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限·纯白
时间再次回退到昨晚，艾尔良昏迷之后，其心灵空间内。
湛蓝色的天空，清澈广阔的空间，如同水镜般倒映的地面，身着常服的艾尔良左右望了望，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远处隐隐有一道身影，其身姿高挑，轮廓优雅，亭亭而立，浑身纯白高贵，银色的长发飘舞，头顶王冠。
其背对着这边，身后是八只毛茸茸又纯白可爱的蜘蛛腿。
完全是下意识的想法，艾尔良迈步朝其走去，脚下一圈圈波纹荡漾开来。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一股静谧安详的气息倏然笼罩了艾尔良，让她不由自主地平静下心绪。
“一直以来时不时占用我身体的，就是你吧。”
艾尔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黑色的眸子直视着那道纯白身影。
纯白身影仿佛才意识到艾尔良的到来般，缓缓转过了身，淡粉色眼瞳扫了一遍艾尔良，唇角带笑地回复道：
“你在说什么呢，你明明并不排斥我，也很享受我的力量，何来占用一说？”
祂的声音空灵，音调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般。
艾尔良倏然叹了口气，确实她不怎么排斥。
每次对方出现其实她都有所察觉，但她并没有制止，反而是任由对方行动。
说起来，眼前的这道纯白身影究竟是什么存在？
是自己无限形态下的另一个自我，类似洛学姐的失控人格一般的存在吗？
对方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又是何时与自己产生关联的？
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般，纯白身影的脸上倏然浮现了一抹欣赏之意：
“你猜的对，不过还是有一点小差异。”
艾尔良眼里露出一抹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感知到了自己的情绪，从而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情绪感知，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便利的能力，她当然不会陌生。
“凌白星，距离蓝星十分遥远的，另一个星系的星球，我曾是那颗星球上的女王。”
纯白身影随手一挥，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倏然出现在了身前，桌上还有两个高脚杯，其中是艾尔良喜爱的红酒。
祂向艾尔良递了个眼神，艾尔良心领神会，上前一同坐了下来。
“大约十几年前，我来到了蓝星，寄存在了还是幼儿的你的体内。”
“你是我制造的容器，继承了艾尔良这个名字。”
纯白身影语出惊人，艾尔良轻抿红酒的动作一顿，情绪一瞬间发生了剧烈波动。
不过转瞬间便在那股静谧安详的气息的影响下，平静了下去。
只是她黑色的眸子中仍残留着惊恐，着实是有些被冲击到了。
仔细想来，她自从有记忆起便是在了儿童资助院里，不知道父母是谁。
她有问过院长，但院长也只是说她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院外的。
而且查不到个人信息，当时院长以为是弃婴，于是便收养了她。
“为什么？”艾尔良闭上眼睛抿了一口红酒，正在尝试接受这一事实。
“为了达到更高的境地，我需要属于蓝星的力量——源力。”
“只有创造出一个符合蓝星人特征的容器，化身为蓝星上的一员，蓝星意志才会承认我，我才能自发地诞生源力。”
祂顿了顿，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粉色眼瞳盯着艾尔良的脸，唇角边是浅浅的笑意。
艾尔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她隐隐猜到了，自己作为容器，应该是不知不觉中诞生了自我意识。
而对方则是借用这点，顺势潜伏到了暗处。
直到她觉醒职业，艾伽的出现，以及她第一次使用无限形态…
“就是你想的那样。”纯白身影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祂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艾尔良是受到蓝星本土的影响，才诞生的自我意识。
如果说祂的意识代表了无限，那么艾尔良的意识就代表了…源力。
在自身适应性合格的情况下。
无限，失控，源力，三种不同的力量，如若同时作用于一个生物身上，那么其就会发生某种变化。
其中一项的变化，具体表现为，诞生了新的意识，新的人格。
……
沉默地喝了好一会闷酒后，艾尔良出乎意料的，十分顺利地消化完了这短暂的对话中，所蕴含的重要信息。
是容器又如何，她和祂之间并没有实际的利益冲突。
彼此间也并不互相排斥，形不成不良反应，对于交错意识操控身体这事，也并不会介意。
彼此都是名为“艾尔良”这一个体的意识，核心思想与行为方式都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给主体获取利益。
艾尔良没有再去纠结这点，而是自然地转变成了另外一个话题。
她抬头看着那道脸庞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纯白身影，倏然问道：
“关于失控生物的事，你了解多少？”
她们之间记忆并不共享，对方知道的明显要比自己多。
纯白身影闻言，眼里浮现了一抹追忆，思索了一番后才回复道：
“漆夜星，与凌白星处于同一星系内的星球。失控生物是那颗星球上的居民。”
“根据我的了解，漆夜星的资源极其匮乏，且毫无秩序可言，本应会在数千年后彻底消亡。”
“但是不知何时，失控生物中突然出现了智慧个体。”
“祂不仅统合了所有失控生物，还带领它们掠夺周边星球能量，为漆夜星强行续命。”
“大约数十年前，它们曾大肆进攻凌白星，不过被我和我的子民们合力击退了。”
“至于它们为何会在蓝星上出现，大概率是盯上蓝星的源力了吧。”
无限和失控均有空间系能力，想要穿越星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无非需要些时间罢了。
……
“艾尔良，往后失控的入侵会越发猛烈。”
漆夜会打开更多裂缝，增加更多的从属。
“你的身体受限，无法使用我太多力量，你得变得更强、拥有更多的源力才行。”
现在艾尔良所使用的无限形态，基本都是用自身与艾伽的源力转化而成的，祂的本源力量并没有使用多少。
或者说，难以使用。
蓝星人（容器）的身体构造，对于无限能量的适应性终究不高。
如果不限制好使用的能量浓度的话，身体只会迅速崩溃。
因此如今的无限形态并不是巅峰状态。
艾尔良还需要时间来提高适应性。
而就以目前的这个状态，想要与漆夜对抗、与失控阵营对抗，是不够的。
如今漆夜察觉到了祂的存在，肯定会开始针对艾尔良。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一定数量的，能在蓝星上以正当身份为你提供帮助的部下。”
纯白身影倏然站起身，转身走向远处。
艾尔良微微一愣，随后起身跟随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类似祭坛的建筑出现在了视野内。
随着距离拉近，祭坛上的事物也清楚地呈现在了眼前，是一个纯白的光团。
只见纯白身影走上前，伸手进入其中，取出了一只特殊金属所制成的试管。
随后，递向艾尔良。
艾尔良随手接过，在接触试管的瞬间，详细的使用方式，以及使用后产生的效果，均详细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微微一愣，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纯白身影却是摇了摇头：
“天亮了，你还有其他要应付的事，谈话就先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艾尔良倏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下一瞬间，她的意识回归身体，修长的睫毛带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糊地看了看天花板，又扭头看了看周围，她意识到了自己在医院里。
眼里浮现了一缕疑惑，不过只在瞬息间便消失不见，变成了淡然。
“这样啊。”
（无限·纯白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