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陆浔!是你吗?
被男人攥着手腕往前拉,妙玉一步三回头,“哎!黎姐姐,你要去干什么啊!带带我呗!我也要去。”
被男人拉到帐篷里,陆庆递了个包给她,“里面是生活用品!你就好好地待在指挥部,哪儿也别去!好吗?”
怀里抱着个包,妙玉秀气的脸蛋上出现片刻迟疑,反应过来后,把背包扔到了一边。
“我要出去!待在这里多没意思!”
陆庆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她,“你会医?”
妙玉挺干脆的摇头,医?她是没有一点儿天赋!
“那你就好好待着!哪儿也别去!不然我也不好和黎瑟交代!”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跑这儿来干什么!
这一次,妙玉看懂了他眼中的神色,这是看不起她?一下从床铺上站起来,脑袋正好抵到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吃痛的神色被她收入眼中,她有点歉意,但是不多!
“对不起啊!但是你刚刚明明是看不起我,这个问题我就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妙玉,能上天能入水,地上行走更是不再话下!你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救人吧!我这人闲不住的,要是你不让我跟着你们去,我自己会偷偷跑去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更加没法和我黎姐姐交差了!”
陆庆突然后悔揽下了这个差事!这姑娘就是个祖宗啊!他还是得把人带在身边看牢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闹出个失踪来!
但是想到现场那些惨忍血腥的场景,他有些犹豫,“地震的场景,你之前有见过吗?”
“没有!”她日日不是在妈妈那儿训练,就是待在国医会无所事事,哪里会跑去灾区!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当你看到的一切,会后悔的!”
头一次直观见到地震对人所造成的伤害时,那血腥且悲痛的场景,会惹得人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
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但是落在妙玉耳朵里,就是看不起她的意思!
“我不会后悔的,你叫陆庆是吧!我记住你了!”妙玉挑选了些必备的东西带上,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陆庆见她坚持,只好带着她出了帐篷,路上还不放心的嘱咐道:“你要跟着我,千万别乱跑!有事儿或者受不了了也要告知我!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别强撑!”
听见陆庆的话,妙玉的翻了个白眼,直接越过他往前走。
这个男人啰啰嗦嗦的,真的很烦!
这头,黎瑟装满了背包就拿着地图出发了。
雨早就停了,她摘了帽子,如履平地的快速行走在废墟之中。
看了眼手表,眸中染上了焦躁,距离陆浔失联已经24个小时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她接着往前走着,却忽的隐约听见细碎的哭声。
少女眉眼轻眨,充耳不闻的走过了那块地方,她现在只想去找陆浔!
可在片刻之后,向前走的步伐忽的一顿,又折了回去,“有人吗?”
在确认了位置后,黎瑟有些头疼的打量着面前的废墟,这样的状况下她根本不能轻易挪动,只能通知单毕那边,让他们派人过来!但是若是黎瑟离开,他们就无法确定生还者准确的位置,等待需要时间!而她最担心的就是时间!
杏眸微暗,她缓缓蹲下身子,试图以聊天的方式激起里面被困之人的求生欲。
好在这儿离第二组搜救队的位置不算太远,一个小时后蒋保国带人到了黎瑟面前,“我们路上又遇到了几个被困的人,所以耽误了时间!”
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手上脸上都沾染着灰。
“嗯,这里面有人!腿部受了伤,救助的时候要小心!”
黎瑟看见他们队伍里有白大褂后松了口气,指了下具体方位,重新背上行囊准备离开。
安排队员进行救助,蒋保国追上了黎瑟的步伐,“黎瑟,你是要去找陆队?”
黎瑟回头眸底有些红,就像上次爆炸时蒋保国见到的一样。
“对!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找他!”
看着她快步离开,蒋保国却迟迟不能回神,他又想起来她无动于衷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样子。
她看上去还是这样的冰冷,但是如今也会为了一条人命停留片刻,她变了!大抵是陆浔影响了她!
对于陆浔的失联,他是担心的!但是对他的信任却远胜于担心!他们游走于各种意外与拼杀之间,他相信陆浔一定不会出事!但是这一切都要在陆浔活动便利的情况下,若是被困或是受伤了,那就不好说了!
希望,她能将陆浔平安带回吧!
一路急行,黎瑟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大概的位置,陆浔的定位最后消失在这里!抬眼四处望去,到处都是废墟,她压根不知道该从何处找起,只能碰碰运气。
踏着夜色在黑夜中行走,少女左手举着手电筒蹲下身去,一寸寸仔细的听下面的声音,直到她精疲力尽的跪倒在地上,再逼迫自己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而深夜的天空也不作美,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寂静无声的夜就此被打破,夜色更显低沉,少女独自一人在废墟之中行走,泪水混杂这雨水无声的淌过下巴,杂乱无章的沾湿在脸颊上。
她四处寻他,却遍寻不见!夜好似很长,又好似很短。
长到她需要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寻他!短到她还没找到他,天就亮了!
即使隔着运动裤,膝盖也早就在一次次跪倒后磕破了,雨衣的防水效果再好,却也耐不住有人不肯带上帽子。
浑身湿透的少女那双杏眸红的可怕,此刻正狼狈的坐在一块废墟上喘息,雨点砸落在表盘上使人看不清时间,苍白的手指拭去上面的水,距离陆浔失联已经42小时了!不行,她要接着找!
黎瑟扶着旁侧的石块晕乎乎的站起来,突然耳尖微动,好似听见了什么动静。
她眸光微亮,扶着路边的废墟走过去,嗓音染上些哭腔,“陆浔?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