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辛未的试探
“姓辛名未。听说漆总有意将小渔村打造旅游开发项目，刚好我也有点兴趣，不知道漆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呢？”
辛未勾起来的唇角，好听的嗓音充满了蛊惑，会让人以为真的是来寻求合作的。漆凤梧久经商场，却听出来了不同寻常。眼前的男人行为举止彬彬有礼，却不是商量和寻求合作的口吻。
“怎么个合作法？”
漆凤梧点燃了一支雪茄，久经商场，忽然明白过来，上次柳总的邀请函可能不是她的意思，看来背后还有势力在参与。只不过现在自己在明，他在暗，线索尚未展开。想到这里，他抬脚在辛未的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漆总有计划将海洋馆搬迁到蓝海小渔村，辛家可以为您捕捞海豚、甚至虎鲸等压轴海洋动物。而且，我还知道消息，漆总这次的海洋馆是全国新型海洋馆试验点，辛家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不知道辛总合作的诚意是什么？”
漆凤梧抬头瞅了一眼，很是奇怪，柳总面无表情，而且似乎眼神有些呆滞。和上次在公司见面那个时候，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辛未拍了拍手，柳心拿了一张照片出来。是漆风梧在丹麦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正深情地注视着美人鱼铜像。
漆凤梧有种隐私被冒犯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照片就是今年的，想必是请了私人侦探专门跟踪自己的。
“这就是辛总的诚意？”
漆凤梧不怒反笑，有种深藏已久的秘密被窥探后的不悦。
“当然不是有意窥探您的隐私。不知道您是否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美人鱼呢？好巧，说起来您可能不相信，我就见过。”
辛未轻笑出声，突然看向柳心，柳心仿佛能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一样。很快站到了他面前，辛未突然将柳心一把推到了地上。掀开了她的长裙，褪到了大腿处。漆凤梧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柳心大腿处的皮肤露了出来，整条腿几乎都是鱼鳞状。柳夕见到后，捂着嘴连连后退，似乎很害怕。却被辛未一把也抓了过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而凌厉，母女两个瞬间都不敢说话了。
“漆总难道不好奇为何会成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辛未一步步向前，声音犹如响起的魔咒。
怎么会不好奇，这几乎成了十年来自己的梦魇，为什么只有自己活着？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了。
“当年的幸存者可不止您一位，还有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辛未又补充了一句，意有所指。
漆凤梧若有所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时才蹲了下来，看向柳心母女两人。她们好像被人控住了，两眼呆滞无神。他盯着她腿上的鳞片片刻，似乎正在犹豫。忽然，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按压了几下，最后竟然扯下来一片。柳心几乎要痛得晕厥了过去，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辛未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稍有不慎，她就会万劫不复。
突然，在一旁的柳夕端过来一杯水，正准备搀扶起她。柳夕端着水杯的手一转向，突然就将水泼向他。漆凤梧避之不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侧身，水泼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辛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漆凤梧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异常，水一滴滴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过了良久，辛未忽然哑然失笑，才上前来：
“真是对不住，漆总，来擦一下。”
“谢谢，我自己来。”
漆凤梧眉头皱起，轻轻甩了甩手腕，很快站起身来，内心犹如惊涛巨浪，看起来美人鱼也许真的存在。他将鳞片不着痕迹地藏进了衣袖之中，才镇定地说道：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怎么，漆总要不要带一个回去，或者两个都要？”
辛未走上前来，将柳心和柳夕两个人都强行拉拽了起来，就好像对待动物一般。令人奇怪的是，母女两个似乎都忘记了反抗，好像待宰的羔羊。
“哦？有什么价值呢？”
漆凤梧不动声色地说。有点不太明白对方的操作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十年前那场坠机事故？还有目击者，当年救自己的小女孩危险了。从今天的谈话当中不难推测到，对方也许是商业捕鲸的公司，难道他们已经盯上了美人鱼？
遗憾的是，十年前自己被救的时候。漆黑的海底暗淡无光，自己并没有记住那条美人鱼长什么样。这十年，在梦里曾经出现过无数张脸，但都是模糊不清的。他渐渐的由青涩的少年变得成熟而稳重，而那条小美人鱼也在他的梦里慢慢长大，却瞬息万变。不对，现实生活中竟然有和梦里相重叠的人。这一点，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比如，我听说人鱼的眼泪能治愈一切疾病，还可长生。”
辛未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低沉的嗓音犹如来自恶魔的邀请。漆老爷子得了癌症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很多人都知道。爷爷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难猜出，这就是他的软肋，如果能够治愈的话，相信人都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财富累积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最难求的便是健康和生离死别，辛未十分准确的看穿了人心。
漆凤梧低头不语，知道对方意有所指。老爷子的病的确让自己焦头烂额，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拿住自己的软肋的，他轻笑了一声：
“感谢辛总为我答疑解惑，也许十年前，我便是被美人鱼所救了。”
“人鱼的眼还可致幻，可以让它们变得十分听话，言听计从。”
辛未继续说道，对方的神色却并无任何异常，人鱼最是心地善良，眼前的他在看到同伴的遭遇后却仍然能镇定自若，无动于衷。而且，时间差不多了吧，辛未眼神一瞥，他的手腕处却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原形毕露。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难道真的还有漏网之鱼？
然而，漆凤梧看起来却是兴致乏乏，看向辛未，眼眸暗沉，面色收敛才道：
“辛总的故事很精彩，恕不奉陪了。”
“看来漆总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了。”
辛未盯着他的神色，突然笑了，摆了摆手。看他的反应，异于常人，也许十年前那场坠机事故，他见到了比眼前更为瑰丽壮阔的景象。他摆了摆手，并没有阻拦漆凤梧的离去。
“漆总请跟我来。”
柳夕小声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求救般的哭腔，快步走到了门口处，在前头带路。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关上，辛未瞬间拉下脸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冰锥般看向了他们，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柳心的脖子：
“这就是你的计划？”
“这只能说明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所以才失效了。”
柳心涨红了脸，几乎成了紫色，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放心合作了。”
辛未冷笑一声，心里有了备选方案，漆氏财大气粗，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辛未突然放开了她，柳心踉踉跄跄的跌倒了地上。
“我已完成任务，还希望辛总说话算数。”
柳心艰难地煎开口，眼神望向他，带着几丝乞求。漆氏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是人鱼呢？辛家的人莫不是疯了，难道任何一个坠机入海的幸存者都是人鱼变得吗？这真的是很可笑。要不是为了复仇，自己也不会甘愿受人摆布。
“那是自然，人已经在船上了。就看你的钱够不够买他一条命。”
辛未突然走近了，将手机对准了她。手机屏幕显示的是监控，画面中有一个昏暗的房间，别无他物，有两个人影被捆绑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一男一女，柳心见到之后突然哈哈大笑，振作了起来：
“辛总放心，半月之内，我必定来取他狗命。”
“静候佳音。”
辛未说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海里捕捞的人鱼虽价值连城却极难控制；上岸的人鱼隐藏极深却通人性，本身的价值虽大打折扣，附加值却不可估量。
漆凤梧立刻离开包厢，正准备上车时，不知怎么的。回头看了一眼广场，忽然，他看见有一个少女正坐在喷泉水池旁边，喷泉水池中央是爱神维纳斯的雕像。
维纳斯是从海里升起来的女神。雕像在喷泉水池中央，高高的圆形坐台上，有一个戴面具的少女正穿着仙女裙坐在上面。那仙女裙带着些许荧光物质，在暗夜下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漆凤梧忽然想起来方才穿过歌舞厅时，有一个节目，雾气环绕，身着仙女裙的少女正演绎着优美的舞姿。
不知怎么的，似心灵感应一般。如此绝美的画面，漆凤梧不由自主地向那少女靠近，直到走近，才发现竟然真的是她。虽然人带着面具，但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脸部线条，发丝的轮廓早就深深镌刻在自己心里。
漆凤梧低下身子，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
恰在此时，车门打开，漆凤梧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衬得身材挺拔而气宇轩昂，他看着带着半遮的孔雀面具的蓝星月，忽有些烦躁，如果自己今天不来，她也就这样跟别的男人走了？
“上车。”
漆凤梧的眼眸不辨喜怒，低沉地开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星月的眼眸忽然升起了一阵水雾，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漆凤梧的语气带着疏离和官方的口吻，几乎是半推半搡着就将她推入了车内。这样的场景似乎从年少时青春萌动之时，有些事在梦里已经和她经历了五十遍。眼下此情此景，看向她，乖顺地坐在车里，挡板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落下。
蓝星月有些不知所措，见到是他，心里七上八下，又不敢开口。心里正在猜测，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他到底认出了自己没有？心里正在纠结开不开口时，挨着车窗的身子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拥入怀中，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直到这时，蓝星月的脑袋晕乎乎的，她才在心里确定了，他一定没有认出自己，不然怎么会这么对自己？这吻带着浓烈的情绪，明显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色彩。
蓝星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好在车内一片漆黑，只要自己不开口，他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吧？不对，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路边的应召女郎？
车子发动的瞬间，蓝星月吓得一个激灵，将他搂得更紧了，前头传来秦奋的声音：
“漆总，我们去哪？”
“去酒店。”
漆凤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终于松开了她，低沉而厚重的嗓音穿透力极强。蓝星月几乎竖起了耳朵，前面怎么还有人？心中正在踌躇之际，很快车就停了。
蓝星月还没整理出头绪，车门打开之时，蓝星月忽然就抱紧了他，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将脸藏在了他的胸怀中。漆风梧顺势将她拦腰抱起。蓝星月全程只听得到他铿锵的脚步声，随后是电梯的声音，最后是刷房卡的声音。蓝星月正在心里想着，等下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自己索性就坦白从宽好了。
豪华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进房的一刹那，有一丝光亮却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已将她平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四肢忽然被牵制住，面具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他仍然意犹未尽在她唇中汲取着甘甜。他的吻极其霸道，蓝星月几乎感受不到一丝空气，周围全部是他身上炽热的气息。
直到他将手伸入了她后背的脖颈处，企图从背后拉开衣裙。蓝星月猛然一惊，才得到了一丝机会，声音中带着莫大的委屈：
“是我。”
“嗯？我是谁？”
漆凤梧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意犹未尽，他的嗓音醇厚而带着浓烈的情愫。小丫头片子忍耐力够强的，再不开口，自己只怕是要失控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正中自己下怀。她那么乖顺地跟着自己走，他差点以为她，还好，他已能够确定，她是认出了他才跟着自己走的。如此，便已满意。
“漆凤梧！！”
蓝星月又叫了他一声，语气中竟然带着几丝嗔气和不满。他的气息还喷薄在她的脸上，灯骤然亮起，她的脸色通红，眼眸含泪，能如此清晰地看到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漆凤梧在心里默念，只要眼泪滴下来，一验便知。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此刻人就在眼前，她也要去验证心里的那丝疯狂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