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闲散日常
包吃包住，工资照领，最重要的是任何事都不需要做！
虽然符玄冷冰冰又趾高气扬的态度让他有些火大，但焱离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太卜司人员众多，大家各司其职整天忙忙碌碌，多出他一个闲人根本无人在意，也没人上来问他是做什么的。
虽然对太卜司内部很好奇，但焱离吃人嘴短，也不好随意闲逛碍手碍脚，除了房间食堂两点一线外哪里也不去。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害怕遇见符玄。
人家都那样说了，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能假装没听到。
而且万一又惹到她，被无情蔑视事小，被扫地出门性质就很严重了！
虽然他好歹算是将军大人举荐的人，但符玄是太卜，在太卜司说一不二，将他这个无名小卒一脚踹出大门易如反掌。
至于景元所说的哄她追她，就当玩笑听听算了。
他甚至都无法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谈什么哄？谈什么追？
不过，只要心态摆得正，这种事一点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他现在每天都准时离开太卜司四处闲逛，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顺心如意，怡然自得，踩着门禁方回。
都把那个叫青雀的小姑娘羡慕得快哭了。
青雀算太卜司里，焱离唯一说得上话的人。
其他人要么太忙，要么太严肃，要么又忙又严肃，一点都不活泼亲切。
青雀就不同了，活泼可爱，古灵精怪，比那个臭脸粉土豆子可爱一百倍不止。
然而青雀跟他可不同，在太卜司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也是大忙人一个。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两人经常在太卜司外面偶遇，但心照不宣互相装作不认识。
“焱离，你有没有看到青雀？！”
大街上，焱离又被一个气势汹汹的年长女人拦住了，这人是青雀上级人称芬姐。
类似的问话这几天几乎天天出现。
“青雀？没看到啊？”焱离一脸茫然。
芬姐狐疑地盯了他很久，最后还是无奈轻叹:
“如果你知道她的踪迹最好不要隐瞒，实话告诉你，她已经被太卜大人注意到了，包庇她就是跟太卜大人作对！”
“天呐！我怎么敢跟太卜大人作对？”焱离惊骇地说。
“最好是这样！”芬姐说，“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外面闲逛，但每次问你青雀在哪里你都说不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知情不报的话，我只能禀告太卜大人处置你了。”
这让焱离有些为难，眼睛差一点就往某个方向瞟去了。
芬姐严密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但最后焱离还是只是摇头。
“芬姐，我焱离对天发誓，”焱离竖起四根手指，眼神无比坚定，神情毅然，“我真的不知道青雀在哪里，也从来没在太卜司以外的地方看到她！不管谁问都一样！”
“很好！”
芬姐就算再怎么不信也没办法了，含怒离去。
焱离目送她走到街角消失不见。
“出来吧。”焱离说。
一个隐蔽的死角，青衣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焱离身边，对他竖起大拇指。
“不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讲义气！”青雀星星眼，“连搬出太卜大人都不怕？原来你后台这么硬啊！”
“呵呵，别开玩笑了。”焱离干笑。
“真的不跟我去搓两把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打牌，有点没意思。”
“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是好男人的标准规范，你别想引我走上歧途！”
“切！什么标准规范？”青雀翻翻白眼，“你又没结婚，没有老婆管你，你装什么好男人？及时行乐最重要！”
这话焱离没法接。
“行了行了！就此别过！还是老规矩哦！”青雀眨眨眼。
焱离一笑，也不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嗯！今天街上依然一个熟人都没有！
这些天他每天固定都要去的是一个杂技摊，地方很好找，往大街上一看，哪里围拢的人最多的就是了。
正因为有时候围观的人太多，有些影响公共秩序，所以这个杂技摊经常遭到巡逻云骑军的驱赶，每次摆摊地点都不一样。
有时候一天要换好几次位置呢。
摊主同时负责表演的是一个橙发小姑娘，标准的化外长相，却一口滚瓜烂熟的罗浮江湖套话，人也热情开朗，迎来送往，见谁都大哥大姐地喊。
表演技艺当然没得说，不输那些几十年的老江湖，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愿意捧场。
一开始焱离还以为这些人也是被人家的美貌吸引而来的，没想到后来发现他们真的单纯只是为了欣赏表演……
这让他非常羞愧。
但羞愧归羞愧，该看还得看。
当然，比起美貌，更让他动容的是女孩天真烂漫勤勤恳恳的样子，不怕苦不怕累，让他这个吃空饷的摸鱼仔感触良多。
他只能安慰自己只是被迫摸鱼罢了。
要是符玄愿意服从景元的安排，他愿意天天帮她穿袜子脱袜子洗袜子！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表演过了一阶段后，女孩拿起了铜盆绕圈。
焱离也早就准备好零钱了，不多，但多少是份情谊。
然而还没来得及打赏，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就打断了这边的喧闹。
糟了！云骑军！
观众们识相地四散离去。
女孩临危不乱，熟能生巧，一股脑卷收起很多家当。
但还是不小心漏了几样东西。
眼看云骑军走近了，这些东西落到他们手里就很难再拿回来了。
焱离眼疾手快帮她把这几样东西收好，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同时逃窜。
云骑军见好就收，并没有刻意追逐。
跑到安全地方，顾不上大喘气，焱离把东西全还给了女孩。
“多谢这位大哥仗义相助咯！唉，想拿回被没收的东西，少不了要交一笔罚金……”女孩非常庆幸地道谢。
“对了，还有这个。”焱离拿起那个铜盆，把准备好的零钱放了进去。
“哇！大哥出手真是阔绰！”
“其实也没有阔绰吧……”
“是多是少都是情，千金难买江湖义。”女孩张口就来，满脸笑容。
“这下恐怕要避一会风头才能再撂摊了吧？”焱离问。
“嗯嗯！大哥要是等不及了我可以现场表演一个小节目！专门表演给你哦！就当是感谢你刚才帮我收东西了。”女孩说。
“还是算了吧，我急着回家吃饭……”
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往常这个时间点你都是不回家的呀？”女孩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焱离惊了。
“每天都来捧场的贵客，我当然记得了。”女孩略有些得意地说。
“咳咳！我就是觉得你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一天不看浑身难受！”
“真的吗？！有那么精彩？”女孩双眼放光。
“当然了！”焱离脸不红心不跳。
“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女孩激动地问。
“别叫我大哥，我也没……我年龄也没多大，就叫我焱离好了。”
“我叫——”
“小桂子？”
“小桂子只是我的艺名，我叫桂乃芬，这是我好朋友给我取的仙舟名字，真名叫格妮薇尔，随便你叫哪个都可以。”
“……我还是叫桂乃芬吧。”这个听起来最正常。
“好！焱离，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不如就此结拜为兄弟可好？”
“我真的要回家吃饭了！明天见！”
焱离默默转身，拔腿就跑。
“诶？诶？专属节目还没表演呢！”
桂乃芬喊了好几声，焱离都没回头。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桂乃芬笑笑，原地收拾起家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