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优乐才止住抽泣：“这么说，那天和我结婚的人其实是你？”
凌天宇沉默大概数秒钟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太超乎想象，太离经叛道了，优乐还是难以相信，开始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是你？”
经过确认后，她凌乱的神思一直在婚礼当天回旋。
如果凌天宇对自己那么痴心，那么在婚礼上，当爸爸优诚国把她的手送到他手上时，他为什么没有一丝丝的反应，甚至连恋人之间接触的触电都没有，想到这里她就愈加不能接受。
“你可知道婚礼上，爸爸把我的手送到你手上时，我看了你。”说这句话时，优乐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不真实了，她很认真的盯着凌天宇那双讲故事时声泪俱下、情感丰富的眸子。
“我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结果就是能和你结婚，你就是我的人了，已这经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当时我刚变成奈璟鸿，心虚得很，而且奈璟鸿才大闹过，使我更加的六神无主。所以在婚礼上，我只是凭着印象里的奈璟鸿的样子做出该有的反应，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
“也是因为这个，回到家里，你都不敢跟我说一句话，只是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凌天宇先是一愣，接着又点点头：“是。”片刻后，他怕优乐不相信，便顺着那天的记忆又说：“但是我知道你抑郁症已经很严重，实在不放心才又折回来，刚好发现你……可是当我跑过去时，已经晚了。”
“可是你拉了我。”优乐在那晚的记忆里抽丝剥茧。
凌天宇低了头，许久后：“我很惭愧。”
优乐看着他，想着那天婚礼上大闹的人，脸上受的伤，当时她虽然面无表情冷淡的很，但是心里有那么点点不忍过。原以为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凌天宇，没想到竟然是叱咤风云的传说人物奈璟鸿。
那被安保撕扯的凌乱的衣衫，还有那被秋风安抚过的乱飞的头发。当时的他那么拼命，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他不是传言一辈子不婚吗？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这会儿想起来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恻隐。
优乐一直不说话。
凌天宇还一直跪着，腿酸了不要紧，主要是膝盖一直跪在地板上，疼得厉害，他委屈的拉扯着优乐的小胳膊：“宝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你看我……”
优乐收了神思，看到凌天宇指着自己的膝盖。
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超乎想象了，优乐就算心再硬不伤心，也难以不生气，真的是懒得搭理他。
凌天宇见她不说话，自己试探性的慢慢起来，优乐没骂他也没理他，他又假装腿疼的跌倒，只是优乐就当没看见一样直接看向了窗子，他只好自讨没趣的自己坐到沙发上。
凌天宇坐的位置离优乐太近，她看了一眼：“离我远点。”
今时不同往日，凌天宇吓得往后挪挪：“不是，优乐，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只要你不说，我就能一直这样下去，真的，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
错了有什么用，她遗憾懊悔到束手无策，最后只剩下埋怨：“你既然是为了我而来，那你就早该告诉我，我会跟你走的，然后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保证？纸永远都包不住火，婚礼那天你就该跟我和盘托出一切。”
“是是，我知道你爱我，会包容我。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小子，原本就一无所有，当真正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才知道，权利和财富是多么的诱人，我不能自拔。”
“所以，你变本加厉的搜刮了奈氏。”优乐打断他，水雾下的眸子闪出失望无奈和震惊。
凌天宇默默低下头：“一开始，我只是想假以奈璟鸿的财产去研究抑郁症，好让你脱离苦海。优乐，我没有骗你，去m国那些天，我真的是在做。只是，后来，我控制不住消费带来的快感就……”
优乐总算是明白了，财多害人，权大也害人。
“优乐，你不能揭发我，我不能蹲牢，我求你，求求你了。”凌天宇低三下四的哀求着。
优乐无声的眼泪又一次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原来这些天，她见到的奈璟鸿和凌天宇其实都是凌天宇一个人。
仰头，她想让眼泪流回去：“那他呢？”
当优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奈璟鸿还活着，祈祷凌天宇不要泯灭了人性，否则她会大义灭亲，大不了仨个人到地府去清算这笔该死的帐。
“他？”
凌天宇没有直接说出奈璟鸿的去处，优乐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也跟着惊恐起来。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优乐以为他在骗她，听到凌天宇一而再再而三的发誓和最后那句“不信，你可以去奈家看看，我一直派人在蹲他”的话，她才勉强说服自己相信。
下午，宿子安一直给凌天宇打电话，问情况。优乐不动，凌天宇也不敢造次，在宿子安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就按了静音。
直到临近傍晚时，优乐才抛下一句“让我冷静冷静，往后你最好别再动奈氏一分一毫，否则你就会有命拿钱没命花”的威胁。
卧室里，优乐躺在床上，她能听到门口那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脑浆鼓动的想要破壳而出，她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其实并不是，在两年前，她也曾经这么无助过。
一次是为了寻找凌天宇，一次是凌天宇给她的。
她很烦，已经多日没吃药的优乐翻出了压箱底的药吃下，没喝水，吞咽的时候却感觉不到难受。
吃完药，侧身看着窗外的明媚，看着悠闲飘洒的白云，企图从那缕阳光和白云中获得良好，获得让她平稳的良药。
凌天宇专门做了晚饭，在门口徘徊许久后敲门。
他是看着优乐走进去的，但是房间里一直没有回应。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凌天宇脑子里闪过，他撞开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