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王王府这么好住?”
拓跋燕迟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无语。他知道皇帝是在开玩笑,但此时他也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他向皇帝行了个礼,匆匆告别,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当晚就搬到师父那里去。
回到府邸,拓跋燕迟开始忙碌起来。他挑选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打包好准备带走。同时,他也写了一封长信,向自己的家人解释了自己的决定和打算。
夜幕降临,拓跋燕迟带着行李和信件,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府邸。他来到了季怀真的府邸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季怀真的管家,他看到拓跋燕迟时有些惊讶。拓跋燕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上了皇帝的旨意和自己的信件。管家看了之后,便领着他去了季怀真的书房。
季怀真府内,拓跋燕迟站在书房门口,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得到了皇帝的旨意,终于能够再次踏入这个他曾经视为家的地方。看着府内陈设依旧,一如当年他在此处求学的模样,他的心中更加愧疚,深知自己曾经对不起师父。
他轻轻敲门,随后进入书房,只见师父季怀真正在桌前忙碌。他走到书房中央,恭敬地跪下:“王爷。”
季怀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得了旨意来的?”
“是。”拓跋燕迟回答。
“本王王府这么好住?”季怀真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拓跋燕迟低下头,声音坚定地说:“是,我想住这里。”
季怀真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他淡淡地说:“那当初走的干脆的人不是你?”
拓跋燕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师父说的是事实。当初他确实走得很干脆,一心想要挣脱师父的羽翼,去外面闯荡一番事业,希望有一天能让师父刮目相看。然而,世事难料,最终他并未取得什么大的成就,反而落得一身狼狈。
季怀真见拓跋燕迟沉默不语,便起身准备离开。他知道皇帝下了旨意,他不能违抗。但他心中仍有不甘,想要去找皇帝理论一番。
“师父,别走…”见师父要走,拓跋燕迟急忙喊道。
季怀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拓跋燕迟:“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王必定遵守。只是本王脾气不好,可要委屈燕大人了。”
拓跋燕迟连忙摇头:“不委屈,多谢师父。”他心中充满了感激,知道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愿意接纳他的。
“本王有没有说过,不许叫本王师父?”季怀真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拓跋燕迟一愣,随即苦涩地叫了一声:“王爷。”
“再有下次,本王可不管燕大人是不是要当差,脸上带伤也是你自找的。”季怀真冷冷地警告道。
拓跋燕迟心中一凛,知道师父说的是真的。他连忙应道:“我知道了。”
季怀真转身离开书房前又补充道:“外面竹林处有鹅卵石铺成的路,劳烦燕大人跪上去,解一解本王被迫多养口人吃饭的郁气。”
拓跋燕迟虽然心中苦涩,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然后起身走向竹林。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惩罚,也是对他的提醒。他要在季怀真府内重新开始,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过去的错误。
“我这就去。”拓跋燕迟应得果断,脸上没有丝毫怨言。他知道,只要能在王府住下来,哪怕是每日罚跪,他也心甘情愿。
季怀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吩咐路小佳:“你盯着他。”
拓跋燕迟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王爷,我会很自觉跪着的,不需要人监督。”他担心师父会误会他,以为他不够真诚,或者会偷懒。
季怀真没有直接回应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路小佳说:“去吧。”
路小佳应了一声,便跟着拓跋燕迟去了竹林。拓跋燕迟心中虽然有些苦涩,但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提醒。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和决心。
在竹林中,拓跋燕迟跪在了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鹅卵石凹凸不平,跪在上面异常疼痛,但他咬牙坚持着,没有发出一声怨言。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惩罚,也是对他的期望。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过去的错误,赢得师父的信任和原谅。
路小佳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拓跋燕迟。她知道,拓跋燕迟曾经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但因为一时的冲动和错误,离开了王府,也离开了师父的庇护。现在,他回来了,虽然师父表面上冷漠无情,但心中还是有他的。路小佳心中也暗暗为拓跋燕迟祈祷,希望他能够真心悔过,重新赢得师父的欢心。
季怀真冷冷地看了拓跋燕迟一眼,目光深邃而复杂。他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拓跋燕迟察觉到师父的沉默和目光中的深意,心中一凛。他思忖片刻,终于明白师父的意图。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垂在身侧的手,在师父和路小佳的注视下,重重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下力道十足,让他的手瞬间发麻,脸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的脸迅速红透,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右脸上。他忍住疼痛,扯出一个发麻的嘴角,然后恭敬地对季怀真说道:“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王爷。”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发烫,耳垂也微红。身为一个正四品官员,他主理过无数案件,却在这里被罚跪不说,还因为叫错称呼而不得不自己掌嘴道歉。这种处境让他感到十分羞愧和尴尬。
季怀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路小佳可以离开了。路小佳见状,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拓跋燕迟跪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回到王府并不容易,但他也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只要能够重新得到师父的认可和信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看到燕迟满意的动作后,他才转身离开。拓跋燕迟跪在地上,苦笑了一声。回想起从前被师父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他心中充满了懊悔。那时他并不珍惜,如今却跪着求着,师父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这真是自作自受。
既然师父没有让他起身,拓跋燕迟便想着,过去在王府时也是要跪的,于是干脆直接膝行出去,继续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坑坑洼洼的石子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他必须跪直身子,承受身体重量的地方只有膝盖那么一点,地面还不平整,痛楚可想而知。
路小佳尽职地站在一旁守着,看着拓跋燕迟面色不动的模样,心里有些敬佩。这鹅卵石很尖,走在上面足底都会感到疼痛,何况是跪在上面。他轻声说道:“恭喜燕大人,如愿进入王府。”
拓跋燕迟松开紧咬着的牙齿,艰难地开口:“多谢。”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要不,你那五十鞭我帮你去领了吧。”他知道王府有刑堂,这五十鞭原本是他应该承受的惩罚,他不愿意无端牵连到路小佳。
路小佳摇了摇头,说道:“燕大人,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不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