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置可否
“原本我打算离开，但现在，我对你的餐厅产生了兴趣，想应聘领班的职位，可以吗？”赵恒看着李林说。
“可以是可以，但我很奇怪，你为何刚才看不起我的小餐厅，现在又要应聘？”李林问。
“看不起？不，你误会了，我没看不起你的餐厅。我的意思是，我原本的目标是大型酒店，毕竟我专攻酒店管理，我想凭借我的简历，应该有些机会，对吧？”赵恒解释。
李林点头表示理解，简历他已看过，不仅学历高，且在国外大型酒店实习过，有一定工作经验。凭此简历，找份大型酒店的工作合情合理，录用的可能性也较大。
“我刚才坐下是出于好奇，这场招聘会很正规，规模虽不大，但也算不小。但你们的招聘信息竟用手写，如此随意的方式展示，所以我好奇，你们究竟是怎样的餐厅？是自信不愁招不到人，还是敷衍了事，根本没打算在这里招人？”赵恒解释道。
李林略感尴尬，虽然他不怕招不到人，但手写招聘信息并非自信的表现。
“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应聘呢？显然，我们的餐厅不符合你的要求。”李林问。
“因为我刚才想通了，既然打算从酒店基层做起，那么酒店的规模并不重要。而且，我现在对你们餐厅充满好奇和兴趣，所以决定应聘。”赵恒解释道。
李林微微颔首，表示接纳了赵恒的解释。其实，就算赵恒真的轻视他的餐馆，也是情有可原，凭那份卓越的履历，他确实有资格瞧不上多数中型餐馆。仅凭这份简历，赵恒无疑是个人才，但真实能力如何，还需实战检验。
“好吧，你通过了。薪资按照招聘信息，实习期三个月，3500元，转正后4000元，五险一金齐全。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来报到。”李林说道。
“没问题，我接受。”赵恒点头，他找工作并不太看重薪酬，否则也不会来李林这里应聘。他此刻更渴望积累经验。
“如果没问题，你可以离开了，当然，留在这里也没关系。”李林说。
“我还是留下吧，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赵恒回应。
李林对此未置可否。
或许是因为招到了赵恒，好运接踵而至。随后，不少求职者纷至沓来，有高中生，有专科生，甚至本科生，研究生却寥寥无几。毕竟，像赵恒这样高学历却应聘领班的，实属罕见，堪称异类。
得知只招领班后，大部分本科生离去了，但仍有几位留了下来，这令李林惊喜。专科生是招聘最多的，还有几位高中生，他们都有服务员经验，李林自然欢迎这样的经验者。
李林去洗手间时，嘱咐吴浩和周倩暂时照看。赵恒主动提出：“我正好也想去洗手间，一起吧。”
招聘过程并不复杂，赵恒在此已停留许久，无处需要帮忙。李林曾让他先走，但他坚持留下，说在这里也能学习经验，李林便不再多言。
从洗手间出来，李林和赵恒准备返回展位，此时接近午时，该去用餐了。
“哎呀，这是谁啊？让我瞧瞧，这不是我那位好友李林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林侧目，果然是孙岩，张勇则傲慢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李林，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来找工作的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有工作啊，难道我记错了？哎呀，张哥，我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这记性太差，才多久，就忘了。”孙岩调侃道。
“嗯，你确实记错了。他上次说的是自己能解决，又没说多久。现在不正是在解决吗？只是，似乎不太顺利呢。”张勇用教训的口吻对孙岩说，但语气中充满讽刺。
“啊，是我记错了。李林，你找到工作了吗？需不需要张哥帮忙？张哥今天正好在这儿招人，你运气不错。”孙岩装出热心的模样，张勇则悠闲地等待李林求助。他认为上次聚会李林那样说，只是不想在欧阳雨菲面前丢脸，今天肯定会求助于他。只要李林在他手下工作，还不是任他摆布？
李林看着两人演戏，孙岩竟在拍马屁中找到了优越感。不论他现在是否已有事业，都不会求助于这种人。
“老板，他们是谁？让你去他们那儿工作，那我们的餐馆怎么办？我才刚开始在你手下做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赵恒装作被抛弃的样子。
“两位老板，你们是要收购我老板的餐馆吗？那我能去你们那儿工作吗？我好歹是海归研究生，能力也不错，你们觉得呢？”赵恒讨好地对张勇和孙岩说。
“餐馆？什么餐馆？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收购了？”孙岩惊讶地问。
“你们不是要收购吗？我老板有餐馆，你们让他去你们那儿工作，不就是要收购餐馆吗？”赵恒困惑地问。
“他有餐馆？”这次是张勇开口，太意外了，李林竟然有餐馆，他不是连工作都没有的可怜虫吗？
“你们不知道？那你们瞎说什么，我们老板会丢下那么大的餐馆，去你们手下打工？你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看你们真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别真出什么问题。”赵恒装出受骗后的愤怒。
“好了，我们走吧。”李林对赵恒大声道，然后转向张勇和孙岩，“我还是那句话，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说完，他转身离开，赵恒连忙低头跟上，比孙岩更像跟班。
张勇和孙岩愣在原地，张勇脸色变幻不定，孙岩则一脸尴尬。
“走，去看看！”张勇对孙岩说。
“对，他们刚才肯定在撒谎。李林连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餐馆？他顶多在餐馆打工。”孙岩附和道。
张勇没说话，但神色缓和许多，显然他比较认同孙岩的观点。
两人尾随李林和赵恒，缓缓前行。
“怎么样，我刚才表现得还好吧？”路上，赵恒低声对李林说。
李林没说话，向赵恒竖起大拇指，赵恒刚才的演技确实不错，差点骗过他自己。
赵恒略显得意，但看到张勇和孙岩跟上来，脸色一沉。
“怎么办？他们跟上来了。”赵恒悄声对李林说。
“怕什么，他们要跟就让他们跟。”李林轻松地说。
“你不担心吗？一会儿到展位，你的两个同事万一说漏嘴怎么办？”赵恒问。
“说漏什么嘴？”李林疑惑地问，他似乎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是说你不是餐馆老板，你是负责招聘的人事，他们不会像我一样叫你老板吧。要不，我先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赵恒提议。
“不用了。”李林摇头拒绝。
“随便你，到时候被揭穿别怪我。”赵恒耸肩道。
李林不以为意。
快到展位时，李林看见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显然还有求职者。李林刚要走进展位，孙岩迅速上前，走到吴浩和周倩坐着的椅子旁，对李林说：“我也是来找工作的，我和你们老板李林是同学，怎么样，我可以通过了吧。”说着，他还搭上李林的肩膀，显得很熟络。
孙岩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让李林有机会与他们串通。此时，张勇也走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赵恒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李林
&34;此情此景，我们不宜擅自决断，李兄，你看这……&34;周倩望向李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为难，毕竟老板在场，她不敢轻易做决定。
&34;他真的是你们的老板？&34;孙岩瞪大了眼睛，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她不是说李林只是同事吗？为何又成了老板？
&34;没错。&34;周倩疑惑地应答，此人与老板关系匪浅，怎会有如此反应？难道他不清楚老板的身份？可刚才他明明称呼李林为老板，真是让人费解，此人太过古怪。
&34;罢了，还有何事？若无事，请自便。&34;李林轻轻拂开孙岩搭在肩上的手，语气淡漠。
孙岩此刻已愣住，不知所措，手臂无力地垂下。他瞥见李林张贴的招聘信息，又想起他们精心制作的海报和其他公司的招聘广告，发现无人能及李林的简朴。
&34;哈哈，李林，你的餐馆莫非是街头小吃摊，大排档？这招聘启事倒与你的餐馆定位相得益彰，呵呵呵。&34;孙岩如发现新大陆般，指着招聘信息大笑。
&34;你见过位于市中心，上下两层，占地三百平方，装潢奢华的大排档吗？&34;周倩看出此人并非老板的朋友，而是来找茬的，于是立刻反击，绝不错过在新老板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
&34;呃……&34;孙岩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涨红。他难以接受，废物般的李林竟有这般出色的餐馆，这让他如何应对。
于是，他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勇，却发现张勇早已离去。当下，他顾不上嘲笑李林，急忙追赶张勇。
&34;哎，走什么，你不是来应聘的吗？我们餐馆还缺清洁工，就给你了！&34;赵恒冲着孙岩喊道，孙岩一听，跑得更快了。
李林望着孙岩狼狈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如今自以为是的蠢货太多，他看着自己写的招聘信息，不过是疏忽未做海报，竟引发如此误会？
&34;那个，你真的是老板吗？&34;身旁传来怯懦的声音，打断了李林的思绪。
&34;你觉得呢！&34;李林不悦地回应。
&34;你是老板，怎么不早说，害我担惊受怕，心都扑通扑通的。&34;赵恒嬉皮笑脸地说。
李林没理他，赵恒的确是个奇葩，他并未说错。
&34;哎，我说，你这两个同学真是极品，是不是小时候喝多了某种灵乳？&34;李林不理会他，赵恒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
&34;行了，别贫了，快去协助面试，这些人面试完，我们就去用餐。&34;李林对赵恒说。
&34;是，老板。&34;赵恒大声应道。
自己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面试过程简洁顺利，众人收拾完毕，便去用餐。因下午还需继续招聘，他们在附近随便找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