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岛冴子与天羽斩斩
毒岛冴子与天羽斩斩对坐于餐桌前，后者默然进食，倾听前者的话语。
许久后，毒岛冴子拍手笑道：“如是这般，叶君果真与众不同，对吧。”
天羽斩斩嘴角微扬，目光闪烁：“哦？深藏不露？这少年洞察力不凡，难怪你动心。”
毒岛冴子叹道：“斩斩，我真的觉得叶君不同寻常，他才华出众，品性良好，而且……”
“如何？”
“而且，我觉得叶君是我第二个能真实面对的人！”
“第二个？”
毒岛冴子微笑：“斩斩你是第一个啊，因为我们是同类人！不，我比你更懂得持家。”
天羽斩斩白了她一眼，轻声道：“专心吃饭，吃完陪我切磋，他说要来为你加油，剑道大赛。”
毒岛冴子微笑：“对啊，我也好奇叶君的答案，期待他揭晓时的眼神。”
天羽斩斩嘴角微扬：“很好……届时一看便知。”
“诶？！斩斩！你要来吗？太好了！”
“我只是对这少年感兴趣，对你的剑道大赛不感兴趣，你不会输。”
“唔……还是希望斩斩你能说出‘冴子，加油’这样的话。”
天羽斩斩瞪了她一眼，未语。毒岛冴子习惯如此边吃边聊，但天羽斩斩话少得可怜，似有保留。
时间回溯，另一处学堂，一束双环麻花辫的少女翻阅着卷宗。此时，一位银发戴面具的少女走进，麻花辫少女微歪头，处理文件，轻声问：“何事？特来寻我？”
面具少女捧着笔记本电脑走近，放在麻花辫少女面前，后者抬头，瞬间愣住。她放下笔，托腮微笑着凝视，片刻后轻笑道：“哎呀，这不是小沐吗～？”
“嗯。”
“远月离宫，时间吻合，应是研修之际。小沐竟然跑到东瀛，还进了远月，虽然情理之中，但也让人伤感，对吧，莉莉香。”
莉莉香点头，轻声道：“会长，你……”
“如今无外人，如此生疏的称呼不必了，对吧，莉莉香姐姐……”
莉莉香一怔，慌忙道：“还……还是叫会长吧……”
麻花辫少女笑道：“莉莉香，小时候你总跟在小沐身后，那时可没这么拘束。”
“我……”
“呵……十多年未见，我们都长大成人了。不过莉莉香姐姐你仍钟情于小沐，虽然我也如此，但你对我愈发拘谨了。”
“没……”
少女想了想：“哎呀，小沐也长高了，依旧英姿飒爽。莉莉香姐姐小时候不是还偷偷亲过小沐吗？”
莉莉香面具下脸微红，少女径直上前揭下面具，相似度近九分的面孔跃然眼前。一人涂青色唇脂，一人则是樱花粉，虽相似，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一方如女王，一方如纯情的柔弱少女。
摘下面具的莉莉香像受惊的小兔，显得无所适从。少女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会长！”
“唤会长可不妥，我亲爱的莉莉香姐姐。”
面对少女带笑却又认真的目光，莉莉香纠结片刻，柔声道：“绮……绮罗莉……”
绮罗莉轻笑，握住莉莉香的手：“这名字听起来更亲切些。不过呐，莉莉香姐姐，十年之隔，小沐也长这么大了。”
“嗯，小沐一如既往……”
“嗯，真是好消息。想起小时候三人共度的日子，没有身份的困扰，小沐反而像个大哥哥，常常照顾我们俩。”
“做料理，带我们游玩，甚至为了我们掩护而挨爷爷训斥。”
莉莉香嘴角上扬，仿佛回想起了美好时光。绮罗莉想起往事，带笑说：“如今回想，当年的确有许多趣事，莉莉香姐姐那时可是很有韧性的。”
“我……” 绮罗莉含笑轻语：“夜晚泣涕涟涟奔至小沐榻前，诉说着……不愿小沐亦遭他人夺走，便赖着不离去，更窃窃私吻数次，实乃趣事矣。:::第七十八章
说到这里，莉莉香鼓起勇气，紧握双拳道：“皆因绮罗莉你假借为小沐奉茶之机，竟直接夺去小沐的初吻！”
绮罗莉罕见地面色微红，轻咳一声，言道：“吾心知肚明，小沐之情，我亦欲独占。私立百花王，已为我家之馆，众人皆囚于我之笼中，如同观赏之鱼……”
“然而，你曾言及此事！”
“嘻……何以忽显稚气……罢了，暂且知晓小沐所在，待暑假时再行探访。”
“喏！”
“莉莉香，你心绪激荡……莫非想许终身乎？”
“呃……非……唔……”
绮罗莉拾起面具，递至莉莉香面前，笑靥如花：“无论他处如何，但于小沐面前，望能一如当年。”
莉莉香接过面具，点头示意，欲言又止，只见绮罗莉诡笑道：“小沐心已成熟，其情亦归我所有……私立百花王，已是我之领地，众人皆为我笼中之雀……”
“而我，自幼年之事起，便明了……观笼中雀者，我自身亦不过是小沐构建世界中的一羽观赏雀，我终不能离（诺赵）之……”
绮罗莉侧首，眼眸中闪烁着狂热，轻声道：“我终不能逃离这爱的恐怖深渊……此乃深渊，此即地狱，亦为我之乐土！莉莉香……”
莉莉香喉头微动，柔声道：“何事？”
绮罗莉轻轻捏住莉莉香的下巴，夕阳映照下，那双眸子与涂着碧蓝唇膏的唇似乎在发光，她目光平静道：“你，亦在此深渊中，此乃我亲爱的莉莉香姐姐所在……问你，愿永坠黑暗乎……巨”
“我……”
“乖儿……阿华！”
“会长。”
“今朝心绪甚佳，让露娜她们稍作劳作，懒散不可取也。”
“遵命……”
桃喰绮罗莉转身望向窗外，轻声道：“此乃我之创作，再赠我几句赞词吧……”
另一厢，一间办公室内，薙切仙左卫门审视着手中的报告，沉声道：“此乃最终报告乎？”
“然也，据吾最后之判断，叶同学当仁不让为魁首，即便是十杰，恐非其敌手。”
“其次，有一色同学，纪之国学姐，久我同学，睿山同学，镝木学姐……”
片刻后，绘里奈轻声道：“此乃本次我所认同的实力出众之学生，无论烹饪技巧，还是色泽香气，皆如此。”
薙切仙左卫门点头道：“叶沐这小子的考核录像，我也观看了，确非凡俗，实力远超一般学生。绘里奈，你如何看待叶沐的实力？”
绘里奈思忖片刻，面颊微红，轻咳一声：“叶同学实力极强，更重要的是，祖父，你可能难以置信。”
“何事？”
“我之神之舌，无法品尝出叶同学料理中的任何瑕疵，每一步皆臻于完美。为验证，此后每一道料理，我都尝试，无一例外。”
薙切仙左卫门惊讶道：“长时间工作，同时料理四道菜，刀功、炒功始终如一，全程技艺保持良好，他竟仍能在调味与火候上做到完美？可怕，可怕的孩子……”
“且叶同学嗅觉超群，之前（此处省略数百字），叶同学随即给出答案，昨日午后，我依其改良方向尝试，几乎达到质变效果，料理风味层次分明，口感更佳。”
薙切仙左卫门沉声道：“绘里奈，你认为叶沐是何种类型的厨师？”
绘里奈答道：“叶同学……如餐前之王，宾客皆其子民，食材为他的军队，始终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与从容，并始终保持高贵优雅之态，且想象力、执行力与技巧超凡。”
“但并未流露出傲慢，反而平易近人，是一位出色的学长，亦是一名杰出的厨师，他仅高一，将来不知会成长到何种程度。”
薙切仙左卫门笑道：“哈，绘里奈，你何时也开始如此赞美他人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让你如此敬重之人，应是城一郎那小子吧！”
绘里奈脸红，低声道：“叶同学与才波前辈很相像……”
“嗯，的确，他们都给远月带来了不小的风潮……绘里奈啊，你已见识过叶沐的实力，以及几个你认为潜力巨大的学员，你应明白，你的道路，不只限于十杰，想要成为最强，尚需努力。”
绘里奈点头道：“我明白，只是叶同学的天赋太过惊人，全然未知……”
“天赋？”
绘里奈愣住，疑惑道：“祖父，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刀功等或许可练，但那般恐怖的嗅觉与味觉具象联想，需天赋支撑啊。”
薙切仙左卫门轻声道：“绘里奈，叶沐这小子或许天赋异禀，但他付出的努力，亦非寻常人可及。”
“哎？可……叶同学也曾言，他更喜课后回宿舍休息，玩游戏观影，社团也希望加入无需钻研的，这源于他天赋的绝对自信吧！”
薙切仙左卫门叹气道：“故此子非同小可，料理一面，私下的另一面，你已见其两面，既然如此，带你见见他的第三面吧。”
“第三面？”
“此乃最令人心惊，最尊贵的一面……绘里奈，记住你的答案，今夜一切，你会有所领悟。”
“今夜？何事？”
薙切仙左卫门沉声道：“晚餐过后，来我办公室，带上绯沙子，我带你们见识天赋是如何磨砺的……”
绘里奈愣住，点头，欲言又止，只听薙切仙左卫门轻声道：“就这样吧，绘里奈，你的报告颇有分量，先回去歇息，吃过晚饭再找我。”
“知晓了……”
绘里奈离去后，薙切仙左卫门轻声道：
将近戌时，绘里奈与绯沙子踏入了薙切仙左卫门的书房，此刻，仙左卫门正审阅一份食材运送的奏章。
“祖父，我们到了。”
仙左卫门微微点头，回应道：“哦，你们来了啊。先稍作歇息，时辰尚早，稍后我们再出发。”
“是。”
酉时半，戌时，戌时二刻，绘里奈轻语：“祖父，您”
仙左卫门审视着时辰，点头道：“嗯，差不多了。你们随我来，记得，路途中可以交谈，但到了地方，不论见何，皆不可失态，明白吗？”
“咦？知晓了”
三人行走在几乎无人的道路上，绘里奈不解地问：“祖父，我们要去哪里？夜已深，如若是去见叶同学莫非是他的寓所？！”
绘里奈莫名兴奋，绯沙子也满是期待，叶同学的住处究竟如何？仙左卫门却沉声道：“不，再等一会儿，即便你去了叶沐的寓所，你也见不到他。”
“咦？”2
绘里奈与绯沙子互望一眼，满脸疑惑，却未言语。直至一片林前，她们愣住了。绘里奈疑惑道：“祖父，这片林中空无一物啊。”
“有，这片林中，有一位高贵的烹饪之人”
“咦？！”2
三人径直走向仙左卫门先前与夏佩尔他们观礼之处。绘里奈望向空地，困惑道：“祖父，人呢？”
“还未到时候，耐心等待，勿要烦躁，你们此刻的等待定有价值”
“好吧”2
三人静静等待，绘里奈好奇这位高贵的烹饪之人究竟何意。她知指的便是叶沐，但他为何来到此地？这片空地与烹饪有何关联？
时光悄然流逝，绘里奈略感困倦时，忽闻脚步声。绘里奈与绯沙子急忙望去，月光下，只见叶沐提着布袋与铁锅，怀抱一罐沙，走来。
“叶同学叶同学这是”
绘里奈欲上前，却被仙左卫门拉住，老人摇头示意，绘里奈二人只能默默观看。
接下来的一幕，令二人震惊。叶沐每日修炼的，是颠勺、刀工，以及些许小技。钢琴之类，他暂且无法触及。
然而，绘里奈与绯沙子全程捂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光下的叶沐，眼神坚定，嘴角含笑，以近乎残酷的标准自我要求，始终默不作声，始终维持那份完美。
仅是颠勺，随后的刀工已令绘里奈和绯沙子险些惊呼出声。见叶沐仍不满意，二人皆默然。
绘里奈看着月光下的叶沐，尽管汗流浃背，全然失去平日的优雅男神形象，坚定自信的目光，淡然而暖人心的笑容，她觉得极具魅力，甚至心跳加速，这一幕难以忘怀。
这段时间，叶沐也习惯了似乎有人在一旁观察，不知是谁，却无人现身，无人提及，无人打扰，叶沐并未在意。
此刻，叶沐突然取出几样物事，绘里奈和绯沙子皆一愣，是几个小荷包。仙左卫门点点头，轻声道：“是嗅辨训练”
“咦？”2
绘里奈尚未反应过来，叶沐便塞了两张纸巾于鼻中，仿佛流鼻血般，又戴上眼罩、耳塞，完全隔绝了嗅觉、听觉和视觉。
绘里奈轻语：“祖父，叶同学这是咦？怎么把荷包踢飞了啊！”
“仔细瞧瞧，看叶沐这小子如何训练嗅觉和感知。”
“咦？”2
绘里奈欲言又止，只见叶沐缓步朝一方向走去，走到一处，拾起一旁的荷包，轻声道：“草果，胡椒，甘草”
“这是茴香子在这边吗”
绘里奈和绯沙子皆震惊，虽听不清，但看着叶沐的唇语，能找到，难怪他能辨识葛缕子的香气，竟用这种方法在林中寻觅混杂的香料，绘里奈彻底被震撼。
直至叶沐离去，绘里奈和绯沙子方回过神。绯沙子怔怔道：“叶同学，原来背后付出了这么多汗水明明已非常完美”
仙左卫门轻声道：“可知此子的理念？”
“何为？”2
“若无法做到最好，那便不必比试。”
绘里奈心跳加速，月光下，坚定微笑，咬牙坚持锤炼本已完美的技艺，仍觉不足，绘里奈认同仙左卫门所言，这位月光下的少年，确是高贵的烹饪者。
仙左卫门沉声道：“天分，他确有超凡的天分，但他也因此深知，要变得更强大，就必须比常人更加刻苦，才能锤炼天赋。绘里奈，他学厨十年，自始至终如此”
“纵有天分，在如此磨砺之下，早已达到骇人的境地，这就是这小子的第三面。” 第八十章 第十席：薙切绘里奈，高贵之灵
日升月落，世间万物皆循常轨。绘里奈望着叶沐离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许久未能回神。薙切仙左卫门低沉的话语如古琴弦动：“绘里奈，若欲攀登更高之地，须多留意此子，或能悟得新知。”
“谨遵教诲……”
此刻，绘里奈独躺于榻，凝视着天际，思绪飘回在离宫的种种情景：面对千人仍泰然自若，月光下不断锤炼自我，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如同昨日。
“叶学长……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接下去的日子并无异常，日间授课，偶有仰慕者前来攀谈，时与一色慧共进食堂，或与同窗论道，戏耍纪之国宁宁，令这少女每次见叶沐皆面泛红潮，心悸不已。
黄昏归舍，或研游戏，或观影，或健身，夜晚三人围坐观剧。小林龙胆似有些入戏太深，每日皆试图挣脱束缚，却总是败于相同的手段。
茜久保桃对此已麻木，偶尔抵挡户次菜摘的骚扰，她始终无法忘怀那周六，户次菜摘身着嫁衣径直前来。
一见面便道：“叶君！菜摘已备妥，我们成亲吧！” 结果却被小林龙胆击晕，丢至健身房角落。时光匆匆，叶沐仍每日与纪之国宁宁交谈，与毒岛冴子分享训练照片，时而与日向子闲聊。
紧张的远月校园生活，在叶沐眼中犹如度假般惬意。晨课稍迟，课业无繁重，课余有佳人相伴，夜宴喧闹，与美人共赏剧集，这便是叶沐心中的校园世界。
此刻，叶沐淡笑望着一袭厨装、束单马尾的金色少女——薙切绘里奈，她在十杰之争中的风采。
“叶学长！”
“嗯？绯沙子，我以为你会选择更好的观战位置。”
新户绯沙子摇头道：“我本在观战台上，却见叶学长走来。学长，你应早已占据此位。”
“还好，只是来看看薙切如何精进此菜，她近日应颇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