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兔子肉糟蹋了
在唐凤眼中,李绍萍的举止实在是愚蠢至极,当着许黛滢的面就如此失态,简直是不给人留一丝颜面。
说她蠢,其实更多的是心机与恶意。
李绍萍却不甘示弱,“我屋里的东西,怎能与这里的相提并论!”她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嫉妒。
唐凤双手叉腰,气势逼人,“怎么就不能比了?当初我给你置办的哪一件比大壮的差了?是你自己不懂珍惜,用坏了就开始埋怨我。”
谢壮鸣紧张地看着许黛滢,生怕这场家庭纷争会让她心生退意,不愿再与他共度余生。
而许黛滢却面无表情,这让谢壮鸣心中更加没底。
李绍萍继续挑衅道:
“我可是有嫁妆的,我爹娘在我出嫁时给了我丰厚的嫁妆。
而许黛滢的娘家人,哼,不过是晚娘而已,他们会给她准备嫁妆吗?到时候还不是我们给多少,她就赔多少!”
许黛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李绍萍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可惜,她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嫁妆无法衡量的。
谢壮鸣的声音如寒霜般刺骨,他冷冷地吐字:
“嫂子,我的钱尚未动你分毫,我为自己媳妇儿筹备彩礼又有何不妥?你觉得数目过大,我反倒嫌其微薄。
若你有异议,那便痛快分家,各自为政。”
李绍萍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震得哑口无言,宛如战败的将军,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谁人不晓,这家业大半是由谢壮鸣一手打拼而成?二房虽占了些许便宜,但家未分,财产终究是一家之共有。
谢壮鸣的钱财,在他们眼中,似乎也成了可以随意挥霍的公共财产。
唐凤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
“怎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
李绍萍被这一吼,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却仍强撑着道:
“我与谢壮生尚未有子嗣,他的身体你们也都清楚。
若分家,我们无儿无女,日后如何抵御外界的欺凌?”
谢壮生闻言,目光如炬地看向李绍萍。
他心中惊异,这私密之事,本是家中禁忌,如今竟被李绍萍堂而皇之地在许黛滢面前提及。
李绍萍被谢壮生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心虚,小声嘀咕:
“许黛滢也算是家中一份子,她不会乱说的。”
谢壮生深吸口气,转身拂袖而去。
李绍萍见状,急忙跟上,嗓音尖锐:
“谢壮生,你甩脸子给谁看?不能生育的是你,又不是我!为了你的面子,我对外总是说是我不能生,我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你倒好,还对我甩脸子!这日子你若不想过,那就散伙!”
许黛滢见状,心知不妙,急忙上前,一把将李绍萍推开:
“不过就不过,离婚便是!我儿子也不受你这等腌臜气!”
李绍萍被唐凤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花容失色。
与唐凤相处数年,她深知唐凤说一不二,如今这话一出,她顿时慌了神。
许黛滢见李绍萍慌乱,缓缓走上前来:
“你说你男人不能生育,可有找过大夫诊断?”
李绍萍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
“自然,我与壮生多年无子,去年便请了大夫。”
许黛滢微微一笑:
“哦?哪位大夫?”
李绍萍手指搅动,显得有些紧张:
“你怀疑我?当时壮生也在场,我可没撒谎!”
许黛滢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何时说你撒谎了?只是你如此紧张,倒让人生疑。”
谢壮生皱了皱眉,语气坚定地说:
“好了,你弟的婚事是喜事,你就别再添乱了。”
李绍萍心中虽不甘,但害怕许黛滢继续追问会露出破绽,于是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用那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问道:
“娘,我听说家里有美味的兔子肉,是不是真的呀?”
唐凤微微抬起下巴,朝厨房的方向示意:
“特地给你留了个腿,快去享用吧。”
唐凤对李绍萍的小肚鸡肠早已了如指掌,她的一举一动,唐凤都能洞悉其心思。
李绍萍一撅屁股,唐凤便知道她即将放什么“臭气”。
李绍萍见状,赶紧识趣地朝厨房走去。
唐凤看着李绍萍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怒气,胸膛起伏不定。
她暗自叹息,若早知道李绍萍是这种人,她宁愿壮生一辈子不娶。
唐凤转身对许黛滢说:
“滢滢,你别往心里去,我向你保证,等你和大壮结婚后,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唐凤心中忐忑,生怕这么好的儿媳妇会离她而去。
许黛滢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温柔地说:
“阿姨,我没生气。”
谢壮鸣紧紧握住许黛滢的手,对唐凤说:
“娘,我带滢滢出去走走。”
说罢,谢壮鸣牵着许黛滢的手,温柔地离开了家。
来到谢壮鸣的屋后,他歉疚地望着许黛滢,深情地说:
“滢滢,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许黛滢轻轻拽了拽谢壮鸣的手,微笑着说:
“没关系,谁家没有点烦心事呢?我嫁的是你,依靠的也是你。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刚才我也没让她占到什么便宜。”
谢壮鸣叹了口气,说:
“我们家穷,哥才这么晚结婚。
当时嫂子那边愿意结亲,我娘高兴得不得了,谁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
许黛滢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是你哥不能生育的呢?”
谢壮鸣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哥结婚一年多,嫂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们便去看了大夫。
大夫诊断后说,哥不能生育,而嫂子的身体则没有问题。”
谢壮鸣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有时看着哥那憋屈的日子,他都忍不住想劝他离婚,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无法生育,谢壮生自觉在李绍萍面前矮了一截,他如履薄冰,处处忍让迁就,仿佛生活在一片阴暗的沼泽之中,备受煎熬。
许黛滢关切地再次询问:
“是县里的大夫吗?你们认识他吗?”
谢壮鸣无奈地摇头,“是县里的,但我们并不相识。”
“那你哥就没有再去其他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能否有治愈的可能?”许黛滢追问。
谢壮鸣再度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大夫说,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治不好了。
嫂子表示不介意,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寻求治疗。”
许黛滢听后,摇头苦笑,心中感叹这家人真是心大,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只依赖一位大夫的诊断,说到底,还是因为贫穷的枷锁束缚了他们。
她柔声道:
“你回去劝劝你哥,让他再去其他医院看看,最好是县里的大医院。
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多检查几次总是稳妥的。
”
许黛滢心知肚明,谢壮生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一查,李绍萍的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谢壮鸣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等过段时间,我会劝他去的。
”他心中期待着,哥若能治愈,便能在李绍萍面前挺直腰板,重获尊严。
谢壮鸣回到家时,李绍萍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剩下的兔子腿,几乎已经见了底。
一见到谢壮鸣的身影,李绍萍慌忙将剩余的兔子肉一股脑地塞进嘴里,仿佛想要尽快将其消灭。
然而,突然之间,她面色潮红,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手忙脚乱地拍着胸口,干呕声连连,同时向谢壮鸣发出急促而模糊的求助声。
显然,她因为吃得太急太多,被噎住了。
谢壮鸣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进屋叫来了谢壮生。
只见谢壮生轻拍着李绍萍的后背,她双眼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最终吐出了好大一块兔子肉,场面狼狈不堪。
地上的兔子肉,如同一幅残破的画卷,李绍萍看着它,心如刀绞,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唐凤见状,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嫌弃,仿佛那兔子肉给李绍萍这样的人吃,简直就是对美食的亵渎。
李绍萍稍微缓过气来,便开始盘问起许黛滢的嫁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