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用圣光感化
水月笑道，“不粗暴？难道要用圣光感化他们？”
夏木跃下天台边缘，“圣光，纯净无暇，能引导任何人向善！”
“是吗？”水月指向不远处倒地之人，“这家伙恶贯满盈，来，让我瞧瞧你的圣光如何感化他！”
夏木望向那颤抖着躺在地上的家伙，他的头发染成时兴的银白，一条手臂瘫软无力，显然是被水月废掉，胸口凹陷，看样子是被蛮力冲击直接撞中，五官七窍皆是鲜血，如此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夏木右手抬起，轻声道：“圣光宽恕一切！”
夏木手掌中，金光涌动，那金色光辉笼罩在颤抖之人的身上，顷刻间，治愈术的翠绿光芒展开，沐浴在治疗中的不幸者五官的血流渐止，气息趋于平稳，双瞳中的虚弱逐渐消退。
“多谢！”
那银发青年低头连声道：“多谢先生相救！对于之前的罪过，我深感抱歉，今后我一定归依圣光，做个好人。”
夏木对着水月笑道：“怎么样，我说过，圣光能让任何人向善！”
水月哼了一声，“他若不向善，此时已被我丢下楼了！”
一旁的银发青年连忙道：“屋内的事物，与我无关！这位姑娘，这位传道士大人，请相信我，我是信仰圣光的……”
夏木看着银发青年，温和道：“我当然会相信你，只要你依然信仰圣光……”
“当然！”银发青年急忙走近，“从今日起，我信仰圣光，我想成为圣光的信徒，成为像您一样伟大的传道士……”
银发青年越走越近，正当夏木伸手欲与他相握时，他猛然起身，右手在腰间抽出一把乌金色的金属手柄！
水月见状，美眸一缩，“快躲开！”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
那乌金色金属手柄骤然发光，一道雪亮的激光束疾射而出，直刺夏木的颈部。
夏木与银发青年之间，不过数尺之遥，这距离，激光束必然命中。
银发青年脸上满是报复的愤怒，“毁我组织，杀我数百人，还想让我信仰圣光，传道士，去死吧！”
雪亮的激光束直刺夏木面门，夏木神色平静而庄重，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淡然道：“圣光庇佑其信徒，哈利路亚！”
话音刚落，夏木周身瞬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透明涟漪，犹如蛋壳般的圆形透明保护罩将夏木包裹，激光束撞击在保护罩上，猛然炸裂，化为数十道乱射的激光，击打在天台各处
屋顶火海炽热，夏木回首，目睹水月被灼伤之躯，施展治愈术，疗愈其伤痛。
水月展眉轻道：“多谢。”
夏木望向盘旋于空的双机，眼中怒火熊熊：“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圣光！”
水月见夏木愤怒，急忙劝道：“稳住，圣骑士！夏木！他们有机甲，我们无法对抗！就算你加持光明复仇，开启荣耀守护，也无法抵挡火神炮的狂轰滥炸，更别提触发复仇了！”
夏木骤然扯下身上的斗篷，袒露坚实肌肉，怒吼：“助我一臂之力，将我抛向天空！侮圣之人，必受惩罚！”
水月见他手握十字架，长发飞扬，一时愕然：“你，你当真？”
“当真！”夏木紧握十字架，“扔！瞄准左侧的机甲！”
“遵命！”
柔道家水月疾步上前，双手锁住夏木腰部，奋力一提，只见她腾空而起。半空中，她身体灵活翻转，双臂发力，夏木如流星般直冲天际！
此乃柔道lv5满级的强抓与强投绝技！
空中，左侧机甲微颤，不妙，这圣骑士直扑而来！
他，他想做什么？
要用头撞机甲吗？
他是痴傻，人的头颅怎能硬过机甲的防护装甲？
瞬息间，夏木已对准白毛青年的机甲，圣骑士在半空与他对峙，眼中赤红光芒璀璨：“接受圣光的裁决吧！呵布尔烈！”
夏木双臂张开，身后金色十字架光影冲天！
圣骑士高举双手，掌中闪耀着耀眼金光，双手合拢，无数金芒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支恐怖的金色长矛——三尺余长的圣光战矛，巨大金色矛尖激荡涟漪，映衬着长发飘扬的圣骑士，仿若神明降临。
白毛青年望见夏木，瞳孔紧缩，惊呼：“逃！快逃！”
“以神之名！制裁胜利之矛！”
夏木双掌下挥，金色光芒破空冲天，机甲尚未完全展开的能量双翼即被圣光胜利之矛贯穿！
正中的白毛青年瞪大双眼，金色长矛穿透他的胸膛，连同身后数人，一同钉在了机甲驾驶舱壁上。
机甲遭受圣光长矛冲击，引擎冒烟，整机坠落。
最后关头，白毛青年望向夏木，满目恨意：“圣骑士，你已在屋顶之外，你也必须死，陪我共赴黄泉！哈哈哈……”
轰隆！
燃烧的机甲坠落，圣光贯穿其中。
此刻，夏木失去上升之力，向楼下急速坠去。
水月跃起，喊道：“还有我！鹰踏！”
她脚踏屋顶边缘，空中连跃，同时挥动手臂，抓住夏木衣物，另一手向屋顶一甩，青铜爪勾连绳索飞出，牢牢嵌入栏杆之中，水月与夏木悬挂半空，险些坠楼。
大雨瓢泼，夏木未及道谢，一侧传来怒喝：“报老大仇！”
“杀了他们！”
另一架机甲调转，欲发射。
危急时刻，大楼微颤，屋顶中央爆裂，两米余高的黑皮哥布林百夫长破土而出！
夏荷，战斗法师，立于百夫长肩头，娇小鼻尖微皱，朝天咆哮：“喂！揍我哥也得轮到我！你是哪路蠢货！滚开！”
机甲瞄准夏木，准备开火。
“无视我！”
“他竟然无视我！”
“赫德尔！让他见识你的厉害！”
“吼！”
两米高的赫德尔猛然挥拳，折断粗大的柱子，猛然投掷。
轰隆！
空中悬浮的机甲未曾料到，竟有石柱袭来，且精准无比地砸中引擎！
轰隆！
机甲炸裂，赫德尔跃出，拉动绳索，将夏木和水月拉回。
夏木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妹子，谢了！老哥差点玩完……”
夏荷踢了夏木一脚：“圣职者学什么人跳高高！你不知圣骑士跳起来有多难看吗？”
“有吗？”夏木看向水月，“圣职者跳跃真的很丑吗？”
水月撩起刘海，笑而不语：“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
阿拉德议会第一大厅中，众大佬望着全网直播的夏木、夏荷、水月，议论纷纷。
“吓死老子了！夏木有个闪失，兰特尼克就得完了！”
“夏木无恙便好，否则夏侯大长老的怒火会让联邦颤抖！”
“幸好没事，来，喝茶压压惊！”
“老陈，茶来！”
“……” 陈玄策为诸位巨擘斟茶，口中言道：“诸位，请品茗，此番惊魂未定啊！适才若非那位柔术高手凌空三跃救下夏木，咱们怕是都要提前筹备辞呈了。”
军事审议会的巨擘摇头感叹：“岂有此理！倒茶！老夫这把年纪，还这般提心吊胆，实属不易！”
民生审议会的巨擘接言：“幸而无恙，不然夏侯大长老的问讯必至矣！”
交通与联查署的巨擘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即便问询又如何？陈兄背后有我们撑腰，夏侯大长老亦不敢妄动于你！”
此时，众巨擘的智脑同时响起，众人皆是一愣。
十二台智脑中传来同一个沧桑之声，话语中透着深意：“兰特尼克罪孽清洗计划，何人所策划？”
十一位巨擘齐齐望向倒茶的陈玄策，异口同声道：“陈玄策！”
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小陈，清洗计划过后，到我府上一叙，有些事欲与你详谈。”
话音刚落，通讯即刻中断。
陈玄策望着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巨擘们，气得浑身颤抖：“喂，不是刚说好共担责任的吗！”
“老陈，我们确是说过，但那是在夏侯大长老不干预的前提之下！”
“老陈，你不必惧怕，夏木夏荷安然无恙，又有全网直播，公正无私，是件好事！依我看，夏侯大长老是要表彰你了！”
“……”
陈玄策听罢，气得牙痒：“表彰？哄骗谁呢？若真要表彰，你们方才怎会如此决绝地出卖我？怕是灾祸临头，我这马屁拍错了地方，这一遭若是倒霉，你们也休想安宁……”
兰特尼克市中心，流沙金厦上空，一艘飞船冒着黑烟，摇摇晃晃俯冲而来。
飞船内，梵风环视四周烟雾缭绕的机械，再看看手上的油渍，终于明白，自己驾驭飞船的天赋实在欠佳。
就在一小时之前，梵风送走了冒险家，面对空空如也的飞船，禁不住关闭了智能导航，转而手动驾驶，想试试操控飞船。
梵风原以为，飞船操控与游戏手柄相仿，驾车差别应不大。
未曾想，不到一小时，飞船已成废墟。
发动机涡轮中弥漫刺鼻气味，此船恐怕已报废！
梵风抽出刀，斩破防护罩，跃出飞船，立于其顶，俯瞰兰特尼克。
飞船拖着长长的黑烟，坠向前方，冰狗曾多次提及的流罪之族老巢——流沙金厦映入眼帘。
飞船的摇晃引来了大厦内人的注意，数百名保安冲出，面对直冲大厦的飞船，一时间手足无措。
电光火石间，飞船失控，撞击在大厦前的停机坪，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数百名保安被恐怖的冲击波冲散，无法站稳。
爆炸前，夜幕下的鬼剑士已腾空跃出，稳稳落地。
梵风整理额头的镔铁额饰，无视背后的爆炸与冲击波。
真丈夫，从不回头望。
梵风前行不远，更多的流罪之族成员围拢过来，层层将他包围。
“小子，你知道这是何处？你想寻死吗？”
“拦住这家伙！”
“可恶的蠢货！”
梵风审视眼前之人，淡笑道：“小兄弟们，你们还不配让我的剑出鞘！”
鬼手张开，绿光闪烁，那些企图阻拦梵风的流罪之族成员纷纷倒地，陷入沉睡。
侵蚀之普戾蒙的绿影缠绕在梵风的鬼手上，贪婪地注视着周围的熟睡者。
梵风甩动手上的锁链，普戾蒙的残影消失无踪。
梵风步入广袤的流罪总部，这是一座颇具气派的联邦上市高科技金融集团，外观看来，绝不会相信这是流罪之族的所在地。
梵风启动电梯，按下顶层的第七十五层，电梯迅速上行。
据冰狗的情报，流罪之族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下级不能违逆上级的任何指令。同样，在流罪之族的机构中，地位越高者，其住所和办公区域越高。
于是，梵风直接选择了第七十五层。
电梯迅速，眨眼间便抵达，开门后并未出现黑洞洞的枪口，也无挥舞的刀枪，只有一名男子优雅而有礼的声音：“欢迎来到流罪之族，年轻人。”
梵风听着走廊里的笑声，回应道：“不愧是流罪之族，气势与礼数，与二流组织相比，高下立判。”
“呵呵”，走廊中的男子笑声回荡，“阁下也不负阿拉德第一高手之名，出手便能让一层的人陷入沉睡，此等手段，非只会爆炸破坏的冒险家可比。”
梵风道：“能交谈一番吗？”
“当然！”走廊里的男声笑道，“左转，第一个办公室。”
梵风向左转去，走廊尽头是巨大的办公室，呈椭圆形空间，中央是一张圆形办公桌，墙上挂着联邦地图与风景画。
办公桌正前方，靠窗的护栏旁，一位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青年男子正填写表格，注意到梵风的到来，头也没抬，说道：“你先坐下饮茶，我这就处理完毕。”
梵风坐下，未触碰茶杯，而是打量青年手中的报表。
报表是常见的纸质文件，背面隐约可见“标准人类情感测试”几个大字。
标准情感测试为何物？试卷吗？
梵风略感疑惑。
此时，对面的黑衣青年伸个懒腰，长舒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累煞我也！”
梵风望其容貌，不由得微微一怔。
此人长得太过俊逸！
只见他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淡淡的剑眉微挑，散发出难以言表的英气与帅气。
他放下那份标准人类情感测试，淡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流罪之族，祖安，你也可称我为安。”
梵风答道：“在下梵风！”
安审视着梵风，自顾自道：“你是来找叶孤城的吧！” &34;诺！&34;梵风应声道，&34;假若可行，叶孤城便交予我处置！&34;
安摆手道，&34;你已闯至门前，即便不便亦须为便！然交予叶孤城之前，容我讲述一段往事。&34;
梵风抬首道，&34;讲故事乎？吾乐于此道。&34;
安靠于案几，以磁性的男中音娓娓道来，&34;此事追溯至七百年前，那时联邦之科技停滞已历八百年，困顿之根源非科技发展之缓，实乃人类自身。盖无论是光年之旅，抑或星际漂泊，绵长之寿元乃最基本之保障，而人族寿限不过一百三十载矣！万般无奈，联邦为延长寿元之限，启一密谋，名为‘长生计划’。&34;
梵风犹疑道，&34;长生计划？&34;
&34;正是！&34;安倚案几，俊俏面庞上满是追忆，&34;长生计划，联邦倾尽全力，欲创新人类种群，此新人类将拥有超越常人的反应、洞察、适应及接收之力，乃至寿元！此计划分三阶段：初，人类实验室观察；次，新人类社会融合；终，人类全面改良。&34;
梵风道，&34;今之人族未见汝所言之强，难道长生计划未能成功？&34;
安挥袖道，&34;不，非未成功，而是大获成功！而人族今日之状，因联邦亲手毁之！&34;
梵风迟疑道，&34;耗费巨资，又自我毁灭，此乃戏言乎？&34;
&34;非戏言也。&34;安缓步而言，&34;一字一句，皆真言无欺！当年，实验阶段一，长生计划顺利完成。人族不惟反应、适应、力量、智慧等素质倍增，寿元更跃升至三百五十乃至五百年！彼时联邦欢庆一片，长老院视之为人族曙光，无视科学家告诫，提早放行实验舱与培养皿中之新人类，授予其英雄之誉！然而，未知此举自掘坟墓矣！&34;
梵风微眯双眼，凝视安之左手，&34;故事愈来愈妙矣。&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