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甘道夫的心声
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独孤雪岸和四位女子一同踏上了前往小峰听讲座的路。在上山之前，他施展出天干戊干——贪狼忌的法术，将自身以及其他人的欲望牢牢地控制住；同时又运用了天干丙干——天机权的法术，极大地增强了大家的理智。
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南诏木兰突然开口提醒道：&34;你们都把储物袋准备好了吗&34;
&34;准备好了!&34; 其他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34;好，那就过去吧。&34; 于是，一行五人便静静地坐在小峰平地上，等待着&39;老神仙&39;来讲法。
这时，只见南诏木兰一脸严肃的摆出千年杀的姿势，立于胸前，随后朝天一指，然后迅速分开双手，并保持着单手千年杀这个姿势向两边推去。
口中轻念咒语：【天魔临】
刹那间，几团黑气从她的指尖冒出，如烟雾般分别钻入了独孤雪岸和另外三位女子的脑海之中。
&34;不要反抗！&34; 南诏木兰用严厉的声音向其他四人传音道。
随着南诏木兰的施法结束，五个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后，田宁宁、花绯和黑楼兰三女则联手施展出了合欢宗的幻术——【温柔乡】。一道粉红色的光罩立刻笼罩住了五人，然后悄然消失不见。
五人的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原本紧绷的脸庞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之间传递着一种庆幸与安心。
而此时，独孤雪岸心中暗自思忖道：“还好我事先有所准备，施展出了贪狼忌和天机权这两项法术。否则，面对心魔和温柔乡的双重夹击，我们这行人恐怕连释放法术的机会都没有，便会陷入无尽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他深知这两个法术的可怕之处，简直就是自然规则的突然施加。
与昨日相同，那位老神仙如同仙人一般悬浮于平地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凡人苦，则修于道，修道苦，则求于仙，仙难求，苦同凡人。”
新来的修士们满脸崇敬之色地望向老神仙，似乎坚信自己定能获得解脱。
随着老神仙开坛讲法，他身后渐渐浮现出浓郁的绿色神光。绿色匹练如旋风般飞舞穿梭于整个场地，将每一个人像呵护婴儿般紧紧包裹其中。
透过温柔乡的光罩，五人看到修士们个个面带满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由于寿命将近、身体衰败而产生的皱纹，此刻竟也似乎舒展开来。紧接着，五人注意到各地回春堂的负责人——也就是各店店长——正忙碌地往每个修士口中塞入一颗丹药，同时取走了他们身上的储物袋。
五个人静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据昨天自身的亲身体验来看，讲法通常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今天处于清醒状态下，回春堂的动作却异常迅速，并未持续太久。或许，这正是昨日幻境所带来的致幻效果。
没过多久，一个接一个的修士开始自行站立起身，宛如被操纵的傀儡一般，缓缓地下山离去。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尽管他们面带笑容，但若是从正面对着这些修士观察，便仿佛置身于一群对自己微笑却毫无情感的人群之中，这种情景越发显得诡异莫测。
南诏木兰当机立断，迅速取出一件法器。独孤雪岸见状，目光随即望向她手中之物。心里计较着，“春秋蝉？难道这种联系法器乃是附近数个国家所通用之物不成？”
紧接着，南诏木兰毫不犹豫地联系了九仙城执法堂：“喂，九仙城执法堂吗？现在可以采取行动了，请务必拦住那些下山的修士们！放心好了，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皆已中了幻术。只要你们施展心魔大阵，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制服。”她的语速既急促又严肃，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随后南诏木兰，目光快速扫过老神仙一眼后，对着其余四人轻声喊道，“动手！”
随着她话音落下，独孤雪岸快速施法天干丁干——天机科，下一刻【狩猎律动】的光芒覆盖了五人，自己同时发动阴煞星降低存在。眨眼间，五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如鬼魅般朝着老神仙急速掠去。
此时的老神仙正全神贯注地施展着法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直到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意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此刻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四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如同闪电一般，分别横在了他的脖颈、心脏、丹田以及会阴等要害部位。
老神仙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浑身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诸位道友，你们这是何意？快快放下手中之剑，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独孤雪岸手持黑楼兰的那把枯叶剑，剑尖稳稳地指向老神仙的下方会阴处，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威胁道：“老神仙，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汗流浃背了吧，听好了，如果不想成为东城糖葫芦的制作材料，就立刻命令你的人停止施法！否则的话……嘿嘿，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哦。”
黑楼兰看着独孤雪岸竟然拿着自己的枯叶剑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心中顿时泛起一丝羞耻之感，脸上也露出鄙夷之色，随即转过头去，再也不看独孤雪岸一眼。她全神贯注地盯着老神仙，生怕发生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回春堂的众人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准备施展各自的神通法术，但又因为老神仙被五人控制着，但投鼠忌器，怕伤到他，所以一时之间不敢轻易动手。
而那些沉浸在幻境之中的修士们，则陆续苏醒过来。有的人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有的人则是一脸苦笑，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无奈；还有的人一脸愤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但也有人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执法堂在此办事，请各位暂时不要随意走动，配合九仙城执法堂接受问询，待事情调查清楚后，自然会归还给你们各自的财物！”南诏木兰清脆的娇喝声响彻全场。与此同时，山下埋伏的一部分九仙城执法堂修士也迅速飞身而上，协助控制住了场面。
抓捕行动进展得异常顺利。
在九仙城执法堂那间设有禁锢修为阵法的审讯室内，南诏木兰正一脸严肃地逼问着眼前的老神仙。
“说！姓名、性别还有修为！”她的声音冷厉而坚决，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面对如此阵势，老神仙只能无奈地答道：“甘道夫，男性，元婴期修为。”
听到这个回答，南诏木兰不禁皱起眉头，继续追问：“既然你已达元婴期之境，为何不选择反抗或者逃跑呢？”
老神仙苦笑着解释道：“我并未杀人害命，最多不过是骗取了些许财物罢了。况且此地乃苏封国境内，更是黑魔仙教的地盘，我若反抗或逃走，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南诏木兰略加思索，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
在苏封国内，很少有人敢于反抗执法堂的抓捕。除非其修为超越了黑魔仙教教主所设定的底线——大乘期境界。否则，无论是谁，只要没有犯下伤人性命的大罪，通常只需接受惩罚便可了事。
正因如此，才形成了如今这样一种独特的局面。那些修为可能高于教主的强者，行事之前往往会先知会一声；而修为低于教主的，则只要不涉及生死之事，受罚之后也就既往不咎了。
如此一来，便避免了像其他国家修仙界那般冤冤相报、没完没了的复仇循环，也极少出现动辄灭门的惨状。这一切都得益于黑魔仙教强大的实力以及其特殊的地位和影响力。
南诏木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险些翻倒，她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的甘道夫，大声说道：“好啊！那你就赶紧给本堂主交待清楚，你们这个回春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甘道夫见状并没有被吓到，清了清嗓子，然后回答道：“堂主大人息怒，小人只是想借助自己炼制的丹药和法术，通过回春堂的传播，给那些寿元将尽、突破无望的修士们一线生机，从而换取一些修炼资源罢了。”
南诏木兰听了之后，仍然感到十分疑惑，她皱起眉头问道：“就这么简单？这不是跟普通的卖药没什么区别吗？为什么还要用幻术去欺骗那些人呢？”
甘道夫继续解释道：“堂主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丹药和法术虽然对普通修士来说可能有些神奇，但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如果不使用一些手段来吸引顾客，回春堂恐怕很难维持下去。而且，那些寿元将尽的修士们往往已经处于绝望之中，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尝试。所以，我才会用幻术制造出一些虚假的效果，让他们相信这些丹药和法术真的能够帮助他们延长寿命、突破瓶颈。”
南诏木兰听完甘道夫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知道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修仙界里，生存并不容易，很多人都会采取各种手段来谋取利益。
但她同时也明白，如果任由这种欺骗行为继续下去，最终只会损害黑魔仙教建立的秩序。
见南诏木兰平静了一些，甘道夫深吸一口气，似是准备吐露心声，认真的说道。
“堂主大人，那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以为修士就只是整天杀人夺宝？就只是埋头修炼？人人能进阶成为大修士？那只是对于一直在前进的修士来说，是那样的。
但是更多的修士都是直到寿元耗尽，都不能提升一个好多年前就达到的境界，他们往下看去，没有了子孙后代，往上看去，又前进无路，一点点看着自己生命走向尽头，他们也是人，所以有着人的无奈悲凉。
他们又不是人，踏上修行之路，就只是四处寻求资源填充自己的器物而已了，就像最简单的生物那样，草履虫，不再是人了。
他们是人但是孤独，没有爱！他们不是人，只有修行，没有结果的修行！！
或许他们是凡人中的仙人，可以依靠自己的修为在凡间作威作福，但是作为曾经坚定踏上修行路的——人——来说，凡间已经失去了诱惑。
我给他们编织了一个短暂成为人的梦境，久而久之，就依赖上这种感觉，修行资源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拿来给我又怎么样？我的路还没断绝！！！我也没有爱了，我只能前进！
堂主大人！各位执法堂的大人！你们认为如何？”甘道夫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质问面前的众人。
面对甘道夫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说辞，南诏木兰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沉默不语；独孤雪岸也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而三女同样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独孤雪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甘道夫是吧，不得不说，你的法术确实非常有用。依我之见，这个法术不妨叫做【临终关怀】吧。像你这样的人，苏封国的养老院肯定非常需要。当然了，前提是必须得到‘老人们’自己的同意，你才能够施展这种法术。”
独孤雪岸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惊讶。然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独孤雪岸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堂主，以上仅仅是我个人的一个建议而已。至于最终是否可行，决定权还是在您手中。”
听到这里，南诏木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甘道夫，对于将你任命为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师这件事情，我倒是拥有这个权力。只不过，由于你通过欺骗手段获得的财物和书籍，现在都已经归黑魔仙教所有了。以后如果想要借阅书籍，可以前往生活堂的藏经阁。”
甘道夫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他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不打算对我施加惩罚吗？”
南诏木兰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严厉地回答道：“别痴心妄想了！你必须为养老院无偿效力一百年，以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此外，你的法术玉简也需要复制一份并存放在藏经阁中。一百年后你才能重获自由！”
审讯结束，处置结果也已经有了，回到旅店，独孤雪岸回顾整个案子，竟然如此简单，并不是有什么深深的阴谋。
甘道夫的这个回春堂，只是简简单单的利用人心，满足走上绝路修士心理上，爱的需求，满足了他们的【临终关怀】，大量摄取财物，为自己修行铺路，算起来，比平日的杀人夺宝，温和多了，也可以原谅的多了。
重点是因为走上绝路的修士需要关怀，需要光明，才滋生出甘道夫的黑暗行为。
独孤雪岸深深叹气，其实没得选，还是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