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锦荣侯回府
京城的青石路上,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马车四周,众多丫鬟与小厮整齐地跟随,他们的步伐轻盈而有序,彰显出坐车之人的身份高贵。
路旁的群众纷纷避让,敬畏的目光中夹杂着好奇。
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娘,这马车可真大,真好看。”
孩子的母亲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巴,环顾四周,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旁边的一个妇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是乡下来的吧,这是锦荣侯府的马车,自然好看,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锦荣侯府的侯爷与夫人。”
问询的妇人放开孩子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锦荣侯,很大的官吗?为何他们过来,我们还得避让。”
妇人见她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也来了兴趣,便多说了两句:“锦荣侯可是当今陆贵妃的弟弟,你说他官大不大。”
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
之前问询的妇人一听,脸色一变,赶紧把孩子往后又拉了拉,恭敬地低着头,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触犯到锦荣侯的威严。
而旁边的妇人则讥笑不已。
当锦荣侯府的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陆正信与沈今歌早已在门前等候,两人的脸上挂着恭敬而期待的微笑。
锦荣侯与夫人从马车上优雅的下来,陆正信迅速上前,伸出手去扶锦荣侯,而沈今歌也急忙向二人行礼后,便去搀扶锦荣候夫人。
“父亲,母亲,这一路辛苦了,媳妇已经让人备好餐食,只等父亲母亲回府便可开宴。”
沈今歌的声音柔和而恭敬,眼中满是对二老归来的欢喜。
锦荣候面色阴沉地看了沈今歌一眼,没有说话。
沉默半晌,还是锦荣候夫人打破了沉默,她拍了拍沈今歌搀扶的手臂,语气淡淡地说:“辛苦你了。不过母亲与你父亲不饿,我们先回府再说吧!”
沈今歌闻言,脸色微微一凝,但很快恢复了恭敬的神态,点头称是。
四人这才向府内走去,沈今歌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十分委屈。
自从她与陆正信成亲以来,锦荣侯夫妇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甚至有些冷淡。
记得两人在她入府的第二日便去了别院,说是老侯爷身体不好,要去别院休养。
这也是沈今歌从成亲后,这么久第二次见到他们,而他们的态度似乎并未有所改变。
沈今歌心中不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赢得他们的认同和喜爱。
踏入殿内,老侯爷的目光扫过身后的夫人,沈今歌便听到婆母温和而疲惫的声音:“今歌啊,母亲累了,你先扶母亲去休息吧!”
沈今歌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老侯爷有私事要与陆正信单独商议。
她极为乖顺地先是向老侯爷行了一礼,然后轻扶着侯爷夫人缓步离开,她的步伐轻盈,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思显露。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老侯爷便坐在椅子上,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让人给我带信。”
陆正信明显感到紧张,他立即站起身:“父亲莫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儿子没想到后来会出这么多的事情,本来想着陛下会让沈家父子回来的。”
“也是想看看这凌王究竟有何意图。”
陆正信补充道。
老侯爷的怒意更甚,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那你可是有看出什么?”
陆正信走到老侯爷身边,拿起紫砂茶壶,给老侯爷敬上一杯茶。
恭敬地递了上去:“父亲,先喝口茶吧,这可是上好的龙井,您最喜欢喝的。”
老侯爷见此,怒意稍减,接过茶盏,轻轻吹去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
茶香四溢,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又喝了一口,称赞道:“的确是好茶,你有心了。”
随着茶香的安抚,老侯爷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坐下说话吧。”
陆正信坐定后,恭敬道:“父亲,通过儿子这些日子的观察,儿子觉得这凌王是有意与我们锦荣侯府作对,他把沈啸天与沈忠带走,就是在向锦荣侯府示威。”
老侯爷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似乎在斟酌陆正信话中的意思。
老侯爷的眼神深邃,仿佛暗藏着无尽的思虑,他沉声说道:“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这位凌王,他为何要如此做?难不成你得罪他了?”
陆正信感受到老侯爷疑惑的目光,心中一紧,赶紧解释道:“那怎么可能,儿子也是在沈今歌……”
话语一顿,他自觉失言,连忙改口:“在沈清婉的葬礼上第一次看到凌王,怎会与其结怨。”
老侯爷的眉头紧锁,他突然用力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声音低沉而有力:“莫非是因你姑母的旧事。”
陆正信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不解地望向老侯爷,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父亲,此话怎讲?姑母与他有何瓜葛,又怎会牵连到我们府上?”
老侯爷长叹一声,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此事错综复杂,一时难以言尽。但或许并非因你姑母,那时凌王尚幼,未必能知晓这些陈年旧事。”
陆正信心中疑云更重,他不禁自问,姑母究竟做了什么,竟能引起如此风波?
老侯爷稳了稳心神,再次沉声说道:“正信,你不必过于担忧,为父明日便进宫面圣,定要为此事讨个公道。”
陆正信的脸上露出忧虑:“父亲,我已向陛下禀报此事,但陛下似乎对凌王有所偏袒,只是轻罚了他禁足而已。”
“父亲,我更担心的是沈啸天与沈忠。您不知,李氏想去探望他们,却被凌王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老侯爷的眼中闪过急切,坐不住了:“不能再拖延了,沈啸天与沈忠在被凌王带走前,情况如何?”
陆正信的声音低沉:“根据南疆蛊王的药方,他们已成功中蛊,蛊虫已经在他们体内生长。但我怕在这紧要关头,会有什么不测。”
老侯爷道:“蛊王的蛊术,为父自是知晓,寻常人难以破解。但为了稳妥起见,为父还是要尽快面圣,让两人平安归来。”
陆正信心中虽然希望如此,但那份担忧却始终如影随形。
每当他想起凌王谢君炎,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安——此事,恐怕不会就此轻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