而来的异生物也有过实力达到九级的，就比如百年前天门打开时的那只眼睛。实力据说就达到了九级，甚至有可能是九级之上。
后来被人类世界的强者集体联手所镇压，而且就在这天目山禁地。那一战，人类强者中陨落了一位九级觉醒者，数位八级觉醒者，其他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异生物的恐怖，也让人对天门之后一切都感到恐惧！
周寻本身是了解情况的，自己本就为国家部门效力。自打天门事件之后，人类好像和天门之后的生物达成某种协议。
异生物和人类冲突了一段时间后消停下来了，而人类中的那些强者纷纷自发走入禁地，成为禁地的守护者。
也是他们换来了人类往后数十年的和平！
想到此，周寻不由自主的对老头肃然起敬。
自己的老师曾经也是一位禁地守护者，但还没听过一个单枪匹马的守护一个禁地。可见老头的实力的确非凡。
每个禁地都是一道通往异世界的通道，源头在于那次天门被打开之后，没人知道为什么。
也是从那次开始，灵气潮汐的出现意味通道被打开，异世界的生物借着机会再次出现，试图冲出禁地，染指整个人类世界。
“回去吧，夜深了。”
老头望着窗外平静的说道。
得到了老头的许诺，周寻颔首拜别，踏入了茫茫夜色。
见周寻走了，老头回到床上，就这么盘坐在床头上。
外面的湖水不再平静，水面开始翻腾。湖中心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睛深邃妖异，看上去摄人心魄。
老头依旧很平静，有条不紊的用手抠着自己的脚丫子。完事还不忘把手送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脸的陶醉。
“聒噪！”
老头暗骂一句，抄起地上的人字拖从窗户丢了出去。
鞋刚接触湖面，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夜幕之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