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残暴的湖生
那人犹豫起来。等半天才说：“我说了回去也是死。不如现在被你打死算了。”
董自强想想今天已经死了太多人，就说：“算了，你走吧！”
小虫用灵灵草摁着肩膀，此刻正坐在不远处休息。
他被人捅了一枪，幸亏那狼兵捅高了只是伤到皮肉，要不然早死了。他听见董自强的话，大喊：“神子，咱们死了一半勇士。”
董自强看着他，想说，你杀了这个家伙，那一半勇士也回不来。他还没张嘴，也想到他这样说很正常，毕竟这么多人战死。
那狼骑兵把兽皮盔甲脱下扔在地上说：“算了，我说吧！天空城的将军，是不死王的族亲。他收到不死王的鸿雁传书，不等大将军和我们狼骑兵赶到，就带着自己的军队发起进攻。大将军得到情报，命令我们绕过云雾山，跨过红石河，前往圣山增援。谁知道等我们牛不停蹄赶到红石河，他们已经溃败。大将军只好收拢残兵，返回天空城。到那里，大将军说败兵坏了不死王的大事，要把他们全部诛杀。探侯营统领枯叶，请求大将军法外开恩。大将军说，懦夫不配活着，败兵想要活命必须证明自己是勇敢者。勇敢者的条件，是砍下另一个败兵的脑袋。他还说，高原族是不死王的部族，必须加一个。他的命令被准确执行，几万败兵被砍掉脑袋，鲜血染红了天湖。尸体填满沟壑。狼兵的心，也变得勇敢。天空城我是回不去了，以后就跟着神子算了。”
董自强没想到，湖生竟然这么狠毒。
老山在这时问：“狼骑兵都是高原族。”
“是的！我来自白石荒原。他们一定以为我战死了，只要我不被人认出来，不死王肯定会善待我的家人。”
董自强心想，太好了。有了他，自己可以悄悄地杀进天空之城。
“你走吧！高原族人不可能真心效忠木神。”
“我……
“别说了。我在横隔山脉以北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你现在想着什么。”
那人看他这样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董自强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第三战术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们只接到歼灭勇士团的命令。”
董自强听他这样说，心想也可能是真的。就再次说：“你走吧！”
那人捡起自己的盔甲，向大山走去。
董自强看看他的背影，又扭头对老山说：“你们先回山顶吧！我留下来陪着白鹿。”
“我得先说抱歉，没征求您的同意，就拒绝了他要跟着您的请求。”老山说着，就要下跪。
董自强急忙拉起他，说：“没什么。”
“勇士团就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明天还要去天空之城。”
董自强想问，咱们已经损失这么多人，怎么还去。话到嘴边，他又改口说：“刚刚结束一场大战，最好休整两天。”
“遵命。”
他答应得太快，董自强反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按血缘关系论，他是自己女友的父亲。
他也想到，不管了，今天自己可真是累坏了。他回到白鹿身边，不一会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初升的太阳还被两湖山挡着，董自强就被发生在远处的吵闹声惊醒。他一开始以为是森林族每天要进行的祷告，正打算接着睡，又感觉不对。睁开眼，他看见白鹿站在自己身边，勇士们都已经回到了昨天傍晚激战的位置。也看见勇士们与沼泽之间站着上百头花豹。
董自强想想豹王发难那夜发生的事情，急忙爬起来和白鹿一起跑过去。
豹王说：“这里食物很多，我们吃一些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阵亡将近四千人才换来这些青牛。你们也属于森林，不帮忙打狼骑兵，凭什么分享我们的战利品？”
“哦！伟大的神子来了。请问神子，这些食物我们能吃吗？”
董自强已经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想说不可以。嘴上却问：“你们愿意帮我们打败野狼军团吗？”
“当然不会。我和木神有过约定，不能伤害人类。”
“你和木神的约定，不能伤害的人是森林族。野狼军团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可以帮我们。”
董自强看看说话的中年勇士，心说这话在理。他又转头看着豹王，看见它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我们也是森林的一部分，不能伤害森林以外的人类。”
董自强心想，这老家伙竟拿自己开涮，他说：“请你们回去，我们无法和你们分享食物。”
豹王盯着他看了十几秒，说：“走吧！回森林。”
董自强看着它离开，看见走在它左右的是两头雌豹。他想想那夜发生的事情，想想金宝，心说看来它听进了自己的话语。
眼看着花豹越走越远，董自强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他看看用剑切牛肉的勇士们，想想自己那次吃生肉的经历，只好转身看向白鹿。对它说：“看来咱们得去森林找东西吃了。”
白鹿点点头，单腿跪下，想要让董自强骑到它背上。
董自强看看还包在它腿上的体恤，说：“算了，你的伤还没好，我还是走着去吧！”
白鹿没有坚持，就和董自强一起沿着花豹离去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他们会合躲在北边的灵鹿，慢慢爬上山坡。
董自强有些犹豫，是就近去吃类似白红薯的小水果，还是跑远一点吃口味更好的大黑甲。灵鹿们却直接把他带向临着两湖山的峡谷，他心想也行，黑甲林不但要下到山下，还要穿过湿地，绕过湖泊。并且他还想到，这个水果虽然不好吃，淀粉含量高，吃过以后，可以比黑甲果坚持的时间更长。
他心里想着，打算和昨天一样，先吃几片苔藓。再去找那片果树。结果他正吃着，低头吃地衣的灵鹿们纷纷抬头，朝南边眺望。
董自强明白灵鹿这样看，那边一定是出事了。他刚想起金宝，就听见南边传来豹王四蹄踏在地上的声响。
白鹿仰头鸣叫一声，撒开四蹄就朝声响来源处奔去。
董自强没有看见豹王，犹豫几秒钟也只好跟着白鹿向南跑。
不一会，他听见豹王和其它花豹杂乱的蹄声越来越近，听见前边的白鹿一边跑一边发出叫声，身后的灵鹿一边返回草原，一边跟着鸣叫。
他正心想，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看见了豹王和它身后的豹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