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甲
董自强刚走进黑甲林，就看见几个采摘黑甲果的森林族人。
他们看见董自强和灵儿，便举着黑甲果跪在地上。
董自强跳下鹿背，说：“你们起来吧！”
“请——神子。”
董自强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下跪，见他们不起来，就走过去先拿一个递给灵儿，又给自己拿一个说：“谢谢你们。你们继续摘果子，我们去里边转转。”
他说完也不等他们搭话，就向着果林深处走去。
刚过一小会，一个黑甲果还没有吃完，又看见两个森林族人。
那个人也看见了董自强和灵儿，他们走过来跪下说：“神子，我想问问您，杨祭司和老山这么厉害的人都死了，野狼军团真的不能被打败吗？”
董自强认得他，知道他是杨祭司的弟弟白甲。他说：“当然能。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让他们三十天内离开天空之城。”
“他们要是不走呢？”
“我就杀光他们。”
“还要我们组建勇士团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董自强说完看他只是跪着不吭声，就拉着灵儿转身。刚走几步又听见杨祭司的哥哥说：“咱们盼了一百五十年，木神和神女怎么派了一个这样的儿子。”
董自强想想自己的付出，停下脚步，还没有转身，又想到他说得不错。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本事。他正想着，灵儿走回去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神子来之前，你们摸到过天空之城的大门吗？面对着野狼军团，除了死战和祈祷，还有其他可能吗？”
看见灵儿生气，另一个人急忙说：“神子息怒，侍女不要生气，白甲这个人有点混。说话不过脑子。”
董自强想说没关系，想想那大火，全身上下又疼了起来。他心里的火气也噌噌往上冒，他在心里说，老子为了你们不是被斧子劈，就是被剑砍，枪刺，还有燃尽一切的大火。你不感谢老子就算了，还埋怨老子。
他转过身，想要给他一脚。杨祭司的脸又突然冒出来，他只好说：“那你就向木神祈祷，让他换个人好了。”
他说完，转身继续向着黑甲林深处走去。
灵儿赶紧跑几步，追上董自强说：“神子，您别生气好吗？我给您摘果子。”
灵儿说完，继续向前跑。
董自强看看她穿着一只鞋，光着一只脚。细腰上还挂着一把剑。刚要叫她的名字，她一下踢中一根土里埋半截，地上露出半截的树枝。尖叫一声就跳了起来。
踢中剑的疼痛，董自强记得一清二楚。急忙向她跑过去，正好在她落下时接住她。抱着她转半圈，正思考要不要把她放到地上，又看见她的大拇指已经张起来。
董自强知道这有多疼，也非常后悔没把她陷进泥里的草鞋拿出来。抱着她走到一块石头旁边，慢慢地把她放在石头上。
灵儿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她还说：“部族里好些女孩都羡慕我。您对我这么好，我也感觉自己很幸运。”
董自强看看她流血的脚趾，说：“傻瓜，要不是我把你的鞋留在泥里，你也不会踢中指甲。”
“没什么。我小时候经常这样，要不然团长早把我送进侍女团了。他总是说我没有女孩样，不懂规矩，没大没小。”
董自强想一想，地球上会叫这样的女孩为假小子。只是他看看她娇小可爱的模样，又说：“现在还是别说这些了，你们碰到这样的伤口都怎么处理？”
灵儿看看左右，很快就看见了自己想要的植物。她指着一株二十多厘米高的圆叶草说：“我以前踢到脚趾，都是用灵灵草包扎。”
董自强走过去，拔下那棵叶子长得层层叠叠的青草。抖抖根部的泥土，正看向北边的地湖，灵儿说：“神子，您给我吧！我自己可以包扎。”
董自强只好走过去，递给她。看着她先用指甲顺着下边的老茎划一下，又掰断草里的硬心。撕下靠近根部的茎皮，把带泥的草根扔到一边。再摘下一些圆叶子，握成一团搓一下。一片片抖开贴在脚趾上。
然后剥下青皮。一圈圈缠住叶子和脚趾，最后再打个结，说：“好了。”
董自强看着她动作娴熟，问：“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治病吗？”
“我是不会啊！我还没来得及给金姑姑学习。”灵儿说着明白了董自强的意思，又说：“这又不是治病。用灵灵草包扎，森林里的人都会。”
“好吧！你的名字和这草有关系吗？”
“不是。剑锋出生时团长还是狼兵。我出生在他们从隔断山北回森林的路上。那时候有狼兵在后边追杀，天空下着大雨，团长又迷路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母亲怎么都生不出来。父亲就向木神祈祷，说，如果有罪，就让他来接受惩罚。与母亲和我无关。他只希望我能平安降生，只希望我们平安。还说，只要我们能回到柳树族，他会把生命和灵魂一起献给木神。嘤嘤……他做到了自己的誓言。剑锋说，接下来，该我们接过他的责任了。”
董自强终于知道，每次作战老山都要参与的原因。也终于明白亲卫团将军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抱着灵儿，对她说：“是我不好，没有把他带出来。”
“不怪您……
董自强又想起自己在废墟下的疑问，问：“你听说过炸药吗？”
灵儿仰起头，问：“什么是炸药？”
董自强看看她泪眼婆娑的眼睛，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撒谎。就说：“就是可以把你看见的石墙轰塌的东西。它是恶魔的礼物，死神的心头好。我和团长与杨祭司刚走进小山一样高低的屋子里，湖生就引燃了……
天亮了。董自强抱着灵儿走到地湖边，把她放在地上，和她并排坐着，一起看着太阳绕过两湖山，把阳光洒在湖水里。灵儿把脑袋靠在董自强的肩膀上，问：“在湖里泡半夜，还疼吗？”
“不疼了，咱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