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装革履
李林借此机会在拍卖行闲逛，上次匆忙而来，匆忙而去，未曾仔细欣赏。此处展品繁多，瓷器、古币、书画，甚至记载每次拍卖成交价的记录。李林发现最高成交价是一幅油画，价值高达15亿美元。
李林对此画并无欣赏能力，看不出其妙处，只感叹佳华拍卖行实力非凡，不仅拍卖国内珍品，还涉及海外，且参与者似乎国内外皆有。
时间流逝，李林接到工作人员通知，拍卖大厅已开放，可以入场。进入大厅，空无一人，不久后，人们陆续到来。显然，他们都清楚拍卖厅开放时间，掐点而来。唯有李林初次参加，不知详情，来得稍早。
拍卖会尚未开始，李林无聊地打量着大厅。拍卖行对装潢用心，豪华且灯光效果出色。前方是展示台，工作人员正调试设备。
参加拍卖会的人相继到来，因拍卖会还未正式开始，众人彼此相识，便利用这段时间交谈。只有李林初次涉足，且不认识任何人。
“小李，你怎么在这？”这时，李林听见熟悉的声音。
李林心中诧异，自己在此地应无熟人。看看周围西装革履的人，与自己平时的朋友圈格格不入。
带着疑惑，李林转头，看见一位老人，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曾在何处见过。
“怎么？认不出我了？”老人显得有些不悦。
李林也觉得尴尬，对方显然认识自己，自己也觉得对方眼熟，却想不起名字。
这时，李林注意到老人身旁沉默的中年人。
“欧阳老先生！”李林脱口而出。
“不错，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忘了。”面前的老人说道。
李林有些尴尬，他并非记得欧阳老先生，而是对他的保镖印象深刻，因其行踪神秘莫测。至于欧阳老先生本人，李林印象不深，当时他满心激动于古董之事，即使与对方品茶聊天，也未刻意记住对方容貌，心思不在茶上，故而眼熟却记不起名字。
“我不是给你名片了吗？后来怎么不联系我？”欧阳老先生坐下时说道，他的位置就在李林身旁。
“呵呵，后来有事给忘了。”李林不好意思地说。当时，对方的确让助手给了自己名片，可惜自己并未想过联系对方，名片也不知丢哪里去了。
“小李，你今天来也是为了买古董？”欧阳天并未揭穿，而是转移话题。
“没有，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并无购物打算。”李林回答。
“对了，上次在德隆街见过你，那是金陵的古玩街。今天你又来此，小李你也对这个行业感兴趣？”欧阳天好奇地问。
“确实有些兴趣，不过我对这行不熟。欧阳老先生您对古玩肯定很在行，我正好想向您请教一些相关知识。”李林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34;小李，你问对人了。告诉你，我鉴定古董，鲜有失手。就拿那次来说吧&34;欧阳天脸上洋溢着得意，李林的赞美让他心生欢喜，毕竟李林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欧阳天对古董收藏的热爱非同一般，自认在这方面颇有造诣，李林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34;李先生，您问对了。我鉴定古董鲜有失误，比如有一次&34;李林的话激发了欧阳天的谈兴，而李林对此领域的好奇心也与日俱增，两人在拍卖会开始前热烈交谈起来，周围不少人也如他们一样热络交流。
&34;女士们，先生们，请静一静。&34;
时间在交谈中悄然流逝，前方拍卖台传来声音。李林这才意识到快到九点了，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后渐渐安静，包括欧阳天，大家端坐等待拍卖会启动。
李林环顾四周，宽敞的大厅已坐满大半，至少两百多人参与这场拍卖盛会。
&34;各位女士，先生们，大家好，欢迎来到佳华拍卖行的秋拍，我是主持人刘斌。&34;
掌声响起，李林也随众人鼓掌。
&34;刘斌是佳华的金牌拍卖师，重要拍卖会常由他主持。&34;欧阳天适时解释，他知道李林初次参加，对这位主持人不太了解。
李林微微点头。
&34;接下来，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首先请出第一件拍品。&34;
随着刘斌的宣告，拍卖会拉开帷幕。一位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上前来，众人无法窥见其内藏何物。
待托盘置于展台，灯光聚焦，刘斌缓缓揭开红布。李林这才发现是一方砚台，刘斌随即介绍其来历。
&34;此砚台曾属于明朝吏部左侍郎刘清，传说他科举前以此研墨，赴京赶考时身无长物，幸得青楼名妓相助。他留下砚台作为信物，约定高中后报答，然而当他归来，才知佳人已逝，砚台也不知所踪。&34;
刘斌娓娓道来砚台的故事。
&34;请大家看，砚台下方刻有刘清的印记。&34;灯光照亮砚台底部，大屏幕上清晰展示出名号。
&34;有兴趣或需验证的，可上台近观。&34;刘斌退至一旁。
&34;还能近看？&34;李林问欧阳天。
&34;当然，古董拍卖，远观怎能辨真伪？每件物品都能近看，确认真伪后再决定，否则看走眼就怨不得人了。&34;欧阳天理所当然地回答。
欧阳天解释之际，已有不少人上前查看，显然对砚台颇感兴趣。
&34;如何，要不要上去看看？&34;欧阳天询问。
李林看出欧阳天跃跃欲试，但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34;那我先去看看。&34;说完，欧阳天起身走向展台。
李林望向前方，展台周围已围了不少人，他们有序排队，手持放大镜仔细观察，偶尔与旁人交谈，看好的人回到座位，让出位置。
台上的人陆续看完回到座位，欧阳天也回来了。主持人刘斌再次登台，准备主持拍卖。
&34;好了，相信各位已有判断，现在开始拍卖砚台，起拍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34;刘斌的声音回荡在拍卖大厅。
报价声随即响起，每次加价一万，竞拍者众多。李林虽不感兴趣，内心却惊讶于古董的价值，一块看似普通的砚台起拍价竟达三十万，竞拍者还不少。
&34;欧阳老，你不参与竞拍吗？&34;李林见欧阳天平静地看着他人报价，似乎无意参与。
&34;这砚台超出我的心理价位。尽管它的主人在历史上有名有姓，故事也动人，但我认为它只值三十万左右。若能以这个价格购入，我会收藏。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34;欧阳天向李林解释。
李林注意到，短短时间，砚台价格已升至四十二万，显然超过了欧阳天的心理价位。
看着热闹的拍卖现场，李林对自己的两件拍品愈发期待，不知它们会拍出什么价。
李林思绪纷飞时，砚台有了新主人，一位戴眼镜、散发着书卷气的中年人，他得到砚台倒也合适。
砚台最终以五十五万成交，高于许多人的预期，为拍卖会开了个好头，连刘斌也对这个价格满意，神色振奋。
李林也很高兴，虽然砚台非他所有，但高价卖出对后续拍卖有利。
砚台拍卖结束后，下一个拍品被送上台，拍卖会持续进行。每次新物品出现，总有许多人上台近观，李林发现欧阳天几乎每件都要看，他说就算不买，也能积累鉴定经验，古董鉴定靠的是积累和阅历。
李林深受启发，之后的新拍品，他也跟着欧阳天一起上台，虽然不懂，但在欧阳天的指导下，他也能看出些门道。
时间流逝，现场气氛渐佳，许多物品拍出高价。终于，李林的第一件古董被送上台，红布揭开的瞬间，李林的心莫名紧张起来
&34;诸位，让我们转向下一件珍品，这是一幅墨宝，出自于书法大师于佑任老先生之手，此作乃是他晚年的赠礼，此事在史册中亦有记载。彼时，老先生的狂草已臻化境，故此，对于钟爱书法收藏的同道中人而言，这实乃难得一见的瑰宝。&34;刘斌的声音在台上悠然响起。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书法收藏在收藏界并非小众，反而是众多爱好者的心头好，甚至在场中不乏平日里研习书法之人，皆因书法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尤其是长者们更是深谙其道。
&34;竟然是于老先生的墨宝，我甚是喜爱，只是伪作众多，且早期之作与晚年之作相比，相差甚远。上次我在德隆街，本欲购得一幅老先生之作，可惜未能如愿。&34;欧阳老爷子坐在李林身旁，缓缓道来，眼神炽热，对这幅作品的热爱显而易见。
&34;老爷子，您觉得此作能拍出何等价位？&34;李林谨慎地问。
&34;难以预料，若此作确凿无误，其价值必然不菲。如今民国时期的藏品行情渐涨，于老先生的墨宝在收藏界向来备受追捧，加之今日现场气氛热烈，价格定会偏高，我料想低于三百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34;欧阳老爷子面色凝重地分析，显然，他预感竞拍此作的代价不小，心中难免忧虑。
然而，李林的心态却截然相反，他巴不得这幅作品能卖出天价，最好是有诸多人垂涎，互相竞价，将价格推至巅峰，最终得益的便是他。
&34;好了，我上去一观，你一同前往吗？&34;欧阳老爷子忽然对李林提议。
李林这才注意到刘斌的介绍已结束，观众可以上台鉴赏。他摇头拒绝：&34;这次我就免了。&34;这幅作品本就是他的，他早已多次欣赏，不差这一次，况且他已经确认其真伪，便不再打算亲眼看。
欧阳天未再多言，独自缓步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