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礁险滩
洗衣房位于酒店的二楼，里面摆放着几台大型的商用洗衣机，轰鸣声中透露出一丝工业的冷硬感。
由于酒店客人不多，时间也不是太晚，洗衣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费沁源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扫码启动机器后，便坐在了一旁的塑料椅子上，拿出手机随意浏览着。
洗衣服往里走是卫生间，在卫生间角落里，四五个小混混正在一起抽烟，他们的目光在费沁源身上打量着，不时发出几声轻佻的笑声。
其中一个小混混，染着一头金毛，朝费沁源吹了个口哨：“嘿，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聊聊天？”
费沁源没有抬头，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半吊子，再加上有要事在身，不想在这个时候多余生事，于是选择了沉默。
另一个小混混，衣服只有一条袖子，露着一条胳膊，胳膊上还纹着一条龙。见费沁源没有反应，他走上前，故意挡在费沁源面前：“怎么，不理人啊？这么高冷？”
费沁源皱了皱眉，她站起身，想要绕过他们离开，这时，金毛混混故意伸腿绊了她一下。
费沁源没注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们想干什么？”费沁源的声音冷冷的，盯着眼前两人。
纹龙混混笑了笑，他伸出手，试图去摸费沁源的脸：“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费沁源迅速后退，避开了他的手，：“我对你们这种‘朋友’没兴趣，请你们让开。”
金毛混混见费沁源不买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嘿，你这娘们儿还挺倔的，哥哥我喜欢！”
纹龙混混也露出了一丝狞笑：“是啊，咱们好好玩玩，别这么急着走啊。”
费沁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知道今天这件事不能善了，也只能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混混一点教训了。
想到这里，费沁源微微侧身，做好了应对准备。
金毛混混见状，以为费沁源要逃跑，便伸手去抓她。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费沁源，就被她抢先一步，一个快速的侧踢击中了胸口。金毛混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纹龙混混一愣，他没想到费沁源竟然会反击，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他怒骂一声，挥拳向费沁源打来。费沁源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一个转身，手肘击中他的背部，纹龙混混也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小混混见状，纷纷从卫生间出来，准备一起对付费沁源。费沁源丝毫不在乎，她利用洗衣房内的机器和桌椅作为倚靠，灵活地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同时见缝插针不断地反击，动作干脆利落，一招制敌。
几分钟后，几个小混混都躺在了地上，一个个面色铁青，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费沁源站在一旁，轻轻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滚。”费沁源冷冷地说道，声音似乎要把地上的几人射穿。
几个小混混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灰溜溜地离开了洗衣房，连看都不敢回头看费沁源一眼。
费沁源转身回到洗衣机旁，衣服已经洗好了。费沁源把衣服取出，用烘干机烘干，随后拿旁边的熨斗烫好。
做完一系列工作，费沁源重新穿上衣服，下楼来找蒋舒婷。
蒋舒婷见费沁源下来了，示意服务员可以安排上菜了。
……
晚餐过后，蒋舒婷和费沁源选择了酒店内靠窗的座位，两人相对而坐。
窗外的街灯渐渐亮起，城市的夜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费沁源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微微放空。
蒋舒婷注意到费沁源发呆，说道：“源源，想什么呢？”
费沁源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蒋舒婷挑了挑眉，她故意凑近费沁源，压低了声音：“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想什么人啊？”
费沁源的脸微微一红，“蹄蹄，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
蒋舒婷嘻嘻一笑，“哎呀，别害羞嘛，想就想呗，我理解你。”
费沁源轻轻推了一下蒋舒婷：“蹄蹄，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和林舒晴那个笨蛋越来越像了？”
“什么嘛，谁像她了。”
随着夜幕的深沉，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悬挂在天际。
财政大楼的玻璃幕墙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了月亮的轮廓。
费沁源的心跳加速，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转动耳环打开耳机。
“杉杉，我有一个猜测，”费沁源激动地说道，“月亮的影子能映在财政大楼的玻璃上，或许这成双的月，并不是湖面，而是类似镜子的东西。财政大楼的玻璃幕墙，完全符合这一点。”
通讯器那头，姜杉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小费，这很重要，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过去，一起行动。”
费沁源皱了皱眉，“不，杉杉，我现在和蹄蹄就在财政大楼下，我可以先去探探虚实。太多人反而会行动不便。”
通讯器的另一端又沉默了，好一会，姜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我同意你的看法，但你如果进去，必须要格外小心。一旦有任何危险，立刻撤退，不要冒险。”
“我知道，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保持通讯畅通，我会在这边等你的消息。如果有情况，随时联系。”
“知道了，我会小心行事的。”
……
宽敞的实验室内，乔克正专注地操作着面前的控制台，眼睛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
实验室的一角，两个实验柜静静地伫立着，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站着两个外形与真人无异的智能机器人。
这两个机器人的外观精致，面部表情惟妙惟肖，它们的眼睛中闪烁着微弱的电子光芒，似乎在等待激活的指令。机器人的身体线条流畅，关节处的机械设计巧妙，使得它们能够模仿人类的动作。
乔克完成了最后一组指令的输入，他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实验柜内的机器人随即启动。它们的眼睛逐渐亮起，随着系统的启动，机器人开始进行一系列的自检程序。
乔克站在实验柜前，他的目光在两个机器人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检查着它们的每一个细节。
他突然开口，仿佛是在对机器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一定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机器人静静地站着，没有人回应他。
乔克并不在意，看着仿生机器人继续说道：“很快，你们将展示出超越常人的能力，成为我实现计划的关键。”
……
“乔克，皓月匙有线索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
“皓月匙可能位于财政大楼，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们已经安排人进去打探了。”
“很好，鸮，你不要动，保持监视就好，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
“你就不怕最后弄巧成拙吗？”
乔克哈哈大笑，“放心，这四个字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哦，对了，让你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什么时候把它给你？”
“先解决眼前的事吧，等过后我会告诉你见面地点。”
……
鲁达踏入警局的大门，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
他没有一丝紧张或恐惧，反而显得有恃无恐，仿佛他不是来接受调查的，而是来参加一场约会。
“我是鲁达，听说你们在找我？”鲁达的声音洪亮，他出示了身份证，随后主动伸出双手，示意警员可以进行搜身或任何必要的检查。
“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跟我们来吧。”
鲁达冷笑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不，你们告诉你们队长，他不是一直找我吗，现在我来了，让他自己出来接我。”
警局内的工作人员一愣，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转身迅速前去通知洛北歌。
洛北歌一愣，眉头微微一皱，不由得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意外。
“陆平，鲁达自己来了，你怎么看？”洛北歌扭头问陆平。
陆平沉思了片刻，“老大，依我看，鲁达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所准备。他可能想要试探我们的底线，或者……”
“或者他有更大的图谋。”洛北歌接过话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比起来接受问询，我看他现在更像是来示威的。我们要小心应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洛北歌站起身，“走，我们去会会他。”
陆平点了点头：“我之前让心理分析专家做了一份分析报告，鲁达可能有暴力倾向。”
洛北歌点点头，说道：“它可不是一般人，毕竟是市长身边的第一保镖，他这次来，估计后面也有市长撑腰。”
“我会让技术科准备一些监控设备，确保询问过程不会被外界干扰。”陆平说道。
洛北歌匆匆赶来，此时鲁达正随意站在门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打量周围的风景。
“鲁达，你终于肯来警局了。”洛北歌上前说道。
鲁达冷笑了一声，“洛队长，放心，我只是听说之前你千方百计找我，这才来配合调查的，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跟我来。”洛北歌听得出鲁达语气不善，并不多言。
鲁达点了点头，跟随着洛北歌进入了警局。
洛北歌陆平在前，两名警员一左一右带着鲁达在后，穿过警局的走廊，向审讯室走去。
为了保险起见，鲁达的双手被手铐束缚，他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显得异常镇定，全过程十分配合。
“洛队长，不知道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鲁达扫视着洛北歌的背影说道。
“当然是审讯室。”
洛北歌没有回头，两边的警员紧紧地握住鲁达的胳膊，确保不会发生意外状况。
陆平回头冷冷地看了鲁达一眼，刚好和鲁达来了个对视。
……
鲁达被带入审讯室，他环顾四周，对这单调而封闭的空间似乎并不在意。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任何紧张或不安，反而显得有些无所谓。
审讯室内，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两名警员。洛北歌和陆平将鲁达带到审讯桌前，示意他坐下。
“请坐，鲁达先生。”
鲁达点点头坐下，洛北歌和陆平坐在他的对面，洛北歌双眼放出两道寒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指鲁达。
鲁达双手搭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目光在洛北歌和陆平之间来回游走，等待着他们开口。
“鲁达，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洛北歌打破了沉默。
鲁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洛队长，你们想知道什么？”
“鲁达，我们来谈谈观星塔爆炸案发生当天你的行踪吧。”洛北歌平和的说着，陆平和两位警员打开记录本准备好了随时记录。
鲁达没有半点慌乱，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天我一整天都在休息室休息，负责安保工作是很累的，我想这一点洛队长一个清楚。而且，当时休息室的其他同事也可以作证。”
洛北歌点了点头，“我们之前询问过他们，他们确实证实了你的说法，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向你了解更多细节。爆炸发生时，你在哪里？”
“我已经说过了，我在休息室。”鲁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监控录像，我那天根本就没离开过办公室。”
洛北歌点点头，“那天晚上我接到你带人去观星塔的消息，你是去做什么？”
“我们接到消息那天晚上有不法分子擅自进入观星塔，我们为了社会治安，所以包围了观星塔。”
“那不法分子在哪里呢？你们抓到了吗？”
鲁达摇摇头，“没有，她们十分厉害，逃离了我们的包围。”
“是市长下的命令吗？”
“是。我绝对听命于市长的安排。”
陆平在一旁问道：“照你所说，你和市长的关系密切，观星塔的事难道他没有和你提过什么？”
鲁达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和市长也只不过是工作关系，而且市长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询问在紧张的气氛中持续了几个小时，鲁达的回答理由充足，没有任何明显的矛盾。
洛北歌虽然心存疑虑，但面对鲁达处处合理的解释，也找不到更多的破绽反驳。
洛北歌叹了口气，“鲁达，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先回去了。但我们保留随时传唤你的权利。”
鲁达站起身，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得意的笑容：“洛队长，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真凶。”
洛北歌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鲁达离开审讯室。
“对了。”鲁达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市长让我告诉你，今晚的财政大楼会很不安全，洛队长早做安排才好。”
“你什么意思？”洛北歌眉头一皱，问道。
鲁达没有回答，笑着离开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