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夜探春月楼
黄七刚落地,便感到身后一道人影悄然而至,颈脖之处更是一股冰凉之意袭来。
黄七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已架到自己颈脖处。
“你是何人?为何懂得盈风步。”
原来此人早已感知到黄七的气息,见其落地之势的步伐,正是赵家的盈风步,这才未取其性命,否则黄七毫无防备之下早已命丧黄泉了。
“且慢,我是赵帮主派来的,我这有信物。”
黄七连忙取出令牌,那人却并未放下匕首,只是单手从黄七身后接过令牌,核实无误后,便缓缓移开匕首。
“原来是家主所派,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莫怪,只是为何未曾见过你?”那人似乎仍有些许疑虑。
黄七转过身来,见此人精壮,双目炯炯,太阳穴微鼓,知其也是一名好手,便对其稍作解释。
“赵帮主因不便派面熟之人,便派我来了。好了,事态紧急,先带我见当家之人吧。”黄七见对方疑虑略消,便说道。
“随我来。”那人引着黄七来到二楼小阁中。“大小姐,家主派人来了,是否一见?”那人在门外说道。
“哦?这么晚爹还派人前来?应当有紧急之事,李叔让他进来吧。”屋内传来一细柔之声。
“你进去吧,我就在附近,你若敢对大小姐无礼,我定将你撕碎。”李敖盯着黄七,说罢便缓缓退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女子不便相迎,公子自行进来即可。”
黄七闻言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坐有一女子,手捧棋谱,似在钻研,颇有些入神的模样。
黄七不便冒昧打断,只好在等待之余先打量打量四周。
整个屋内较为简洁,两侧摆放着一些盆栽花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之气。前方有一书柜贴墙而立,也不知上面摆放的是书籍还是棋谱。
中间则是一方桌,桌上有一精巧的玉质棋盘,棋盘两侧分别有小罐装着黑白棋子,那些棋子竟也是某种玉雕琢而成,显得颇为华丽秀气。
棋盘上黑白落子则是某种残局,黄七只是懂些皮毛,盯着棋盘尝试着开始推演。此刻黄七的思绪已被拉扯进去,那纵横之间包罗万象,似乎从中看见两军厮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黄七不由地打了个激灵。正当入神之时,忽然一声音打断其思绪。
“哦?公子也精通棋道么?”
那女子此时已放下棋谱,好奇地看着黄七道。
“在下只是懂些皮毛,让姑娘见笑了。”
回过神来的黄七连忙说道,黄七看着此女,心神竟有些不稳。
只因此女与赵灵清有几分相似,但却并非赵灵清那般俏皮可爱,更多的是一种温婉淡雅,知礼知心的感觉,看上去让人十分舒心。
“哦?我看公子适才心中似有所得?”
原来这女子看黄七心神不定,便以为是受这残局所致。
黄七取出令牌递给此女道:“姑娘,我有些消息要向你打听一二。”
此女接过令牌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我叫赵灵奕,公子既有家父令牌,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
黄七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问:“贵帮有一人,脸上带有刀疤,赵帮主命我监视此人,必要之时可取其性命,据闻此人每到城中必去那春月楼,灵奕姑娘可知其中缘由?”
赵灵奕思考片刻说道:“这人是近两年加入帮中的,去春月楼应该是找如烟姑娘,那如烟姑娘是天极城有名的花魁,据说此女只卖艺不卖身。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不过爹竟让人监视此人,说明此人有鬼,算算时间,恰好是我们从燕京逃亡之后,此人便加入帮中的,莫非此人与燕京那些人有关系?”
黄七又问道:“那春月楼可有高手?还是只是一般的烟花之地?”
赵灵奕把屋外隐去的李敖唤了进来,李敖说道:“那春月楼有四五名好手看场,若想用强,我倒是可以拼掉三个,不过春月楼背后,似乎有些燕京来的势力,据说连林城主都有些忌惮,我认为还是旁敲侧击地探一下比较好,或者直接去城外截杀刀疤便可。”
黄七听到这些消息思索片刻道:“强取肯定不行,只能摸进去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黄七自视凭盈风步就算事发也足够逃命,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
赵灵奕上下打量着二人说道:“我先给你们乔装一番,以防有心之人。”
黄七说道:“如此更为妥当。”
一顿饭的功夫后,二人出现在春月楼外。
“李叔,若非必要,切不可贸然出手。”黄七对一旁的黑脸大胡子说道。
原来赵灵奕将李敖扮作一粗汉,将黄七扮作一富家公子,任谁一看,都会认作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来消遣,身旁携带一卫士,用来以保周全,这类搭子在春月楼可屡见不鲜。
“谨遵公子之命。”李敖老实道。
其身份转换如此迅速,让黄七也有些意外。似乎其真成了黄七护卫一般,对带有吩咐之意的言语竟毫无抗拒。
那李敖对黄七这毛头小子,原有几分轻视之意,只是二人在途中之时,见黄七竟将那盈风步,使得出神入化,自视甚高的他,也不禁对黄七高看了几分,自然也就放下了些架子。
李敖哪里知道,其实黄七并无实战之力,只是有这逃命的功夫罢了。
二人在暗处,看着春月楼繁华热闹的景象,随即相视点头,便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春月楼门口两边立有二人,看其身形壮硕似乎是护卫。那二人偏头只看了一眼便继续放哨,似乎对这类搭子见怪不怪了。
“呀,这位公子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来来来,里面请。”
一位老鸨小跑过来,挽住黄七就往里拖。
“放手!不准对我家公子无礼。”
李敖似乎有些不识风趣地道。
“无妨,前面带路便是。”黄七若无其事地道。
老鸨对此毫不在意,瞧这姿态定是那达官贵人之流,身上应当颇有些银两。
想到这里,老鸨的热情不减反增道:“哎呀呀,您看我这糊涂的,来来来,公子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