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下已有佳人第章
“适才那位姑娘，与君初识乎？”
小说家忆及方才羞涩掠过身旁的女子，不禁发问。
“正是。”柳川空朗声笑道，“勿视此地为偏远乡野，村中女子皆热情如火。在下尚属首次受此年纪相仿之女子青睐。”
“若能敛起尔对嗜好的狂热，不再显出令人敬而远之之态，高中生涯觅得佳侣，应非难事。”
小说家戏谑道，毕竟对方容貌清秀，只是时而流露的狂人之姿教人难以亲近。
“此言差矣在下仅求得一解我之人，故不愿于众人前掩藏真我。”
柳川空坦诚以对。
“一时忍耐换来的，终究是虚妄。若无须隐藏自我，岂非更佳？”
“尔以为她可乎？”
“暂且不论，至少未曾对我之爱好指指点点。谈及摄影之时，那少女并未显出厌弃，反饶有兴趣，此于我已足矣。”
盖因彼女未曾离开此小小村落之故也。
“来，来，吾可为你引荐几位？”
言至此处，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恐无需引介，众人皆受此地热情款待，森野先生亦然。此村之女子，似对外来者颇感兴趣。”
“在下还是算了。”
小说家初闻此言，心有所动，旋即心神安定，不安地频频环顾四周。
小舞姐未见踪影吧？
他们在广场附近分道扬镳，水岛舞自称去后厨帮忙，此刻应不在此处。然而
另有一人——三日月静流，自称其姐。许久未见，不知何时会出现。
“为何？”
柳川空面色古怪，似未料到会被拒绝。
此状让小说家略感不悦，莫非此人以为他是任人采摘的轻浮之辈？
“此乃主动送上门之机缘，错过可惜。难道尔在禁欲？”
“在下已有佳人”
“她未随行乎？”
“喂喂，勿以理所当然之态言此语。尔莫非四处沾花惹草之浪子？”
小说家毫不脸红地质问。
“此言无凭，在下尚未有过女友，至今仍是童子，断不能谓之浪子。”柳川空摇头，“在下诚心为君提建议，良同学，事事皆如此，未被揭穿之前，皆无妨。”
此言似为其人生信条，先前论及饮酒时亦曾提及。
“即便佳人不在，尚有他人。她不会坐视此事发生。”
“尔言三日月小姐？她非尔姐乎？”柳川空疑惑，“何需挂念？”
“此事”
此人是否太过难缠？小说家心中抱怨，面上却显出为难之色，迟疑地答道：
“常言道‘长姐如母’。若她真不愿，我自不会执意。”
“唔未料良同学乃此等人。”
柳川空兴致顿减，似对小说家失去兴趣。
“常挂长辈于口者，一生难长进。再过一年，我们将步入大学，不宜言此。”
他摆手示意，转身向人群走去。
随后，小说家绕村一周。归来时，遥见柳川空、后藤正明、森野秀洋等人，皆醉倒在女子怀中。
他决定寻找他人。
同行的几位女子似去后厨帮忙。询问过几位村民后，小说家走向厨房，行至半途，又改变了主意。
因他发现，所有被问路之人皆匆匆朝同一方向而去。虽匆忙，有人提篮，有人持椅，显然此前各有其事，却皆离村落中心而去。
此举勾起了小说家的好奇。
他尾随一人，走向广场后的山坡。
渐渐地，村庄各处皆有人影不约而同走出，陆续聚在一起，朝同一目标前行。默不作声，神色庄重。
沉默的人群，汇集成朝圣般的洪流；自空中俯瞰，犹如归巢的蚁群。
众人皆着白衣，小说家初以为是某种统一的服饰，旋即否定此念。
每人衣物样式、材质各异：如近在小说家身旁的中年妇人，身着污渍斑斑的围裙，边缘覆有暗黄油渍，早已非纯白。
只是人数众多，给人的错觉罢了。
小说家脱下外衣，庆幸内着白衫，便于混入其中。
他眯眼望向山坡那一端。
——午餐时分，这群人欲往何处？
“有趣”
混入人群的小说家，强抑好奇，否则真欲与每位过客攀谈。
他仔细打量着过往的每一张面孔。
非所有人离去，说明来此有特定条件：或是经某种“仪式”选定，或是反之，留下者为村民中挑选而出。
然而，来者男女老少皆有，看不出共同特征。
短暂等待后，自发汇聚的人们，抵达目的地。
他们并未排列整齐，而是散落各处。
他们皆知，此处将发生何事——
此地为一片平缓坡地，坡地尽头，陡峭崖壁如刀削斧砍般耸立。
崖壁之上，几抹绿影在明亮色彩中渐消融。
正值寒冬，阳光虽炽烈，周遭仍弥漫冰冷气息，无情剥夺人们的体温。
即便身处阳光下，亦无丝毫暖意，那刺目的光芒，仅觉刺眼，犹如出鞘之剑，反射着寒光。
此压迫感，仅是远观，亦令人屏息。
小说家眯眼，手遮额头，隐约可见崖顶几道白袍身影，静止如无生命的雕像。
他觉得，山崖下聚集的人们，正等待他们下一步行动。
——“速来，速至这边！”
忽然，他听见有人低语。
小说家循声望去，不远处，一圆脸短发少女拉着男子的手，微弯腰身，朝他走来。
“求求你了，真，真小姐，别再用力拉我了！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那男子满脸胡茬，眼神举止满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