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我们都是失败品
夜晚，大源市，整个城市被人维护着，电力依旧存在，周围的屋子已经开始不断亮起了灯光，仿若点点光璀璨了夜晚的星河，破旧的城市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那种震撼，只是因为人们久久未曾体会到的安逸而已。
某一栋保存还算是完好的居民楼内，叶凌峰几人躲在这里。
佩可与林幽幽躺在卧室的床上还没有苏醒的样子。
叶凌峰站在床边，透过积蓄了厚厚灰尘的窗户向街道上望去，楼下的路上，时不时有着人类走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四周的灰色格格不入。
回想到之前那些学园生活的记忆，那个视角里的城市确实是灾难前的样子。
不知是谁，在末世中粉饰着一切，让来到这里的人们过着看似美好的生活，甚至靠着误入这里的灵使来解决入侵的烛灵，维持着一切的安宁。
那他们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提供食物的？
水源的话还不算是困难，叶凌峰看过地图，大源市因为临近中洲发射中心，灾难前起到了了一定程度的航运枢纽。
城市不远处是有着一条大河的，只要运用城市原本的净水系统水源能够得到保障。
叶凌峰突然回想到自己离开学校时与林幽幽吃的最后一餐，再加上之前在商业街那故意隔断人群的闸门，面色有些阴沉下来。
“你……站在那里这么久，不愿意和我说些什么吗？”坐在客厅的一只破旧沙发上的百合花开口了。
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对于叶凌峰依旧有着不信任，只是由于对于情势的判断，不得已跟随着叶凌峰离开那个陌生的地方。
毕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那些在记忆中的其他队长。
“我在思考。”叶凌峰转过头，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之前与百合花战斗时的种种表现，一是因为原先记忆中所残留的愤怒导致，二是因为想要在战斗中塑造某种假象，为了更快的瓦解对方的战意。
毕竟，一个有目的的人，与一个疯子，明显后者让人更加忌惮。
“你已经思考很久了，如果是追兵，此时肯定找不到我们了。”
“欸……我其实很害怕需要我亲口和你交流，既然你这么表现也就意味着你冷静下来了？”叶凌峰走到了客厅，来到了对方侧面的一个沙发坐下。
“你……和他，完全不一样。他，莽撞，冲动，做事没有脑子，全靠着……来得到胜利。”百合花低着头，白色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她握着自己拳头，却没有多少力道，之后又像是失去了什么，缓缓松开。
原以为自己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自己会愤怒，可是，时间仿佛冲淡了那些情绪，让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少的起伏。
叶凌峰自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他也没有戳破，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可是，你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百合花抬起头，盯着叶凌峰，仔细地看着，看着这个转折她人生的面容。
但她越看，越觉得不一样，眼前的人没有记忆中的他帅气，他嘴角经常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被逼到绝境时的恼怒神情都那么的好看，但眼前之人。
眼角有着几道肉眼不可察的伤痕，面容却无比的平静冷峻，整个人坐在那里仿佛遗世独立的仙人，淡然而又格格不入。
那仙人的眉宇微微皱了皱，斟酌地开口道。
“我得先向你问几个问题，你应该认识大姐或者说你们灵使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你身为指挥官居然知道她？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吗？”
“我通过接触傀儡师，就是那个闭着眼睛头上顶着王冠的灵使，和你们大姐进行了一个可能的交易，这是在和你解释我知道她的前提。”
“嗯，我知道。”
“那你是否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战姬的秘密？就是比如说，自己的记忆被注入这类的？”
叶凌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很害怕之前佩可，准确来说是前代佩可的事情再次出现。
“呵呵，如果我不知道还好，这样我能够没那么痛苦地看待那些事情，能够拥有着一个恋爱脑活下去，活着直接死去也许是件更好的事情。”百合花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
“呼！”叶凌峰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对不起，但是这是我们接下来谈话的前提。”
“没关系。”百合花眼中的眼神不再那么防备。
“天空要塞，当我醒来之时，我便成为了天空要塞的指挥官。”
“嗯？”百合花疑惑叶凌峰为何这么说，这与她的问题有关吗？而且这个说法，很怪异。
“我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的，你们也是。准确来说，我们都是被召唤来到这个世界的。”
“？！”百合花的眼眸变得有些迷茫，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叶凌峰的意思。
她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成为了天空要塞的一名战姬，为人类，为指挥官战斗，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从哪里来这种问题。
“你知道灵魂的概念吗？就是肉体之外，也就是控制着我们意识的某种东西。”
“当一个战姬死亡，她们或者他们，我不知道是谁，就会用某种方式，把其他世界的灵魂拉过来，注入到一个新的躯体里。”
“你的意思是？”百合花心中有了一个震惊的猜想。
“你们战姬，有很多个，而我这样的指挥官，同样也有很多个。”
“？！”百合花瞪大着眼睛，她没想过如此一个问题背后却是如此诡异的原因。
她原以为，叶凌峰可能只是他的复制人，疑惑着着是拥有着他的身体的某个人，甚至怀疑是他失忆之后的表现，从没有想过指挥官有很多个。
而那些指挥官都是其他世界的人。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也就是说，他死了是吗？”
叶凌峰回想到那银发在空中飘散，抱着自己残破的身躯逃离天空要塞的回忆。
“是的，因为我本应该也是个死人。”
“呼……”百合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平静的情绪开始有了波动，坐在沙发上的整个人都明显放松了许多。
“谢谢你。”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声音有些颤抖。
“不用谢我，与其来说我该谢谢你，加重了我的某个猜想。”
“什么猜想？”百合花此时与叶凌峰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些，自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叶凌峰的脑海中此时浮现的是那个名为融合教的东西。
“我们这些指挥官，都是失败品，被淘汰的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