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游尖山
李睿带着张毅和段振斌到李胜虎家门市部买了些水和零食，出来向东南走去。
路上李睿告诉张毅：“刚才我们买东西的那家就是李言家，卖给我们东西的人就是李言他爸，给你看病的钱都是李言爸付的。”
张毅瞪着眼睛拍了李睿一下，说：“你怎么不早说？好歹我也应该给李言他爸说声谢谢啊。”然后接着问：“那李言现在在干什么？”
“听说在西安打工，他爸他妈也不太清楚。”
张毅低着头沉思，不再说话。
尖山山势相对陡一些，有五六十度，山表面光光圆圆，明摆着一座放大的石体坟墓。
胆大的人可以斜着身子走上去，而胆小的人只能连手一起用上身上才能有力气。
段振斌就这样一路爬着上去，第一个到了山顶。
李睿在后面小心的上着，胳膊上挎着外套。
张毅盘旋着往山上上，短短的一条直线被他横着走了好几个来回。
张毅最后一个上到山顶。段振斌笑话他说：“你比蜗牛都慢。你看我，我才是真正的爬山。”张毅喘着粗气坐到石头上休息，也不理段振斌。李睿用手指着山下的石碑告诉他们石人石马的方位。
张毅是近视，睁着眼睛说：“哦，就在那儿啊。”李睿正要说“哦”张毅又说：“不行，看不见。”
太阳照旧毒辣的挂在半空，山上的风却格外的大。
不一会儿，张毅头上没了汗水，段振斌已经开始喊冷了。
李睿笑着将胳膊上的外套披到肩上，说：“要不咱下？”
“下？好不容易上来还没好好玩呢就下？难道山上没什么好玩的？”张毅说。
李睿嘟嘟嘴：“好玩的也不少，都在这摆着呢，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哪？”段振斌问。
李睿指着东南方余脉上的一只石狮子给张毅和段振斌看，李睿说：“那狮子是一对，但只剩下一只了。咱们刚才爬山的旁边苹果园也有一对，还在。这些就是坟墓其它门的方向。”
张毅拿出手机，说：“你咋不早说啊？害的我都没拍照留念。不行，一会儿回去得补上。”
三个人从石门甬道踩着龙口沿着龙须下到了石碑前。
段振斌第一个冲上前去骑石狮子。
张毅念了念石碑上的字，问李睿：“这怎么是‘唐元宗’？不是唐玄宗么？”
李睿学着李言向张毅作了详细的解释。
段振斌骑到狮子头上说：“就这么几个破石头，还这么烂，比桥陵的石家伙可差远了。这到底埋得是不是唐玄宗吗？大唐盛世四方来贺，这李隆基死了怎么这么寒酸，不会是假灵吧，防止真的被人盗了？”
李睿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段振斌，呵斥道：“给我下来。不知道我老祖先是守灵的？”
石头飞偏，段振斌却被吓了一跳，从狮子上跳下来，站着不动了。
李睿问段振斌：“你没学过历史？”
段振斌摇摇头。
张毅用手拍了一下段振斌的头，说：“你没学过历史？”
段振斌回过神来，说：“哦，历——历史，历史学过，这学过，我就是文科生。”
张毅笑着拧了段振斌一下，说：“你得是把魂给狮子吃了？”
“行了，听我说。”李睿拍了拍张毅，“唐朝的鼎盛，应归功于我们的李隆基陛下，唐朝的衰退，也是我们李隆基陛下的一个错。刚才我们的段同学问了，为什么这儿这么寒酸。根据我的总结有以下三方面原因：一，李隆基生前追求长生，以为自己会活的很久，所以没有急着修陵寝；二，自安史之乱之后，唐朝国力衰退，民不聊生；三，李隆基归天与其子唐肃宗李亨驾崩仅隔十四天。所以，可想而知。”
李睿歇了歇，接着又说：“至于段同学刚才说的，这石头没有桥陵的好，这一点段同学观察的很细致。确实，据我所知，桥陵的石头是从距离此地三百余公里的汉中佛坪县采来的，而泰陵是二十里外就地取材，其主要原因只是为了节省时间。石头材质不好，经过千年已经大面积剥落和风化。”李睿的这些知识是学李言的，李言比李睿知道的更多，讲的也更生动。
不过知识这东西没有谁学谁的，它在谁的脑袋里，它就是谁的。
李睿讲完，张毅用胳膊顶了顶段振斌：“听懂了么？”
段振斌点点头：“懂了。太生动了，比我历史老师讲的都好。不愧是守陵人的后人。”
李睿摇摇头：“早失传了。除了精神和口头以外，一个文字也找不到。”
张毅又笑着问：“那安史之乱是不是因为杨贵妃引起的？”
“要不说要美人不要江山。”李睿说。
段振斌插嘴道：“这一点历史我清楚，杨玉环本是李隆基寿王的未婚妻，后来被李隆基看上，召进宫先做了五年尼姑。”段振斌说着抬起头看向远方，人已经游离到另一个世界：“真他妈的，儿媳妇尼姑江山李隆基都不在乎，偏偏就爱杨玉环。这个李隆基，嗞嗞，这才他妈是真爱。不过等五年太长了，要是我，我一天也不等。”
张毅又用手拍了一下段振斌的后脑勺，说：“你想什么呢？梦醒了么？”
几个人一直玩到天成了火红色，才相跟着从原路返回。
路上李睿说，自己有了新手机，张毅就缠着要号码。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到了街上。
张毅拉着李睿进饭馆吃饭，李睿说家里做了他们的饭。
段振斌也给张毅搭腔。
李睿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
回到屋里，蒙萌正一个人看电视。桌子上扣了一桌菜。
见三个人进来，蒙萌给脸盆打水。李睿揭开扣菜的盘子说：“婆，你做了这么多菜。”
“哦。娃们家都饿了，来，手一洗赶紧吃。”
李睿看看张毅又看看段振斌，对蒙萌说：“婆啊，我们吃过饭了，刚才在外面吃的。”
蒙萌放下脸盆：“吃过了？吃饱了么，要不再吃些，菜不吃放着明天坏了不就糟蹋了么。你几个要是不吃馍，把菜和菜里的肉一吃。”
蒙萌说着拔出三双筷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