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教坊司
“姑娘，请这边走。”一直站在前方等待着的女官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朝着临染说道，并伸手示意让她跟上。
临染心领神会，轻声回应道：“有劳了。”说话间，她还微微欠身行了个礼，举止优雅且不失礼数。
临染跟随着女官缓缓前行，一路上她始终保持着端庄的仪态，步履轻盈而稳重。
走着走着，临染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于是开口问道：“姐姐，这寿典定在几日之后举行呀？”
女官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临染，眼神冷漠如冰，语气生硬地回答道：“不要叫我姐姐！记住，以后称呼我为总章监。”
临染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低头认错道：“是，总章监。”
得到临染的回应后，总章监这才继续往前走去，同时口中说道：“寿典将在七日之后举行，时间尚且充裕。待到寿典结束后，宫内自然会给予你们相应的酬劳。”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请问总章监大人，那些琴师们现在身在何处呢？”
总章监依旧冷淡地回答道：“他们皆在太乐属。宫内有明确规定，舞姬与琴师不得私自会面，排练除外。你需多加留意，莫要触犯宫规。”
临染连连点头称：“奴婢谨遵教诲。”，表示一定会谨遵总章监大人的教诲。
“在我面前，你无需如此拘谨，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即可。”总章监突然放缓了语调，对临染说道。
临染心中略感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回道：“好。”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教坊司。临染抬眼望去，只见教坊司内美女如云，个个容貌姣好，身姿婀娜，令人眼前一亮。
总章监一踏入门槛，屋内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整齐的问候声：“章监大人！”
临染的视线在人群中快速扫过，一眼就看到了楚香菱。她难掩心中的喜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楚香菱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楚楚！”
“阿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楚香菱拉住临染的手，同样轻声回应道。
然而，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并没能逃过总章监锐利的目光。
她恶狠狠地盯着临染和楚香菱，高声喊道：“你们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三天之后，将会有五个人被淘汰出局。如果不想被淘汰，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临染感受到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心中一惊，连忙轻轻碰了一下楚香菱，示意她注意。随后，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与其他舞姬一同齐声应道：“是！”
相比之下，楚香菱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但也随即附和道：“是。”
总章监将目光从临染身上移开，紧接着，好几名宫女端着一些看不出颜色、闻不到味道的水走进房间，静静地站在舞姬们面前。
总章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口解释道：“凡是入宫之人，都必须喝下这些水。放心吧，它们没毒，我也喝过。”
舞姬们没有丝毫的迟疑，毅然决然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临染和楚香菱眼见她们如此干脆，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将杯中之物饮下。
总章监看着她们都喝下了酒，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喊道：“你们暂且歇息片刻吧。”话音落下，她便领着一众宫女转身离去。
待总章监一行人渐行渐远之后，临染一把拉住楚香菱的手，喜笑颜开地道：“楚楚，你怎么也来了？”
“抱歉啊阿染，都怪我昨天胡乱发脾气，经过一宿的深思熟虑，我已经想通了，不管你是……你是人还是……”
楚香菱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卡在喉咙里一般。
“怎么了楚楚？”临染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阿染，真是奇了怪了，我为何就是说不出口……说不出来你是……”楚香菱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莫非是‘魔’字么？”临染试探性地问道。
楚香菱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应道：“嗯嗯嗯，我就像是被施了某种魔咒似的。”
楚香菱更加疑惑了道：“奇怪，这会儿怎么又能说出来了。”
“什么？”临染不解道。
“算了，不重要了，阿染你愿意原谅我吗？”楚香菱深情的看着她道。
“我从未生你的气，我还担心你真的要离开我了。”临染笑道。
“阿染，你真的太好了。”楚香菱抱住她笑道。
“陆归鹤是不是也来了？”楚香菱松开她，好奇地问道。
“嗯嗯，来了！不光陆归鹤来了，连我的二师兄也来了！”临染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那又是谁？”楚香菱面露疑惑之色，继续追问道。
“那是我们天水宗的弟子韩逸，他可是很厉害的！不仅聪明过人，机智灵敏，而且有他在身边特别有安全感！”临染满脸笑容地介绍道。
“听起来好厉害，那……他长得帅不帅呀？”楚香菱一脸期待地看着临染，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当然帅啦！”临染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他和陆归鹤比起来，谁更帅一点呢？”楚香菱似乎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嗯……单从外貌上来比较的话，可能还是阿鹤更胜一筹吧。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审美啦。”临染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样啊~我去天水宗的那天，他有在场吗？”楚香菱笑着问道。
“没有，像那种场合，净明长老的弟子们通常是不会参与的。”临染耐心地解释道。
“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还挺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呢~”楚香菱一脸花痴样，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啦！”临染看着楚香菱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了，安慰道。