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顾望白看出了薛舒予眸底闪烁的光芒,微微颔首。
现在正好是暑假,薛舒予所在那个导师的组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取消了原本的安排。薛舒予正好也能心安理得地在顾望白身边学习。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
在这半个多月里薛舒予有了近乎脱胎换骨的转变,顾望白在她身边看得清楚,在她交给薛舒予第一件任务时候还能明显看出薛舒予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可只是短短半个月,薛舒予已经迅速成长,现在论起她处理事务的能力,顾望白也不敢说自己会比她强多少。
能做到这个程度,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薛舒予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务。
在培训期满一个月后,顾望白给薛舒予放了一天假,这一天假也是给她自己放的。
两人坐在一间小茶室之中,茶室外便是一片竹林,触目葱绿,幽静清爽。看着对面的女子亲手斟茶,茶香袅袅之间女子皓腕宛若一段霜雪,纤纤十指捧着紫砂茶盏递了过来,别有一番古典的韵味。
或许让她穿上古典旗袍更为合适。
这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如杂草遭遇春雨般冒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顾望白看得呆了呆,竟然一时没伸出手去接茶盏。
“顾总要是不接的话,那我就不给顾总了。”薛舒予有意把手往回缩了缩。
顾望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接:“这么多天辛苦你了。今天你想要去哪玩,我都带你去。”
薛舒予微微一笑:“我想去玩?我巴不得在家睡上一天,还是顾总您一大清早就开车到我楼下叫魂一样敲门,我哪里能睡得着?只能陪顾总出来了。”
说话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顾望白心想。
她握住薛舒予的手,让薛舒予手中端着茶盏,她的手端得很稳,虽然茶水几乎装满了杯子,但没有半点溢出来。
想到白天黑夜的颠倒生活,顾望白觉得自己要重振a纲,不能总被薛舒予牵制压着走。
“就这样给我喝。”顾望白捧着薛舒予的手,将茶水送到了唇边,低头轻轻触了一下薛舒予的手指。
她以为薛舒予会有生气或者害羞的情绪波动,可当她抬起眸子看向薛舒予时候并没有发现,薛舒予那一双黑幽幽的眸子亦反过来直视着她,眸子深处似乎有奇异的光彩。
“顾总这个想法就很有进步,另辟蹊径。”薛舒予笑了笑,“看来顾总在这方面并不如我想象之中的一窍不通。”
顾望白:“……”
在这个时候得到薛舒予的这样评价,她绝对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地方。
而且照这样说来,还是薛舒予有意引导她,她才这样的了?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绝对让她感觉很不快。
顾望白放下薛舒予的手,起身坐在了薛舒予旁边,抬眸注视着她。
她们两人在专门的包间里面,不用担心会有谁从外面窥视她们。顾望白行事起来也越发没了约束。
她又捉住薛舒予的手腕,另一只手掰开薛舒予的手指,十个手指紧紧相扣在一起。捉住这只后,她又想去捉另一只,本以为薛舒予会反抗,可没想到薛舒予直接将手递了过来,反客为主扣住了她。
“顾总现在就要学以致用了么?”薛舒予轻笑一声,纤细而密集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了她眸底的光彩灼然,她唇角噙着一抹微笑,也是omega的顺从神情,最能勾起alpha深层次的上位心性。
只不过这次完全是她心甘情愿主动的,从身到心都是一样,不像以往只是想要寻找把柄冰冷的试探。
引诱性的试探和追责性的试探两种感觉截然不同,即便从外表看上去几乎完全吻合。
顾望白靠了上去,此时她能感觉薛舒予像是躲避一样,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无论如何薛舒予是躲避不开的了。
顾望白微微低下头,将唇送到了薛舒予前额之上。但她很快就收了回来,浅浅淡淡地擦过薛舒予额前的刘海。
薛舒予依旧笑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间,可她嘴上还在揶揄着顾望白:“看来顾总没带抑制剂,并不是失误的选择。如果我不知道顾总的信息素是什么,我说不定会以为顾总的信息素是抑制剂呢。”
“就算信息素是抑制剂又怎么了?”顾望白抿了抿唇,做出穷凶极恶的动作要向她扑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么诱人?”
不过她还是没有照做就是了。
她确实不是很擅长这些事情,毕竟她单身了太久,久到薛舒予都能在这方面嘲笑她。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alpha的发情会是omega的错。”薛舒予将手从顾望白的指间抽出来,放在顾望白的脸上,指尖徐徐下滑,“难道顾总会把自己的问题归咎到人们公认的柔弱无助的omega身上?”
“反正你若是这么说,我们之中必定会有一个犯错的人。或者说,一个罪犯,一个从犯。”
这次顾望白没有再与薛舒予客气,她直接将唇重重印在了薛舒予的前额,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完全被挤压变形,鼻腔之中灌注着薛舒予头上清新的青草味洗发水气息,这股气息冲入她大脑之中,搅得她的意识险些乱成了一团。
由开始小心谨慎唯恐有谁发现,到后来近乎忘我的深层次投入,进展过程不过仅仅五分钟而已。
良久,两人方才从这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之中恢复意识,顾望白手臂上多了几道红色的抓痕,薛舒予脖颈之上也多出来了几小片嫣红。
只不过刚刚的激烈只存在两人之间,其他都很安静。那柄紫砂茶壶还在桌上稳稳地放着,袅袅茶香将两人笼罩。刚刚的茶杯里面的茶水依旧很满,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洒在外面。
两人相视片刻,不只是从谁开始,或者说几乎同时,两人不由自主笑了。
顾望白一边笑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看看这个,不知道是哪只猫挠的。”
薛舒予也收住笑声,指了指自己脖颈之上的红痕,反唇相讥:“看看这个,也不知道是哪只狗咬的。”
“都是一样,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薛舒予略一沉眸,极为认真地回答:“若是被猫挠的话,感染狂犬病毒的可能性没有被狗咬概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