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要说的是这个吗？
人群中杂乱的声音让原本烦闷的天气更加难耐，陈志有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樊莹关切的看着陈志，从手提包中拿出一瓶酸奶。
陈志接过来：“人太多了，到底是看人还是来看喷泉的啊？”
“还好吧，这么美的景色要是少了人肯定也没意思。”樊莹托着脑袋说道，“就像在西藏一样，那边的风景真的很好看，但是我和爸爸妈妈是自驾去的，没有什么人烟，看完了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志心不在焉的附和，樊莹喜欢旅游，记得之前樊莹送给自己一个护身符，旅游回来送给陈志的，现在还在家里放着。
“可是去泰山就不一样，那里有很多人，可以交流，好看日出的景象可以得到很多人的认同，那多有意思。”樊莹嘿嘿的傻笑。
陈志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由得也被她的快乐情绪感染了，嘴角弯起弧度，烦躁在这一刻也被压制。
在恍惚间，陈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慢慢的靠近樊莹了，不正是受这快的情绪感染吗？
“我也不知道说了些啥。”樊莹锤了陈志一拳，“你笑话我。”
“哪有”陈志轻轻地笑着，但绝对不是嘲笑，看着樊莹的笑容也会跟着笑起来，就像路边遇到一个小女孩天真的笑着，要是路过肯定也会跟着傻笑，仿佛看见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喷泉在众人的惊叹中开始，第一束喷泉在灯光下绚丽的升起，再落下。人群中开始惊呼。
“橙子，橙子，你看！”樊莹指着远处的喷泉，沉醉在其中，“好美啊。”
陈志看着喷泉升起，落下，灯光衬托，比起烟花还绚丽，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又如同潮起潮落。
“是啊。”
人群的惊呼和喷泉呼应，形成一波一波的浪潮，而樊莹仿佛在站在浪潮的最高端，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双手呈喇叭状：“哇哇哇哇，好漂亮啊。”
樊莹回头看向淡淡的笑着的陈志，坐到身旁，神色激动的坐下，在灯光下，陈志不敢直视着樊莹的眼睛。
此时的樊莹，眼睛明亮，灯光在她的眼中瞬息万变，旋涡的正中间确是陈志自己，只看一眼陈志感觉一种铺天盖地的晕眩，耳边听着人群一阵一阵的惊呼，陈志好像坐在一条船上，船正在波涛汹涌中跌宕，陈志没来由的一阵恐惧，心跳的好快。
忽然，陈志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的盖住，是樊莹。
就这样的，旁边所有的东西都被樊莹隔绝在外，陈志的世界只剩下盖在自己手上的手。
樊莹若无其事的看着快要结束的喷泉，一只手托着脑袋，看着逐渐落下帷幕的喷泉：“这样真好。”
此时的喷泉来到最后的高潮，所有的小喷泉如同众星捧月的把中间最大的水柱围绕，而水柱在在欢呼声中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猝不及防的，那柱最高的喷泉消逝，只留下下落的水花，就像最后一缕火光消失的灰烬。人群的惊呼声也在消退，开始制造杂乱的声场，正在混乱中，人群离场。
“结束了”樊莹喃喃自语，却还没有松开陈志的手腕。
“橙子”樊莹看着陈志，眼神中有一种冲动，但很快冲动的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嗯？”陈志听着樊莹的声音颤抖，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等陈志转头的时候，却发现樊莹局促的看着陈志，脸色通红，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慌乱，陈志听见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樊莹。
陈志从来没见过樊莹像现在这样局促不安，肉眼可见的慌乱，比起那天晚上的肖楚差不太多，陈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里也开始慌乱。
她，要说些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用力的抓住，陈志下意识的看去，樊莹的手还没拿走，越抓越紧。
“啊，抱歉抱歉。”樊莹感觉到陈志的目光，松开了手，低下头说道：“没注意。”
陈志知道这时候不接这个话题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选择对眼前这个女孩过于残忍，陈志还是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你刚才想说什么？”
樊莹双手握拳，陈志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并不真切，陈志想着，如果是白天的话，应该能看见她发白的指节吧。
樊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看着陈志，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说”
樊莹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我说，你那天怎么了？”
陈志没想到樊莹会这么说，也对，樊莹应该这么说，她总是能这么跳脱着，就像在天上的风一样，抓不住的，陈志心里复杂有些庆幸，还有些失落。
她真的想说的是这个吗？陈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要是说的不是这个，自己也不好回答。
陈志不愿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看着远处的喷泉池，说道：“我那天啊”
陈志到嘴边的话却不想说出口，事情已经过去，再谈起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多一个在以往的故事中担心自己的人罢了。
“我”陈志看着樊莹，樊莹也看着他，四目相对。
时间好像在这个时候静止，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或许，应该告诉樊莹，多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没什么不好，陈志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在不经意间，陈志看到了缓缓走过来的四个人，连忙收住了这个想法，轻轻的笑笑：“我啊，当时有点事，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樊莹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嘿，喷泉精彩吗？”程笑笑坐在樊莹旁边，似乎已经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生硬的挤进来。
樊莹惊呼一声，几人的目光顿时看过来。
“要死啊你，你掐我腰！”樊莹羞愤的说道。
“诶嘿，我就是流氓。”程笑笑把樊莹的手按住，急忙跳了出去，“抓不到抓不到”
樊莹立马追了过去，两人在人群中穿梭，你追我赶，周围环绕着她们的笑声。
“喷泉还不错哈。”陈志看见李固文走来，说道。
“还好，就是高压形成的水柱，我想起来一道流体力学的物理题。”林质坐在旁边。
“确实，就是那道吧。”李固文问道。
“”
“我物理千年老二都没说话，你们两个装傻好学生呢？”陈志对于这两个人确实有点无语。
本来就烦闷的心情现在更加烦闷了，陈志走向喷泉边上，看着漆黑的水里，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