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免费分肉
“弟媳啊，这么大一头猪你要免费分掉？”刘娇娘一来就把吴如意扯到一旁小声说道，路上她们已经听刘岭讲述了一路。
“是啊姐，猪都还没开始处理，就被她们私底下分完了。反正也是要分的，索性就免费分了吧，也算是替青山感谢一下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吴如意看向人群，目光落在正在刮猪毛的阮氏娘家人身上。
人群中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当他们看到刘娇娘也来了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阮氏快步走来，眼神充满恶意地盯着这一家人。
“娘，弟妹请我们回来帮忙杀猪呢！”刘娇娘嬉笑着说道。
“不用你们帮忙，等会儿让你们舅舅忙活就行。你们到一边儿歇着去，别瞎掺和！”阮氏不耐烦地说道，同时还不停地翻白眼。。
年康平和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跑去观看野猪了，完全没有人留意到阮氏脸上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毕竟，在年康平面前，阮氏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表现得过于放肆。
没过多久，野猪便被处理完毕，砍成两半整齐地摆在两张长桌上。猪头和猪内脏则被放置在一旁的箩筐里。接下来，经验丰富的余屠夫准备开始剔骨工作。他杀猪多年，手法娴熟，剔骨技艺更是精湛无比，每根骨头都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不带一根肉丝。
这时，吴如意轻声对正在忙碌的余屠夫说道：&34;余叔，这排骨就不用剔得太干净啦，稍微留点儿肉，我家孩子特别喜欢吃。&34; &34;没问题！&34; 余屠夫应道，手中的刀子继续舞动着。
然而，就在这时，阮家大舅突然焦急地大叫起来：&34;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把这块肉给剔下来了！别动了！&34; 紧接着，阮二舅也跟着喊道：&34;先别剔了！咱们还是先把肉分了，带回家自己慢慢剔。&34; 说着，他一把夺过余屠夫手中的刀，自顾自地开始分割起猪肉来。
阮家的几个人正在分割那头猪，四兄弟每人分到了一腿整肉，还有四十斤排骨连在一起的五花肉，这样一来，整头猪就被平均分成了四份。至于猪脖子、猪头和内脏等部分，则全部留给了刘家人。周围的人们目睹着这四兄弟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无不摇头叹息。阮家这群吸血鬼，趴在刘家身上吸血已经将近三十年了，就连刘老头种植的那些蔬菜，大部分也都被阮家人采摘走了。
“这些人是谁？他们在做什么？”吴如意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正是阮氏的三弟。
“吴氏啊，分一些肉给舅舅们是理所应当的嘛，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阮氏强笑着说道。
“舅舅当然应该分一些肉，毕竟我生了两个孩子，舅舅们可是都给了红包的，足足有六百文呢。用这些钱去买三十三文一斤的家猪肉，都快能买二十斤了。要是舅舅在家的话，我肯定会亲自送上几十斤肉给他的。可这几位又是谁呢？”吴如意质问道。吴如意看着阮氏大声的说着，她想让那几个知道，别人是怎么做舅舅的，他们这几个只负责将臭不要脸贯彻到底。
“这几个也都是舅舅，分他们点肉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斤斤计较吗？”阮氏也有些生气了，别说分这些，将整头猪全抬阮家去也不为过。
“姐，这青山媳妇也太不把你放眼里了吧。青山媳妇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这么无理取闹。”阮三舅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吴如意。
吴如意毫不畏惧，据理力争道：“土猪肉三十三文一斤，我这野猪肉卖五十文一斤应该不过分吧？几位舅舅可是大富大贵之人啊，难道还能拉下脸到我们这种贫苦人家占便宜不成！再说了，舅舅们家里又不缺肉吃，前几天家里杀猪从这儿拿走过一些的！我公爹辛辛苦苦养的猪，我和大姑姐想吃肉，那都是花了三十三文一斤买来的呢。可你们倒好，白吃白拿！”
刘三舅听了，气得脸都快变形了，他怒冲冲地反驳道：“你自己都说要免费分肉的，再说了这是野猪，又不用花银子买猪崽，又没花银子喂粮食，本来就是免费的东西。你不也在免费送吗？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免费拿！”
“的确是这样，不过山上还有几十头免费的野猪呢，你怎么不去那里拿。我跟姜飞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打死的，村民们卖力抬回来的，你们出了什么力，居然要分肉。”
“吴氏，你对舅舅们客气点，不就是一点肉吗？舅舅们帮你吃掉点，那是你的福气。”阮氏凶巴巴的，恨不得打吴如意几巴掌。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行，在这里的各位乡亲，不论大小，每人二斤肉，帮忙抬猪的各位兄弟再加五斤肉。大姐五十斤，村长家送十斤，家里给你们留五十斤，你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全送舅舅们都随你，猪头也留给你们。”
大大小小来看热闹的也有十多人，不过不包括阮家人。一下子要免费出去那么多斤肉，可把阮氏心疼坏了。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猪肉啊！就这么白白送人了？这得损失多少钱啊！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暗暗叫苦不迭。心疼坏了。
吴如意提了足足有十斤猪肉，来到了一个卖豆腐的摊位前，将肉递给了摊主。原来这个摊主是刘青山的亲戚，之前阮氏常常不给他饭吃，但这位亲戚却多次悄悄地给他送饭，这份恩情让刘青山铭记于心。
接着，吴如意又拿了十斤肉送给雪梅婶子，因为之前办理户籍时，雪梅婶子一直忙前忙后地帮忙，而自己却没能好好感谢她。
然后，他又挑出五十斤上好的肉送到了县衙。上次去县衙办户籍的时候，县衙竟没要一个铜子的好处费。
相比之下，办户籍是村里一个亲戚帮忙的，是个副村长，却强行收取了十一两银子的好处费，还收了好几两银子的礼品。所以这次分肉，吴如意并没有把肉分给那位亲戚。
此外，看到刘松忙前忙后的样子，吴如意特意多给了他五斤肉；而杀猪匠佘叔也得到了五斤额外的馈赠。最后，吴如意用箩筐装满了剩下的肉，准备带回家。
就在这时，阮氏拦住了吴如意装肉的动作，大声质问道：“吴氏，你给你妹妹留点肉没？”
吴如意心中暗自好笑，但脸上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故意回答道：“我没有妹妹啊，我娘没给我生妹妹。”
“你们芳芳妹妹，你给她也留五十斤，等下你把马车留这里，我给她送去。”阮氏说着便伸出手去拿肉。
此时，箩筐里也就只剩下五六十斤肉和一些骨头了，可阮氏居然还想着将它们全部抢走。
“这些是不是不想要，那我也一并拿走了。”吴如意端起原本打算送给刘老头他们的那筐肉。既然要折腾，那就索性大家一起折腾吧！拿到肉的大人们和孩子们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喜笑颜开的。
“阮氏啊，你们家反正也吃不了这么多，一个猪头足够你们一家人吃了，这些肉就让如意拿走算了。”开口说话的正是上次帮忙做衣服的周婶子。谁都知道，刘家每次杀完猪后，到最后家里就只剩下一个猪头了。刘老头是猪头吃多了，变猪头了，家都被阮家人搬空了，也不会出来说半句的人。
“罢了罢了，无需你给妹妹留肉了。”阮氏抓着箩筐的手，仿若被黏住一般，丝毫不敢松开。她生怕吴如意将肉全部拿走。
猪心、猪肚子被吴如意收入囊中，刘紫嫣对其喜爱有加。猪肺也送了人，猪肝也分了出去，大小肠则给了刘娇娘，因为她厨艺精湛，猪肠在她手中能变成美味佳肴。回到县城，又分了五斤肉给陈阿婆。
“娘……呜呜……”刘紫嫣一见到亲娘，便如同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吴如意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她是个须臾不见吴如意便会大哭的人，今日天都快黑了才见到亲娘，岂能不哭个痛快？
“好啦好啦，不哭啦，娘今天可是跟姜飞姨姨去给你们打了野猪肉回来哦！等会儿就能让你们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啦。”吴如意温柔地抱起紫嫣，轻声安慰道。
刘紫嫣眨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紫嫣才不喜欢吃肉呢，紫嫣只喜欢娘亲一个人。”说完，她伸出小手紧紧地抱住吴如意的脖子，用力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一旁的刘紫萱也不甘示弱，连忙插话道：“娘，我想吃红烧肉！”吴如意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答应。
安抚好两个孩子之后，吴如意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她熟练地拿起刀，将猪心切成均匀的七块，然后摘下几片新鲜的枳壳树叶，用枳壳刺小心翼翼地将猪心和树叶串在一起，并撒上少许盐，放入蒸笼里蒸煮。接着，她又切下一块鲜嫩的猪肉，打算做一道香喷喷的红烧肉。陈阿婆则在灶前帮忙生火，姜飞则负责处理剩余的野猪肉，她将它们用盐仔细腌制起来，以备日后食用。
不一会儿，一股诱人的香气从蒸笼中飘散出来。刘紫嫣闻到这股味道，立刻破涕为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美食的到来。
晚饭后，吴如意轻轻拍打着女儿们的背部，哼唱着摇篮曲，哄她们进入甜美的梦乡。望着女儿们天真无邪、可爱至极的脸庞，吴如意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幸福感。她暗自庆幸自己拥有这样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同时也感激生活给予她的一切美好。在这个温馨的夜晚，吴如意与女儿们共同享受着宁静与安详，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