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究竟是谁呢
“陆川。”
孔昭昭蹙起眉头,只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却是不记得了。
见孔昭昭表情困惑,孔元良于是解释道:“你不熟悉倒也正常,此人本就是蓬莱仙域的头号死敌,不知怎的被他混入了蓬莱仙域当中,机缘巧合下将你掳走,逼问出了无字书秘境的位置,不过无妨,他已经被我束住,再难脱身了,过些时日,我便会前往世俗界,将陆川广告杀之。”
“父亲,这人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为何非要杀他不可?”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不需要知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昭昭,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彻底医治你体内霜毒的方法,相信我,很快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嗯多谢父亲。”
孔昭昭微微颔首,显然是对此事不太关注。
恢复正常又能如何呢?这二十几年来,她早已和外界彻底断绝,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就算侥幸最后真的摆脱了霜毒的困扰,处境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一想到父亲为了自己二十几年来的奔波,孔昭昭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意。
“父亲,女儿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嗯,去休息吧,为父过些时候再来探望你。”
目送孔元良离开,孔昭昭无声叹息。
她能感觉到,自己忘记了什么,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可他究竟是谁呢?
另一边,蓬莱仙域天牢内!
陆川大口的喘息着,每一次呼吸,对于他的肉身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那钻心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摧毁陆川的意志。
他的双手被吊起,悬挂在牢顶,身上遍布血痕,皆是陆川进入天牢后,这里的狱卒所致,对于陆川这样一个既不会轻易死去,肉身又结实的囚犯而言,他便是狱卒泄愤的最佳人肉沙包。
被镇灵钉刺入的部位血流不止,致使陆川的脸色愈发苍白。
这镇灵钉的效用无愧于它的名字,四根镇灵钉落下,陆川再难感知到体内一丁点儿灵力波动,仿佛被剥夺了修为一般,陆川甚至都无法唤醒塔灵与之沟通。
可以说,如果不是玄黄不灭体的加持,陆川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自修行以来,陆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几乎想不出破局之法的困境。
“呵呵,瞧瞧你现在这副丑态,陆川,你潜入蓬莱仙域时,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得这版下场?”
“废话太多了,你想折磨我逼我低头?我告诉你,做梦!”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也罢,那我就成全你!放心,不会太久的,再过几日,我会带你回到世俗界,当着所有人的面摘了你的脑袋,告诉世俗界的所有人,招惹蓬莱仙域,这就是下场!”
“哈哈!这么说,我还蛮厉害的,能让蓬莱仙域的掌教亲自出手。”
陆川扯了扯嘴角,啐了一口血沫,抬起头来,冷笑道:“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是折磨的轻了些,也罢,我这里还有最后两枚镇灵钉,一并赏赐给你了。”
孔元良信手一挥,两枚镇灵钉分别刺入陆川的两个脚踝当中,直接将陆川钉死在地上!
可哪怕如此剧痛,陆川硬是一声不吭,生生撑了过去,反而讥笑讽刺道:“就这?镇灵钉不过如此!孔元良,你最好确保这次一定要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放心,你必死无疑。”
孔元良大笑着拂袖离开,天牢中再度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陆川体内的血液滴落在地,发出的滴答声。
疼,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剧痛!
陆川体质特殊,肉身的伤势会自动缓慢的愈合,可镇灵钉偏偏克制这一点,无时无刻不在磨灭陆川的血肉,这种疼痛惨烈而持久!
而追加的两枚镇灵钉,则是连陆川的肉身都彻底封死,全身上下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虚弱的好似一位行将就木的人。
后悔吗?
其实有一点点。
早知如此,陆川在离开之前,应该和每个人,和他深爱着的人们,好好做一个告别才对。
“不然,这次离别总显得有些过于仓促了啊”
陆川垂下头,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沿着脸颊留下。
不只是不是陆川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来到牢房门前驻足。
“怎么,没折磨够我,打算回来来个二番战?”
陆川抬头望去,却刚好与那双清冷的眸子对上了实现,陆川在片刻的恍惚后,认出了那人。
“孔昭昭,你怎么来了?”
“你果然认得我可是为什么,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陆川,你到底是谁,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为了这么个问题,你偷偷跑进天牢来见我一个将死之人?哈哈哈哈!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蠢呢”
陆川长舒一口气,渐渐收敛起笑容,平静道:“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我抓来的俘虏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可是”
可是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为何在见到陆川这般模样的时候,自己会莫名感觉心痛?
“行了,赶快走吧,和我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川说着,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断撼动束缚在身上的铁链,将孔昭昭吓的面色惨白,下意识的连连倒退。
铁链发出的声响很快便吸引来了附近的狱卒,尽管孔昭昭还有一些话想要问陆川,可事已至此,她似乎除了离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至于心中的哪些疑问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解开了。
毕竟,父亲此前说过,再过几日就会带着陆川离开,去往世俗界,在所有人面前,将陆川折磨致死。
“欸我这是,怎么回事?”
孔昭昭眨了眨眼,莫名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探出手摸去,竟是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