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愈的癌症
“就是最近这几个月。上次确诊之后，病情恶化出现头晕目眩，仿佛回家之后，老爷子心情好了。”
家庭医生仍然忍不住赞叹着，恭喜老爷子。这个病例自己可以做起研究了，为什么体内的免疫系统，突然就能精准的开始捕捉癌细胞并有效杀死它们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直是医学的奇迹。
“你这老小子，不会是诓我吧？”
漆老爷子一脸不可置信，一直以为自己时日无多，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唯一操心的就是自家孙儿的婚事。
秦奋在一旁听着，几乎开心得跳了起来：
“我们现在就去江宁最权威的医院再检查一遍吧？”
漆凤梧正有此意，两个人好说歹说非要把爷爷拉着一起去医院。秦姨也在身边笑着劝道：
“去吧，老爷，说不定真好了呢。上天真是有好生之德。”
在一旁的家庭医生脸上有些挂不住，瞬间感觉到自己作为医生的权威收到了挑战：
“还是去看看，我的诊断绝不会出错。过去的话，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漆老爷架不住他们的唠叨，被推推搡搡地就去了医院。
“那你小子得答应我，这个周末喊星月来家里。”
“好好好，去了医院我一定约她来。”
漆凤梧难得有好脾气。这丫头片子都不惦记我们，老头子还总是惦记着她。
“要我说，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子这是多年来的心病治好了，癌症嘛，自然就没了。”
秦奋很是高兴，老爷子的病一直压在自己心上。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怎么不令人喜笑颜开。
“是啊，看到好多网上的例子，心情好了，癌症自然也就没了。心里面一直记挂着自己得病，反而情况越来越糟糕。”
秦姨也在一旁附和道，很替老爷子开心。
说完，他们便一起驾车来到了医院，秦姨则被安排留在了家里。秦姨见他们走远，慌慌张张地也出了门，来到马路边，打车就来到了目的地。目的地是一处正在运行的码头，码头的名字叫十三湾。湾头有执勤的保安，看起来不起眼，实则却是虎鲸组织的信息传递站，只有传统的信息传递方式，在如此现代化信息高速发展的时刻才不会被泄露，不泄露就会更加安全。秦姨神色很焦急，将消息传递出去后，等待了片刻。没过多久，就有人将她蒙上眼睛带入了一艘破旧的小船上。
小船上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手脚也被绑住了。来人将秦姨头上的头套拿开，地上的中年男子见到她，仿佛是见到了活菩萨似的，几乎就是跪着上前来了：
“老婆，老婆，你救救我。”
秦姨气得浑身发抖，他是秦奋的父亲，烂赌欠了一屁股债，被人扣押了反倒想起自己来了。
“你自己做的孽，让我替你还？”
秦姨也不傻，一边偷偷地抹眼泪，自己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男人。
“也就300多万！我听说咱儿出息了，在漆氏上班，现在都当上经理了。这钱他绝对能拿得出来。”
那中年男子也是曾经偶然在新闻上见过秦奋一面，之前还琢磨着去认亲的。结果没想到自己输得倾家荡产，都没这个机会。
“你闭嘴！”
秦姨听到他还打儿子的主意，只能先稳住他。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他安抚住了。
很快，时间到了。秦姨匆匆擦干净眼泪，很快就离开了。
回到漆家没一会儿，把家里都收拾好后，秦奋他们就回来了。秦奋偷偷来到厨房，却发现母亲的眼眶红红的。他觉得诧异，笑道：
“妈，你这是你怎么了？漆爷爷的病都好了，你怎么还哭了？”
“我这是高兴，高兴！”
秦姨将眼泪收了收，才掩饰道。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钱的事还不好开口，等着什么时候再和秦奋单独说吧。
“哪有人高兴得还哭上了的。”
秦奋嘟囔了两句，很快就去了客厅。
漆老爷在医院确定过后，更加精神抖擞，正在客厅正襟危坐地盯着漆凤梧的动静。漆凤梧也是好几天没见小丫头片子了，打开手机屏幕的定位软件，粉色的小点点已经被他换成了她的头像。还真是乖，范围几乎就没出过江宁大学。哦，不对，还去了一次海洋馆。
“快打电话。”
漆老爷催促他，现在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能够来当月老了。没有癌症真的是老天眷顾，也许是宇儿在保佑自己也说不一定。毕竟他这些年寺庙可没少去，心诚则灵，还真是没有错。
电话那头，蓝星月听说之后，心下了然：
“太好了！漆爷爷肯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哈，我就想看到你们小辈儿和和美美的。星月，爷爷想你了。”
漆老爷开怀大笑，心眼跟明镜儿一样，自己家的傻孙子是喜欢星月没跑了。星月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必须得自己来助力，这就是自己今后的生活目标了。
“我现在过去接你？”
漆凤梧嗓音低沉。最近在忙爷爷的事，很少和她联系。却没成想，她也没主动联系自己。这恋爱谈得不是滋味。
“我明早过去可以吗？”
蓝星月低声地询问道，其实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毕竟，人鱼的眼泪可治愈一切癌症。
“好。”
漆凤梧眸色暗沉，才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漆老爷凑了过来，呵呵一笑，见到他脸色平静，就知道这小子在生闷气，语重心长地和他交待：
“对待女孩子不能这么敷衍，星月毕竟还在上学，凡事你要哄着她。”
漆凤梧一脸无辜，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一句好，就是敷衍了？”
“你看看你这小子，油盐不进。星月那么漂亮，学校里肯定有不少追求者，你小子跟我抓紧点，先订婚。”
听到这话，漆凤梧面色如常，内心却不淡定了。他忽然想起来，桃园里的情书还没翻完，现在上大学了追求者估计比从前更多。想到这里，漆凤梧点开了定位软件，看到蓝星月小小的头像仍然是在三点一线的轨迹范围内，宿舍，食堂，教学楼之间穿梭，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加快进展才是。
周六的清晨，天空不知怎么的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漆凤梧是被雨声吵醒的。下楼的时候，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定眼一瞧，却发现星月已经到了。还在外面敞亮的半开放式健身房，老头子正在打太极拳，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漆凤梧走进健身房的时候了，瞧见星月半身米黄色的泡泡袖连衣裙，裙过膝，运动鞋，背着精致的小挎包，肤如凝脂，娇嫩的面容宛如盛开的芙蓉花。一想到星月在校园里，整天都有那么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盯上她，漆凤梧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他幽怨地别开了眼，闷声来了一句：
“怎么这么早。”
蓝星月嘴角微微上扬。天刚亮自己就醒了，吃过早餐后很快就打车来到了这里。老人家本来睡眠就浅，漆爷爷更是如此，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锻炼身体了。这小子不会开口就别说话，漆爷爷瞪了他一眼，才道：
“好好的大小伙子，还赖床，你瞧瞧你那黑眼圈，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漆凤梧顿时一噎，幽怨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一副天真无邪，却隔三差五跑到自己的梦里来调皮捣蛋。嗯，调皮捣蛋，这口不吃到嘴，估计自己的身体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以后的每个夜晚，他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肾不由己”的抓狂感。而且每当梦里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偏偏就醒了。
看着蓝星月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漆凤梧强忍住冲动，阴阳怪调地回了一句道：
“当然是身体重要。”
漆老爷子被他这么一呛，故意咳嗽了几声，示意他打住打住。蓝星月正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见爷爷咳嗽，关切地问道：
“爷爷，没事儿吧？”
她一手端着牛奶，一手弯腰给他一给他轻轻拍背。整个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对自己却冷冷淡淡。
漆老爷坐在了软椅上，又开始了日常催婚模式，蓝星月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发表看法也不表态，就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漆凤梧瞧见她，忽然有种无名火无处发泄。看看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真是恨不得过去咬一口；再照镜子看看自己，面色萎靡，被相思折磨得不轻，以前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了。
终于等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蓝星月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借着女朋友的名义进了他的卧室。整个就跟搜地毯一样，到处瞧，一溜烟就进了书房，左瞧瞧，右看看，整个就跟一地下分子进军阀家一样。
蓝星月终于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其中和美人鱼相关的书籍，每本书上重点的部分几乎都被折页了。她正准备拿出手机来拍照，瞧了瞧身后，吓了一大跳，漆凤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还真是大白天吓死人了。
“你吓我一跳。”
蓝星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有那么可怕？”
漆凤梧瞧见她受惊，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有人做贼心虚。刚才进门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了，她一门心思跑书房来“窃取机密”，毫无察觉。
“也不是，我看书太专注了，没注意到你来。”
蓝星月灵机一动，话锋一转，摇了摇手里的《博物志》。那意思很明显：我是来看书的。
“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漆凤梧居然很意外地没有生气，仿佛他的一切都早已属于她。
“感兴趣的不是你吗？”
蓝星月撇了撇嘴，收藏了这么一屋子和美人鱼相关的书籍和杂志，甚至还有些物件。远远地望去，架子上好几个水晶瓶中，装满了珍珠。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来得细看。
“那我们也算志趣相投了。”
漆凤梧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三番两次的，心里却已经起了疑。
“你为什么对美人鱼这么感兴趣？”
蓝星月忽然侧身拉开了窗帘，雨声滴滴答答，天色灰蒙蒙。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仿佛是天空的低语。窗户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仅仅是拉窗帘的动作，她的腰肢、长发及腰，稀疏平常的牛仔裤也能展现玲珑曲致的身材。
漆凤梧感觉自己是疯了，耳边传来她的询问，有些心事并不想让她知晓，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蓝星月扮成美人鱼的模样，他的喉结滚动：
“说起来奇怪，十年前，一场坠机入海事故中，父母去世，我却幸存下来了。我记得有一条美人鱼救了我。”
“还真是爱开玩笑，世界上哪里有美人鱼。”
蓝星月嘟囔了一句，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她慢悠悠地将书本放好位置，终于切入了正题：
“漆爷爷的病痊愈了。”
“嗯，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漆凤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表情十分淡然而从容，接下来还有话说。
“所以，订婚的事可以缓一缓嘛？”
蓝星月眨了眨眼，这才是自己今天来的目的。顺便检查下他的书房，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以来，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对美人鱼如此着迷。但是，他确实也从未做过伤害自己的事。男人对女人的选择，都不过是受繁衍本能的驱动。
漆凤梧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眼神中的幽怨、愤怒，无处宣泄，他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方寸之间，嗓音低沉。漆凤梧见她眼眸微眨，近距离看着她，肌肤几乎吹弹可破。近距离看，她的眉眼几乎和昨晚的梦一模一样，勾人心魂。
蓝星月抬头的瞬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他用温软的唇封住了，他一手扣着她的脑后，一手禁锢住她的下巴。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汹涌而又澎湃。如此猝不及防，蓝星月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君采撷。他的吻带着隐忍的理智，温柔而又小心翼翼。蓝星月几乎忘记了反抗，心里明白她的挣扎只会让眼前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良久，良久，在蓝星月几乎就要晕过去的片刻，他终于放开了她，决定表明心意。她的眼眸含水，微红，好似雨露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