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只是想出人头地
鼍的尸体静静浮在水面，水面此时风平浪静，连流进来的河水都不流了，甚至奇怪。
慢慢的鼍的尸体开始渗出血液，一池子水渐渐染成红色。
法净看着这场景，十分满意地笑了。
积年的夙愿，终于要迎来圆满的一刻，他内心十分欢喜。
转过身对着徐政他们露出了一个妖异的笑容。
“怎么样，有幸见到古法杀鼍，是不是很精彩，很震撼，哈哈哈……”
“你，你个畜生，你不怕下阿鼻地狱吗？”徐政刚被控制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哈哈哈，好笑，那些愚弄世人的话，你也信吗？”法净眼神轻蔑地看着众人。
“就算有地狱，那也是那些人该进，我所做的和他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还有，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们从小衣食无忧，你们体会过吃了上顿就要为下顿发愁的日子吗？”
说着法净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妖异。
“我师父是个游方的僧人，自小我便跟着我师父四处流浪，我们每到一个村子，村里的人都避我们如蛇蝎，
我问师父，这是为什么，
师父说，这是世人不理解我佛，我们要宽恕他们，原谅他们，
我不懂，直到我十二岁那年，
师父生病了，但是没有钱医治，
我便自己一个人去村里，一家一家的磕头，他们有的把大门关得死死的，有的给了我一点饭，还有的在门里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求不到人，回到城里，我遇到几个和尚，他们是庙里的，
我想大家同为佛祖弟子，他们应该会帮我，
于是我求他们，结果他们非但没有帮我，还骂我是骗子，玷污佛祖名声，如果我不跪下给他们磕头，他们就报警抓我，
我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他们，发发慈悲，可是他们没有，
然后，我就站在马路上，看着他们喝酒吃肉，甚至还叫来几个女人，
那时我很疑惑，于是，我便跟着他们，
我发现他们回了庙里，路上的人都对他们很恭敬，没有躲避他们，
我没敢进庙，就在门口站着，有路过的香客，以为我是庙里的和尚，给了我一点钱，
呵呵呵……
我拿着那点钱去抓了点药回去，可惜师父还是没有好起来，最后他临走时，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天，我哭了很久，我知道师父说生老病死其实都是命中注定，可是我不理解，
于是，我发誓，我不要再做游方和尚了，我也要进庙里，我要出人头地，我也要大富大贵，喝酒吃肉，
在一天夜里，我找到了一个喝醉了酒，摇摇晃晃从小姐家出来的和尚，我打晕了他，抢了他的身份证明，然后把他丢到了一辆长途汽车的行李舱中，
后来，我算到那个和尚死了，被当成流浪汉送进了火葬场，在那个年代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而我就成了一个得道高僧，我给了信徒们心灵上的宽慰，他们满足了我的物质需求，
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可是，上天不公，
我病了，一种无法医治的病。”
说到这里，法净直接把僧袍脱了下来，赤着上身，只穿着裤子。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不是因为这个举动辣眼睛，而是法净和尚的身体不像是人的身体。
只见他的身体像干枯的老柴，一点肌肉脂肪都没有，就是骨头加一些血管，而那些血管外包裹着一层极薄的透明的皮肤。
呵呵呵，哈哈哈……
法净和尚的笑声从开始小声的笑，慢慢变得癫狂。
“多可笑，那些和尚喝酒吃肉，犯各种戒律，而我，只是给别人讲经，劝人向善，就遭到这样的反噬。”
“你胡说，你明明是给人下魇昧之术，夺人钱财，你知不知道多少家庭被你害得破了家。”
面对林瑶瑶地质问，法净丝毫不在意。
“我害的吗？我不过是遵从他们的本心，把他们的本性暴露出来而已，当然，我也从中要了一点我的辛苦费而已，怎么算害呢？是吧，小伙子。”
法净眼看着徐政，眼神玩味。
“歪理邪说，我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徐政大义凛然地回怼。
“呵呵呵……”
法净没有理会徐政的话，而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后来，我翻遍了师父留下来的书籍，术法，都没找到方法，
病痛折磨着我，虽然死不了，但是夜夜受尽煎熬，
我开始四处游走，寻找医治的方法，
直到，我走到赣西，在那里遇到了两个奇怪的村子，
那两个村子一个姓陈，一个姓柯，自称是陈友谅的后代，
村子的人喜欢吃猪婆龙，就是你们说的鳄鱼，是祖上就流传下来的，但是猪婆龙的肉味腥苦，又柴，是在算不得什么美味，这就让人很是耐味了。”
徐政对此深表赞成，以前漠城的市场是有鳄鱼肉卖的，徐政也尝过，实在是不好吃，后面不知是何原因，就没人卖了。
“我当时就发现这里有蹊跷，尤其是现在，猪婆龙已经在野外见不到了，偶尔能从市场上买到饲养的就算不错了，
这两个村子如此封闭，却还保留着吃猪婆龙的传统，
我于是就在村中慢慢探寻，直到我在他们的祖祠中，发现了一条密道，
那时一条很久远的密道，其入口是在他们供奉祖先的排位下方，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壁画和一个祭台。”
说着，他环顾了一下脚下的祭台。
“里面的壁画记载了上古时期，那些先民祭拜的场景，而我看祭台已经很久没用了，联想起两个村子的传说来历，大概上一次使用这个祭台，应该是数百年前了，也许和陈友谅有关系，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上面记载的东西，能给人第二次生命，甚至能成神，
我当时既震惊又疑惑，陈友谅如果得到了这个力量，那他为什么会输，那他为什么会死，
很快，我就在后面的壁画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要开始这种祭祀，需要一种祭品——鼍，
没错，是山海经里的鼍，而不是江河中的鳄鱼，我也不清楚二者之间的区别是什么，或许是体型吧，毕竟比起鳄鱼，猪婆龙，画像中的鼍的体型太过庞大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浮在水面的巨鼍的身影。
“后来，我才知道，几百年前的那群人，大概是没有成功完成祭祀，原因就是缺了这一头鼍，
但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寻觅不到这鼍的身影了，
几百年后的今天，机会不是更加渺茫，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
有人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建立了这座庙，
如今，我终于要成功了。”
哈哈哈……
法净放肆的狂笑，神情癫狂，要是那群信徒此时看到这个人，不知道心中对佛祖信仰会不会有半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