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亡不能没有一点价值
交通顿时中断……
大约十分钟，交警就赶到了事故现场，处理这起恶性交通事故。
根据现场勘察和目击证人描述，这起交通事故的主要过错在阮小二一方。
这是阮小二对死亡的选择。他用死亡在生命终结的时候为自己的老母亲挣得了一笔不菲的养老金。
阮小二在临死之前最清晰的一缕意念便是:死亡是他最好的解脱方式，但他的死不能没有一点价值。
他要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死，但死亡必须对母亲的生活有所交待。
过错虽然主要不在警车，但人死为大。警方从人道主义出发，考虑到阮小二的老母亲无人赡养，公安局除负责安葬阮小二外，还给阮母赔偿了30万元作为养老费用。
法不容情。党和政府在处理现实的一些民事案件中也会以人为本，视情况特殊而法外开恩，既依法惩办犯罪，也会法外安抚弱势群体。这正是共产党的伟大之处。
阮小二也算是死得其所吧！毕竟在奔赴天堂的路上，他还能为母亲赚取一笔不菲的养老金呢！
阮小二的骨灰被安放在了金山公墓之中。
在阮小二下葬后的第二天清晨，柳如画独自一人手捧着一束洁白的菊花，拿着厚厚的一沓香纸，静静地来到了他的墓碑之前。
站在那里，她默默地凝视着眼前冰冷的石碑，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她，但又因为她而离去的男人，此刻正安静地沉睡在这片土地之下。
柳如画轻轻地将菊花放在墓碑前，点燃香火，开始默默地祭奠着他。她用最真挚的情感，向这位已经逝去的故人传达出最后一丝善意和祝福……
柳如画怎么也想不到，阮小二竟然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同时也让她得到了彻底的解脱，从此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当初提出离婚，本只是柳如画为了争取自身应有的合法权益以及寻求自我保护的无奈之举而已。然而，谁都未曾料到，阮小二竟会因为如此而陷入绝望，并最终走上绝路。
阮小二为保住男人的颜面，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固然这不是她的错，但毕竟与她有关。她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也萌生了几分内疚。
柳如画想到阮小二如此悲惨地离开了人世，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恨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他老母亲的同情。
她深知老年丧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孤独。柳如画暗下决心，日后定当竭尽全力给予这位老人必要的援助。
那天中午，就在阮小二思考如何结束自己生命之际，卓不凡正与柳如画及其亲友们在王朝大饭店的聚义厅里欢聚一堂，举杯畅饮。
聚义厅装饰奢华，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宽敞的空间足以容纳三十二人同桌共餐。其高昂的最低消费更是令人瞠目结舌，高达五千元之巨。
事实上，法院早已将审判结果告知于他。卓不凡精心策划了这场盛宴，只为迎接柳如画及其亲朋好友们的到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异常愉悦，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笑容。
他能不高兴吗？今天，柳如画终于脱离了苦海，获得了新生，最大的顾虑也消除了。他们今后在一起将更加自由自在，没有了束缚。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他卓不凡的功劳，柳如画自然会将这份功劳铭记在心。而且，从今往后，柳如画成为了自由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也将如鱼得水。
今天是包席，万元大席，主菜都是精心挑选的与鱼有关的佳肴，深海黑鳗、鱼翅、太湖银鱼、西湖锦鲤等等，琳琅满目。
酒水也特意挑选了法国的白兰地，这桌酒席加上酒水花费不下一万五。
卓不凡手头宽裕，并不缺钱，用自己的钱请客，他没有任何顾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轻松。
当柳如画和她的亲朋好友们走进包厢时，卓不凡立刻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原本以为会有不少于 20 人参加旁听，所以特意预定了这个最大的包厢，没想到实际到场的包括他自己在内，只有 9 个人。不过，这样也让包厢显得相当宽敞，大家坐得更加舒适自在。
根据到场的人，卓不凡很快就安排好了座次。他的左边坐柳大成，右边坐着水青青，柳大成左边依次坐的是柳如画，柳如烟和杨劲松，柳如是和毕直高，挨着水青青右边坐的是向雪莲。
主菜上桌后，卓不凡端起酒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来，这第一杯酒，为如画从此脱离苦海，获得新生干杯！”
说罢，卓不凡脖子一仰，酒杯中的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咕噜咕噜地瞬间滑进了他的胃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和喜悦，仿佛在为如画的未来祝福。
大家纷纷跟着一饮而尽，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卓不凡喝了一匙子鱼翅，然后叫服务员斟酒，准备进行他计划好的第二个节目。
他端起酒杯，转身面对水青青，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这第二杯酒，我要专门敬青青律师。是你仗义出山，用法律捍卫了如画的人身权利。”
卓不凡与水青青的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赵例脖子一仰，嘴巴微张，迅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卓大人，这是一个律师应该做的，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你是领导，我应该敬你才是。”水青青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卓不凡的敬重和感激。
碰杯后，水青青没有丝毫犹豫，随着卓不凡一起将酒一饮而尽。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仿佛这杯酒代表着她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好，我的启动仪式完成了，现在进入自由发挥模式。总之，要尽兴尽兴，高高兴兴。”卓不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柳大成从不喝酒，卓不凡就以茶代酒，恭敬地敬他：“伯父，如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您可以放心了。”
柳大成感动得一时语塞，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普通工人竟然能和一个年轻有为的大人物攀上关系，还能坐在一桌享受这生平仅见的大餐。他觉得这恐怕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大成慈祥地看着卓不凡，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酝酿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卓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感动。
如画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和高兴过！
在这种场合之下，她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忍耐住内心的冲动和喜悦，同时还要将真实的情感隐藏起来，绝对不能够对卓不凡表现出过分的亲昵举动。
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可就不好了。
其实如画的心中早就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卓不凡诉说，但此时此刻却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她只能把那些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到来——只有当他们两个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毫不保留地向他倾诉所有的爱意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