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稻荷面具
那个术士的法子是找一隐秘之处布置一个聚灵阵,保证玄龟内丹灵气不散,然后用骨针封住玄龟的经脉,慢慢耗死玄龟。
等玄龟肉身死亡,灵魂虚弱到极点脱离肉身的瞬间,事先设置的五雷符阵自行发动,将玄龟灵魂抹除,不给它潜入内丹的机会。
阴魂消散,内丹里的精神印记也随之消散。
齐元接受了这个办法,安排人偷偷去办这件事。
这办法是不错,可什么时候能把玄龟耗死谁也不知道。
结果几年后玄龟没死齐元却因为被人举报造反,连带一众亲信被官府一锅端,从此之后玄龟这事儿也就没人知道了!
人不知道并不代表别的东西也不知道,比如鸟妖,比如那妖犬,比如十三太爷。
估计当时谁也想不到,玄龟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封了经脉,不吃不喝,还能苟延残喘两百年,这已经不是奇迹所能解释的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万年龟,这要是没受伤的话,再活个几千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太爷爷,你说那玄龟还活着?”
“肯定活着,否则这些家伙也不可能干看着不动手,对了你说那树上有几个鸟窝?”
“四个!”
“四年快了,就算龟息两百年也到了极限,应该撑不过两年,可能在明年夏天。混元丹啊,一甲子的修为,你有没有兴趣争上一争?”老爷子揉着苏蝉的后脑勺嘿嘿笑道。
“到时候看情况吧,一想到那比牛还壮实的大狗我的腿肚子就抽抽。”
“嗯,别干没有把握的事,遇事量力而为,人活着才有机会。”
老爷子没激励苏蝉的斗志,也没激发他的好胜心,依旧顺着他的性子任他自由成长。
越是愚蠢的人越是自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话除了书里,也只有缺心眼子才会挂在嘴上。
初四,丁酉、丁冲父子上门拜年。
丁酉陪老爷子唠嗑。
丁冲把苏蝉拉到门外笑嘻嘻的说道:“还想不想去威海卫玩?”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苏蝉虽然只有十一,可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性远超同龄人,对丁冲这种幼稚的小伎俩他真想说一句,你能不能成熟点。
“有个事儿,还是关于房子,情况和我家类似,空了三十多年的英式老洋房,进门就冷的慌,搬进去没几天全家都病倒了,女人查出来是肿瘤。”
“几天全病倒了?”
苏蝉嘬着牙花子想着类似案例。
“不到一个星期。”丁冲点点头补充道:“我把家里的大狼狗牵了过去,结果那狗才到门口就吓尿了,打死都不肯往里走一步。”
“嗯有做噩梦吗?”
“没提这事儿!”
“房主睡在几楼?”
“二楼。”
“有地下室吗?”
“有!”
“听情况有可能是房子空置时间太长,进东西了,三十年时间,住进去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能处理吗?”
“这种小事你找杜道长处理,他解决不了你再过来。”
“找你这不是显得咱们亲近吗!。”
“没兴趣。”
“拿着,给你的!”
丁冲把一个红包塞到苏蝉手里。
“谢谢冲哥外面挺冷的,有话咱们进屋说。”
苏蝉扒开红包看了一眼,二十张,大概也就是普通职工三四个月的工资。
丁冲趁机揪住他的衣袖,苦着个脸求道:“最近我家有点手续得求到那位,老弟,你就陪哥走一趟呗!”
“杜道长办不了你再找我。”
普通住宅里很难出大货,一般的小鬼儿地缚灵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好吧,万一老道不成,你一定要出手。”
“没问题!”
苏蝉进屋就看见太爷爷手里拿着张画卷,他伸长脖子凑过去看。
画上是一只工笔白鹦鹉,羽冠末梢鹅黄,栩栩如生,每一片羽毛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太爷爷,这鸟画的真好。”
“宋徽宗的白鹦鹉能不好吗?”
说罢老爷子把手上画轴卷了起来,递给丁卯道:“是真迹,好好保存,日后留给儿孙,是件不错的传家宝。”
“九爷,这是送给您老的!”丁酉把画推了回去。
“我个糟老头子马上就入土了,放在以前还有口棺材,死后也能回棺材里面看上几眼,现在实行火葬,你总不希望这好东西随我一起化成灰吧!”
“九爷,你不是还有苏蝉吗。”
“他小子有他自己的路,我不希望他好上这个,收起来吧!”
“好!”
老爷子不收丁酉也不失望,接过画卷反手递给丁冲。
有父辈的人情,有些事意思到了就行,料想以后有事上门相求老爷子不会不帮忙。
跟老爷子唠了会儿,丁家父子留下不少礼物起身告辞。
“有点意思,”
老爷子从一堆东西里挑出一副狐狸面具。
苏蝉闻言好奇道:“这面具有什么特别?”
“这副稻荷神面具里藏着一只妖魂,可惜材质太一般,价值不大,没事儿你可别带这副面具。”
老爷子也不解释,顺手把面具挂在窗上,狐脸朝外。
晚上,苏蝉刚躺下就听见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有动物打斗。
他掀开一角窗帘往外一看,只见自家的黑猫和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扭打在一起。
小黑还没有火狐的脑袋大,打起架来一点不怂,倒是火狐被它连抓带咬弄了一身的伤。
“我勒个去!”
他赶紧穿上鞋,跑去拉架。
火狐看见他出来,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化作一道红光扭头钻进了窗户上的狐狸面具。
黑猫立马去追,刚跃上半空就被苏蝉一把揪住。
“那是咱家的看门狗,你别去招惹它。”
“呜”
黑猫还不肯罢休,被苏蝉拎回屋里好好的教育了一顿才勉强接受现实。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一晃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苏蝉背着他的绿书包不情不愿的去学校报到。
等赛阎王点完了名,他才发现班上又少了两人,俩人都是苏蝉他们村的!
一个是住在村西头儿大队牲口棚旁边的于小伟。
另一个女同学叫张小娜,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开朗,经常穿新裙子来学校,平时扎两个鞭子,走起来一颤一颤。
虽然没说过几句话,给苏蝉留下的印象还挺深。
下课后大伙儿聚一起嘀咕,他这才知道于小伟他爹跟着个南方的老板混得不错,年后一家人搬去了姑苏。
张小娜没来,听说是她爹出车祸死了!
她妈才三十多点,还年轻,人长的也好看,男人死后惦记她的大老爷们儿不在少数。
趁着过年走亲戚,就有人上门说媒,经人介绍认识了个死老婆的!
听说那人是给镇上某位领导开车的,年轻的时候俩人就认识,这些年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初恋,听说人家男人死了,赶紧找人上门说媒。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确实没法过,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出了正月就带着两个孩子搬镇上去了。
是个聪明的女人,孩子跟着这样的妈,应该不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