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孤家寡人
卢麟嗯了一声，一声不吭地跟着王晔回到宿舍楼。
王晔知道这位是诸葛思的死忠，并没有套取信息的想法，只是宣称要保护隐私，让他站在门口等自己一段时间。
卢麟也不在意，一方面，异对局不可能和陈墨这个老阴比撕破脸，另一方面，王晔实在太弱，就算给王晔半个小时的时间，卢麟也有信心追上他。
翻箱倒柜十分钟后，王晔将笔记交给卢麟，粗略翻看确认后，二人才前往办公室。
两本笔记的位置王晔自然清楚，这十分钟是他备份的时间，旧手机拔掉sim卡，关闭wifi，最后打开录屏，一边翻页一边记录。
笔记上大多数是郑建国的实验记录，包括对药材的处理心得，药量和时间的把控，以及一小部分对药性的揣测。
笔记送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冷清的很，诸葛思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敲击，似乎在回什么人的消息，陈教授则铁青着脸，翻得教案哗哗作响。
“嗯？送来啦。”
诸葛思接过笔记，一番检查后发现确实不假，接下来只要带回基地，培养出一个属于异对局的二阶顶尖药师，百人升阶战的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你瞧我这记性。”诸葛思把笔记递给卢麟，笑着抱歉道：“来见老朋友的弟子，准备的见面礼却忘了送。”
说着，他掏出一只精巧的袖箭，两瓶一阶抗异药剂，一张二阶符箓。
王晔看了看陈教授，这些道具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帮助很大，但作为学生，收不收必须看自己老师的意思。
陈墨摆摆手，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收下，既然有人送，不收才是傻子。”
“多谢诸葛先生。”王晔收起道具，低头行了一礼。
诸葛思点点头，站起身告辞道：“那我就先走一步，老朋友，不来送送我？”
“你是小孩子嘛，没大人陪着回不了家？”陈墨将教案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赶紧滚，别逼我动手杀你。”
诸葛思不气反笑，迈开步子走出房门，卢麟亦步亦趋，时刻跟在诸葛思身侧。
办公室陷入尴尬的沉寂，陈墨打好腹稿，轻咳一声道：“是不是很意外，大学教授是强力觉醒者什么的。”
“这……学生确实没有想到。”
“我是蓝星第一批觉醒的人，无论是仓促准备的第一次升阶战的失利，还是第二次的成功，又或者【蝶计划】的推动和拟定，这里面都少不了我和我那些老朋友的身影。
三年，神魔游戏才出现三年，曾经的老朋友现在活着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小王，没人比我们更了解神魔游戏的残酷，但真正残酷的不是游戏内容，而是反复无常的人心。”
王晔没有吭声，他知道陈教授会接着说下去。
“不怕你笑话，人这种生物向来是越老越怕死，我也不例外，但我知道这个游戏根本没有退出的选项，所以我必须找一个人，传承我的思想和电脑里失败的实验记录。
但我的学生们……性子太急了，搞科研最忌讳的就是急躁，因为成功的路只有一条，失败却是多种多样的。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百折不挠的坚定，他们没法接手我留下的烂摊子。
我在前年发现了你，可惜现在你和我一样，进入神魔游戏的怪圈。”
陈墨叹了口气道：“努力活下去吧，我能帮你的不多，但‘变色龙’这个外号的名头还算响亮。
等你成长到不需要这个名头庇护的时候，你就算真正出师了。”
王晔心中一沉，
陈教授这话有划清界限的意思，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成为玩家的自己指不定哪天死在游戏里，没有被陈墨利用的资格。
他也不气馁，旁敲侧击打探道：“您的那位老朋友，诸葛思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陈墨看了王晔一眼，喃喃道：“未学武侯七成意，却得司马独权心，他的能力会成就他，也会害死他。”
陈墨忽然认真告诫道：
“你记住，这世上有起错的名字，却断然没有叫错的外号。
那老小子心眼又多又密，以后做事记得躲着他，千万不要习惯他的善意，否则等他露出獠牙，一切都晚了。”
“是，老师。”
王晔告辞离开，今天早上出来的急，饭卡里的钱只够买五个包子，但五个包子实在填不满肚子。
骑上电瓶车，王晔回头看了眼办公楼以及隔壁的实验楼，被太阳光一照，显得金闪闪的特别漂亮。
觉醒的事说开以后，自己又变回孤家寡人了。
电动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王晔在小吃街买了份盖饭，又去附近派出所领取之前申请的物件。
民警在核实身份后，递过来一封牛皮纸包装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块手表，看上去有些年头，是凶手从受害者手腕上扒下来的东西。
这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凶杀案，诸葛思为了计划，悄悄放松了对境外觉醒者的审查程序。
本案的受害者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钻了这个空子，却死在国内一个连环杀手手里。
根据整理的口供，是租房中介见客户是老外，忽悠他租了间死过人的房子。
巧的是，凶手知道这间房不会有人住，特意选择在这休整，结果一个老外进门就砰得把门锁好，举着手机满屋子查看摄像头。
凶手以为是异对局的外援，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藏在暗处偷袭，一刀攮死了他。
也许是因为整件事过于巧合，包括审案的民警在内都觉得有些扯淡，但凶手和中介都咬死原版口供，警察也没办法只能就此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