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月9至12日
1990年11月9日 周一 晴
天气越来越冷了，清晨大家集体出操跑步。赵语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穿着一件及膝的长毛衣，双手也拢在袖子里，缓缓地在跑道上磨磨蹭蹭地小跑着，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懒洋洋和不情愿的气息。当我从她身边跑过时，看到她这副模样，真的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英语老师生病了，所以早上的英语课被取消了，同学们知道后都非常开心。
张雄却又摆出舍长的架子，批评起我来：“你看看你，窗外铁丝上晾晒的袜子怎么搭得乱七八糟的！”我实在懒得理会他，心里明白他不过是因为追求某个女生不顺利，所以四处找我的茬儿罢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今天又和那个女生多聊了几句。
在中国革命史课上，代课老师继续保持着慷慨激昂的状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民国内战史。什么石友三在内战期间多次背叛自己所在的势力，被称为“倒戈将军”，最终竟然选择了当汉奸并投靠了日本人；还有阎锡山软禁冯玉祥的事件；以及冯玉祥众叛亲离、向隅独泣的情景；还有戴笠如何向蒋介石表示忠心后得到重用，什么新军阀中原混战民不聊生。这些事件被代课老师描述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立刻将同学们带入了那个动荡的时代。我们不禁觉得代课老师或许选错了职业，如果他转行去说书，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当时的历史也着实令人痛心疾首。蒋介石集团、冯玉祥集团、阎锡山集团、李宗仁和白崇禧集团、李济深集团以及张学良集团这六大新兴军阀之间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这场混战的起因可以追溯到 1928 年蒋介石所推行的&34;削藩&34;策略以及编遣会议，当时全国军队数量高达 200 余万人，每年的军费开支更是高达 2 亿元，而国家全年的财政收入仅仅只有 4 亿元，基于这种情况，裁军被提上日程，明面上蒋介石宣称裁军不偏袒任何一方，以破除军人拥兵自重、割据地盘的恶习。但在实际操作中却不是这样，而是壮大自己的力量，削弱其他军阀的实力。其他军阀自然不甘心，在此背景下，先后爆发了多次战争，包括蒋桂战争、蒋粤战争、蒋冯战争、蒋阎战争以及蒋介石与其他军阀联盟之间的中原大战。仅中原大战，一次性就导致了三十余万军人的伤亡。就在中国新军阀混战的时候，日本正贪婪地觊觎着中国，并不断蚕食着中国的领土，同时在积极筹备随时可能对中国发起的全面侵略。而中国的精锐部队却在不顾一切地相互厮杀，将自己的力量消耗在内战中，全然不顾大战在即、亡国之危。
下午去上自习，刚好碰到一个教室里在搞研究生招考目录查询活动，进去随便翻了翻，全国新闻专业研究生招生名额非常少，一个专业往往就一两个人，而且都是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广播学院、北京大学等名校，报考竞争非常激烈。
晚饭时，大家继续在宿舍围着桌子饭聊。这一次，大家对苹果的高中毕业集体照品评了一番，目光还是集中在苹果的女同学身上，什么这个好看，那个不好看，什么这个女孩胖的像发面，苹果气的最后将照片抢回来说不给我们看了，说我们亵渎了他美好的青春记忆。接着，黄粱插嘴说：“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可算大开眼界了！就在 8 号楼前，我碰到了一个超级厉害的男生。他身边左右各挎着一个女孩，后面还紧跟着另一个女孩，更夸张的是，那两个挎着他胳膊的女孩还紧紧依偎在他身上，真是太有本事了，简直是牛人！”我们都说既然此人在男女方面是如此高手，你至少也应该讨教一下。黄粱眼一瞪说：“讨教个辣子，我估计我学不来，这绝不是方法问题，估计是器质性优势。”正当大家聊得起劲儿时，88 化工系的同学突然跑过来邀请我们明天中午踢一场足球比赛，我们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
1990年11月10日 周二 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新闻概论课老师讲解着那些枯燥无味但我们又不得不掌握的知识。听着听着，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 88 级一个女生曾说过的话：“吴汉老师的眼睛特别深沉迷人，尤其是那天他把眼镜摘了，我们一看，果然是水灵灵雾蒙蒙的。”想到这里，我嘴角上扬，差点乐出声来。
吴汉老师虽然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但他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他一贯治学严谨，对待学术问题一丝不苟，每次上课都会准备充分，而且对学生始终保持着亲和的态度，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课后，都愿意耐心解答同学们的问题，给予我们鼓励和支持，期望我们将来能够在新闻领域成为社会的有用之才。
后两节依旧是让人头疼不已的英语听力课，全班同学本来都期望着英语老师能够像昨天一样继续请假，谁都不想面对枯燥无味的听力练习。然而事与愿违，今天居然照常上课，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昨天明明还生病请假的老师，今天竟然又站到了讲台上。
吴晖烦躁地听着英语对话，其实他已经听明白了，只是对来回重复听感到心烦意乱。而老师却似乎并不在意大家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磁带：“number 38 is small for me, i&39;m size 42”吴晖懒洋洋地嘟囔道：“so big, unthinkable! unthinkable!”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同学都听到了，引起了男生们的一阵哄笑。老师也仅仅是目光如电地扫了他一眼，倒没有和他计较。
今天的课堂，赵语又是众星捧月，周围坐了一圈追求者。先是某某男生自言自语说：今天太冷了，得找个有太阳照的地方坐才行。说完这话后，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书本，坐到了赵语身后。紧接着，某某男生也发表了相似的看法，并迅速采取行动，坐到了赵语前方。其他男生见状，也纷纷效仿，各自在赵语四周坐下。其中有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毫不顾忌地站起身来，直接坐到了赵语身旁。这下可好，原本坐在前后左右一定距离的男生们顿时怒目而视，愤然地紧盯着这个敢于紧挨着赵语坐的家伙。男生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围坐在赵语周围，赤裸裸地表达着自己的追求，使得一旁的其他女同学脸上极为不悦。看来“孤男寡女”所言不假，男生过于帅气和女生太过漂亮，往往都会导致朋友稀少，至少朋友不多。此时此刻，赵语悄然间已经成为了女生们的公敌。
中午吃饭的时候，新闻社组织外联部部长周书同来到宿舍，专程告诉我，经过常重社长开会研究并向校团委报告，正式任命我为记者部副部长。
饭后，宿舍里的几位室友按照先前约定前往与 88 化工踢足球。而我则选择前往图书馆，正当我全神贯注地阅读时，突然间，想起下午有体育课加时课。我立刻合上书本，飞快地朝着操场方向奔去。可当我赶到操场时，却发现大势已去，课程早已结束。听同学们说，原本老师计划在这堂课进行铅球投掷测试，但看到竟然有五六个学生没有到课，非常生气。在讲解完弯道跑的技术要点后，老师便宣布解散了，但是我们这些缺席的学生的名字被老师一一记录下来，将作为一次旷课记录，可能会在考试时作为成绩参考。苹果这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然也把上课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整个宿舍，只有我和他没有去上课。
黄粱、庞伟刚他们中午踢球赢了化工系88级，说化工系88级踢得不行，但据化工系88级说他们把我们系87级给放翻了，大伙开心的不得了，坐在宿舍里大吹特吹自己在场上的表现，说这次踢败化工系88级是为系里87级一雪前耻，很是自豪了一阵。
晚饭时，问好带来了最新重磅情报：系副主任李大成竟然在几天前做出了一个荒谬的决定——通过抓阄的方式确定联谊宿舍，说是为了密切男女同学关系，但我们宿舍完全不知情并且没有参与，更糟的是，9212 宿舍竟然被其他宿舍抓阄抓走了！而且，据说今晚就要开始联谊活动。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我们宿舍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开始大骂起李大成来，觉得他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于是，有人提议要让 9212 宿舍的女生们知道我们的态度，并邀请她们道我们宿舍来玩，都说绝对不能让抓到9212苏荷的那个男生宿舍得逞，誓要与对方一决雌雄。大家议论已定，庞伟刚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使命，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直奔女生宿舍而去。我虽然心里也是非常不爽，跟着大家一起愤愤不平地发了通牢骚，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选择背上书包去上自习，暂时远离这场纷争吧。
晚上自习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庞伟刚和其他室友们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另一件事情——学校书画艺术协会作品大赛优秀作品评选舞弊事件。这个话题近来在校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庞伟刚一脸愤慨地说道：“我可是在学生会秘书处任职，对于这次比赛的内情，我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副秘书长王真的破字居然能够评上二等奖？这简直就是一场人情大赛嘛！学生评奖怎么沾染这么多的社会习气。”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满和质疑。其他人纷纷附和，表示对庞伟刚观点的认同。大家观点如此一致，看来王真的字水平可能真的不高。我不禁感叹道：“哎，如今的社会风气真是越来越影响到校园了。”原本应该以公正、公平为原则的学生评奖活动，却因为一些人为因素而变得不再单纯。希望学校能够重视起来，采取措施加以纠正，还学生校园以纯净，让真正有实力和才华的人得到应有的认可和鼓励。
1990年11月11日 周三 晴
现代汉语课老师的授课水平确实相当出色，令人赞叹不已！他对郝胥黎的名言可谓信手拈来：“尽可能广泛地涉猎各种学问，并且尽可能地择一深入钻研。”这句话深刻地揭示了学习和研究的真谛。老师进一步阐述道，世间万物的命名实际上是人类后天赋予的名称，经过长时间的使用和传承，逐渐形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起初，这些名称并没有特别的含义或固定的指向，例如桌子这个词汇既可以用来指代实际的家具，也可以被用来形容其他物品，其意义完全取决于人类的赋予和定义。接着，老师以小泽征尔在指挥中的卓越表现为例，强调了他竟然能够分辨出多达 70 个音符的细微差别。这种敏锐的感知能力着实令人惊叹。此外，老师还详细讲解了美洲印第安语、汉语、英语等多种语言在音位上的差异，让我们对不同语言的特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总的来说，听这位老师讲课仿佛是在聆听一首流畅动人的名曲，令人陶醉其中，受益匪浅。
上午上完课，系副主任李大成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介绍一下我们参加区人大换届选举的法定程序，他的意思是选举是大家的权力，但行使选举权力也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大家在投票时应该格外慎重，因为学生在校期间主要任务是学习，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参与人大工作和行使人大代表的权力，所以最好是投给老师，10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就可以提名一个人大代表，提名人最好是老师。我不由感慨，对国家而言这是每五年一次的法定程序，但对自己而言这可是标志性的事件，自己有法定选举权了，这意味着自己在宪法意义上成人了，人生真是时光匆匆、岁月如歌啊。按照李大成副主任所讲的，我和其他同学联署提名了一个我们比较了解的老师，了事。平生的第一次选举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结束了。
中午时分，组织外联部部长周书同一如既往地前来宿舍转达社长常重的口信。这次的任务是撰写一篇有关世界杯的新闻稿，而且必须在最晚周六的时候交到他手中，因为校刊急需使用这篇稿子。
下午，在自习室里我与一名来自英语系 88 级的男生闲聊了一下午。据他所言，他们班级共有 29 名学生，其中只有 6 位是男性。而他们整个年级有超过 160 名学生，男生却不足 40 人。在英语系这样的环境下，男生简直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特别是在系里举办各种活动的时候，例如舞会之类的场合，由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生之间甚至会因为争夺男生而导致关系变得紧张起来。此外，通过他，我才知道我们厂的原涛（也在他们系）正在和学校另一个系的女生杨某某谈恋爱，原涛还特意在对方生日的时候送了一个玩具娃娃给她。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稳定，经常会发生争吵和矛盾，不过，他们总是在吵闹之后又和好如初，然后再次陷入争执之中，不断上演循环往复的相爱相杀。
晚饭的时候，才知道，苹果的公关课果然没有白上，展现了其卓越的公关能力，竟然成功地与省报社取得联系，并获得了周六上午参观的机会！这无疑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拓展视野的好机会，但美中不足的是，对方仅允许我们参观一个小时。
晚上上完晚自习返回宿舍的路上，一对男女在路边闹矛盾，就听见那个男的一个劲哀求那个女孩：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搞得像电影台词一样，女生则一脸很享受的样子。哦，爱在我校，何处不缠绵。
回到宿舍，问好趁着苹果不在，赶紧向大家讲述了今晚发生在苹果身上的事情。说是庞伟刚的女同学莫心过来玩，一看到桌上赵语等人送来的鲜花，便伸手想要摘下一朵。苹果见状连忙出声阻止道：“哎，哎，千万别啊！”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莫心竟然反问道：“爱什么爱，你啥时候爱过我了？”这句话让苹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众人听闻此事，立刻齐声谴责起苹果来，纷纷指责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四处拈花惹草。吴晖更是补充道，苹果在 10 点钟的时候连续问了他好几次时间，甚至还跑出宿舍去询问，紧接着就外出了，行为举止相当可疑。这下子，大家越发觉得苹果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晚上睡在床上，说到男生宿舍6号楼旁边最近搭了不少脚手架，大家说极有可能是要修围墙关卡，吴晖说这肯定会引起女生们的强烈不满的，大家深以为然。接着大家又议论起校规，说学校凭什么规定女生宿舍任何时间不准男生出入，而男生宿舍女生可以在吃饭时间进入，这是对男生的性别歧视。问好突然插了一句：就是，不要搞一国两制嘛！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1990年11月12日 周四 阴转晴
早上上课途中，偶然遇到了 87 级的老乡和志上，一边走一边聊起来，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是老乡的关系，他显得格外开朗健谈，什么都不藏着掖着，毫不保留地分享了很多学校学习和毕业分配方面的情况。据他所言，他们的毕业分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到明年3月才会正式开始，现在学校的分配方式，都是学生自己有门路的就自己联系心仪的单位，而那些没有门路的，则只能等待系里统一分配。通常来说，大家一般都是各显神通自己联系，尽量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单位，毕竟，系里的分配仅仅是一种保底措施，只有在你实在找不到其他去处时，才会给予协助以确保就业，不可能保证你被分到如愿所偿的单位，甚至有可能工作岗位专业都不对口。
他还告诉我，我们专业的就业单位都是新闻单位，相对比较热门，毕业分配竞争非常激烈，很难指望系里把你分到新闻单位，都要靠自己的社会关系才行，表面上有些新闻单位来系里招人，但实际上都是事先有人联系好的，只是走个过程，如果不去新闻单位，系里倒是可以帮你落实就业单位。谈到未来从事的新闻职业，他说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值，各种想法和锐气会随着现实的打磨而逐渐趋于现实，他们实习时就有感觉，实际工作岗位必须服从于整个机构的运行，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在临上课前15分钟赶到教室，才知道这堂课要交作业，匆匆忙忙地写完了作业，交给了老师，心里有点惭愧的感觉，都不好意思看吴汉老师。
苹果最近和杨华打得火热，他俩自己没感觉到，我们都觉的越来越不对劲。团支书杨华主动吸收苹果进入了班里的团支部，成为支委，两个人可以借此经常在一起，因为有很多学习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比如前一阵子两个人经常你找我我找你，理由是要共同研究团支部如何联系省报社去参观的事情。最近经常在一起的理由是要商量如何给张雄过生日，要不要去张雄家一起包饺子，都搞什么活动。我们都感慨，什么叫公私兼顾，苹果杨华就是典型啊。但大家说男女生一起包饺子的主意还是不错的，女生们有的说她会包，有的说她会擀饺子皮，也有的说她只会吃，刘媛媛则说她即会包饺子也会擀皮，男生们佩服不已。
总觉得自己和英语老师不是很对付，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她似乎能够看到自己心里。
上课时，桌子上不知道谁无聊地刻着爱情名言：思君又奈何。旁边还刻有英文：close your eyes,open your mouth,give me a kiss。
下午中国革命史，继续听老师“说书”。不过确实需要老师加入许多鲜活的历史事实，按照书上讲，估计没人会认真听的，如果简单的照本宣科，看书就可以了，还要老师讲什么。
碰见88级的几个师兄，很是讲了几句名言，说什么学校“讲师多如狗，副教授遍地走”，说讲师升为副教授相对比较容易，但是副教授升为教授非常难，因为副教授是姨太太，要变为正房当然难了。
晚饭时他们开玩笑，抨击我吃的多，一顿吃8两。苹果听见了，也赶紧过来“落井下石”：就是啊，我一天才吃7两，你竟然一顿吃8两。谁知道话音刚落，黄粱转而开始攻击他：去你的，咱们那个人一天的饭量不是1斤往上，你敢说你一天吃7两，那只能说明你喝凉水都发胖。然后大家又开始讨论苹果的体重问题。话题转换太快，苹果扭头就走，说他去洗饭盆。
为了写好本次世界杯的报道，我到图书馆查了很多资料，光报纸就翻阅了一大堆。图书馆出来又去了英语角，遇见了一个老教师，教地理20年了，居然也在那里练习英语口语。今天英语角有party，9位外教和大家集体交流英语口语，外教们被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我根本挤不到跟前去，远远地听见什么english dog，underwear，flower。没听错吧，underwear，英语交流也可以这样深入？每个外教周围都是人，就好像是old hen带着chick，在寒风中你一句我一句，外教们非常耐心地和大家交流。后来一个外教打算离去，他一边走，后边继续跟着一大群人争着和他交流，舍不得让他走，他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落荒而逃。到处是好学的英语青年，有的讲的极为流利，几乎没有人可以对等交流，小有自得；有的英语水平相当，虽不流利，但热聊不已；有的口语不行，似初次相亲，四目相对，呐呐无言。
晚上苹果说某某杂志社要搞一次大学生调查，让我们帮着出出题目，大家开始发牢骚，说什么意思，上次麦当劳调查刚帮你搞完，你又搞这个调查。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就见苹果在那里嗲声嗲气地说：请大家听这道题，请问，男女生公开恋爱算正常否？a可以，b不可以，c无所谓。大家说他出的什么破题，幼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