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信口雌黄
老皮尔闻此言，双眸骤然瞪圆，怒斥道：“外人？鬼剑士？选举出的领主？夏洛克，莫非你以为老夫昏庸无道？赫顿玛尔何时有过选举？何时有过领主？你这是信口雌黄！”
夏木夏荷兄妹俩于门边观瞧，皆是一脸愕然。
夏荷望着兄长，低语道：“哥哥，梵风怎成了赫顿玛尔的领主？这贝尔玛尔公国又是何方神圣？”
夏木眨了眨眼，答道：“此事已超乎兄长所知，你只需静听便是。”
领主，没错，正是领主！夏洛克接过梵风的金币时，便已筹谋为梵风塑造领主贵族的身份，虽领主在本质上仅是草根贵族，非真贵族，但领主之位不可或缺，乃合法兼并土地的必经之路！
老皮尔怒火中烧，眼看就要拔剑相向。
夏洛克身旁的侍卫纷纷挺身护主。
夏洛克这位哥布林兄长并未动怒，反而淡然一笑：“老皮尔，切勿动辄怒火冲天！依贝尔玛尔公国律法，领主选举需得赫顿玛尔半数以上民众赞同，方能当选！梵风成为领主，合乎公国法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我可以大方告诉你，为何梵风这外人、鬼剑士能成为赫顿玛尔的领主！”
“只因梵风领主慷慨、富饶、强大，且智谋过人！目睹赫顿玛尔的凋敝，他深感痛心，不容许赫顿玛尔继续衰败，于是萌生了振兴赫顿玛尔、繁荣赫顿玛尔的宏图，并为此倾注百万金币！”
“梵风领主日夜操劳，事务繁重，故委任我，哥布林商人夏洛克，将他的金币与仁慈散播于赫顿玛尔。那些心地善良的赫顿玛尔居民听闻领主复兴城邦的愿景，皆深受感动，纷纷接受了他的金币与善意，并主动让出土地！”
“而你！”说到此处，夏洛克语气转厉，“你鼠目寸光，不明是非，不接受梵风大人的金币与善意也就罢了，竟四处散布外来者祸害赫顿玛尔的谣言，你有何居心？梵风领主如此坦荡君子，岂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
闻言，夏洛克的侍卫们纷纷对老皮尔怒喝。
“梵风领主志在繁荣赫顿玛尔，你却欲破坏！”
“你才是赫顿玛尔的罪人！正因你们这些顽固不化，赫顿玛尔才会日益衰败！”
“我们好不容易迎来一位慷慨富饶且守信的领主大人，你却拒绝他的善意，老皮尔，你想与赫顿玛尔的百姓为敌吗？”
“……”
鼓声一响，万人齐击；墙倒众人推。
老皮尔在夏洛克等人一轮猛烈的道德与金币双重抨击后，终于认清现实，他明白，如今赫顿玛尔的短视之人已背叛了赫顿玛尔，他们已屈服于这个外来鬼剑士的金币与谎言。
如此下去，自己再如何坚持，也是徒劳。
老皮尔身为流浪剑士，见识过世面，深知领主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也洞悉他们的贪婪与卑鄙。
然而，他只是一个年迈无用的老者，剑虽锋利，却孤身一人。
而对手是个年轻的鬼剑士，更为强大，剑术胜于他，有高手为靠山，百万金币身家，夏洛克为谋士，几乎所有的赫顿玛尔贪婪之人都成了他的盟友。
在这种形势下，老皮尔即便拔剑，也无法取胜。
因为他能杀死夏洛克，却杀不尽千千万万个如夏洛克般的赫顿玛尔居民。
老皮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赫顿玛尔选择了领主，我便应相信赫顿玛尔的选择。你赢了，夏洛克。”
见老皮尔松口，夏洛克呵呵一笑：“我就知道，皮尔先生只是与我们的梵风领主开了个玩笑。作为补偿，我愿给你十倍！三百金币，如何？不过，你需要为梵风领主投上一票，这应该不难吧。”
“很难。”老皮尔目光闪烁，“而且，我不需要你的三百金币，也不需要赔偿金。我只是一个无用的老剑士，夏洛克大人何必在意我的想法？”
夏洛克看着油盐不进的老皮尔，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封信函：“既然如此，那真是遗憾！对了，这里有你老友温恩斯蒂的书信，她现在在诺斯玛尔的哈穆林村庄，她的丈夫五年前去世，她过得十分艰难。”
老皮尔看着信函，双眼发光：“你为了对付老皮尔，真是煞费苦心啊！”
夏洛克呵呵笑道：“三百金币，你确定不要吗？”
老皮尔答道：“要！”
夏洛克拿出赞成票：“签个字，金币归你，我还会送你一辆马车前往诺斯玛尔，去见你的朋友温恩女士！听说哈穆林近来不太平，她需要你这样的强者保护。”
老皮尔闭目签名，夏洛克审视着赞成票。
“皮尔先生赞同梵风成为赫顿玛尔的领主！”
夏洛克挥手，侍从递上装有三百金币的镶银边袋，老皮尔掂量了下金币，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木见皮尔离开，连忙喊道：“皮尔先生，您的头痛症……”
“已经好了！”皮尔瞥了夏木一眼，眼中带着笑意，“你是个善良的圣骑士，你的善行让我感受到光明神的温暖。这十个金币拿去花吧，算是老皮尔对教堂的一点心意！”
夏木接过十个金币，欣喜道：“多谢皮尔大人的赏赐。”
“哈哈，后会有期，小子！”
“后会有期，皮尔大人！”
“……”
夏木身后，夏洛克吩咐手下给皮尔家贴上封条，自言自语道：“其余几家钉子户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